王啟年聽到沙洲府尹的那句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聽到這話,范閑則是一臉淡然,好像意料之的事。
范閑朝著周逸春拱手道:“伯父好。”
聽到這聲伯父,周逸春開懷大笑一聲,隨即說道:“好好,趕坐下喝口茶,暖暖子。”
“謝謝伯父。”
范閑也不做假,直接找個空位就坐下了。
但是一旁的王啟年還是不明所以,看了眼周逸春,再看一下范閑,最后忍不住的問道:“大人,你們……”
“哦,周伯父是我父親多年好友。”
范閑也從不把王啟年當外人,所以這件事也沒必要瞞著,所以又接著說道:“父親大人離京前,就曾告訴我,讓我務必來一趟沙洲。”
王啟年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
聞言,周逸春放下茶杯,笑呵呵的說道:“所以你為了掩人耳目,先去了潁州一趟,對吧?”
范閑點了點頭,也沒打算欺騙他。
見狀,他隨之笑了笑:“你倒是隨了你父親做事謹慎這一點。”
范閑也笑了笑:“謹慎一些,方可活得久一點。”
“但這一次辛苦周伯父,陪著我這個小輩演戲,讓您費心了。”
“無妨。”
范閑倒了杯茶遞過去,周逸春接過之后,隨即將一個盒子向前推了一下。
“你父親讓你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盒子。”
看著這個有些發舊的盒子,周逸春有些慨的說道:“之前還以為它會隨我一起土,等了這麼久,你也終于來了,是時候打開它了。”
看了眼那個盒子,范閑沒有立即去打開。
王啟年在一旁恭敬地候著,豎起耳朵聽著兩人的對話。
得知他們的關系后,王啟年心也就消除了顧慮。
范閑盯著那個盒子良久,然后突然開口道:“伯父認為,沙洲員如何?”
聞言,王啟年子一怔,聽語氣自家大人要手了,可周府尹是管這些員。
王啟年心暗想,自家大人今日是怎麼了,難道吃錯藥了?
還未思考清楚,就聽見周逸春說道:“沙洲員皆可殺。”
聞言,王啟年滿臉詫異的看著周逸春,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答復。
沉寂了片刻后,范閑這才開口問道:“他們都是誰的人?”
“各方勢力都有,長公主,太子,二皇子等等,但還有一些是那位安排的。”
說著,周逸春向上拱拱手,“那位”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范閑臉倏地沉下去,眉頭蹙。
他怎麼也未曾想到會是如此,一個小小的沙洲,竟會有如此多的人關注。
這里地理位置不好,商業發展不好,怎麼會吸引這麼多人的注意?
周逸春瞥了眼范閑,這才為他解道:“葉小姐曾經呆在這里幾月。”
老娘?
怪不得這麼多人關注,原來是因為老娘。
“這東西也是我娘留下的嗎?”
聞言,周逸春無奈的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當初你父親給我,就未曾說過什麼,我也沒有看過,所以自然不知里面是什麼,至今為止都不清楚。”
“這麼多年也好奇的,終于等到你了,也可破曉謎底了。”
范閑點了點頭:“那我打開看看。”
“周伯父鑰匙呢?”
“鑰匙?”
周逸春楞了一下,然后才緩過來神說道:“我剛拿到時,就沒見鑰匙。”
“什麼,那這怎麼開?”
范閑隨手丟下那個盒子,氣憤地說道。
想當初老娘給他留下個箱子,為了打開它,試了千百種方法,最后還進了太后寢宮。
現在又來了個盒子,這不是要整死他的節奏?
看見范閑這一臉氣憤的神,周逸春笑了笑:“這只是一個普通盒子,稍一用力就能打開。”
原來剛才一番,敢是自己理解錯了,范閑此刻恨不得找一鉆進去。
咳咳了兩聲,范閑尷尬的說道:“容我試試。”
范閑拿起匕首,直接把盒子劈了兩半。
這才看見里面的東西,原來是幾張已經泛黃的信封,還有兩本冊子,像是賬冊一樣。
范閑直接拿起來拆開,隨即看了幾眼,不一會就看完了一封信。
然后又急忙拆開下一封信,又是片刻功夫就看完了。
“之后又拆開了第三封,第四封……”
每看一封信,臉就一次比一次難看,看完之后,臉更是瘆人。
見狀,一旁的王啟年和周逸春都意識到事不對。
“怎麼了大人?”
范閑擺擺手,有些無力地說道:“沒事。”
然后直接把那幾封信用燭火點燃,全都燒了。
不一會屋子里便飄散著刺鼻的味道。
王啟年他們看著范閑如此模樣,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麼。
范閑此刻心簡直是差到極點,本無心再看那兩本冊子。
“伯父,夜已晚,晚輩就不再打擾了。”
把那兩本冊子揣在懷里嗎,然后便起離開:“明日閑時,我定會再來看您。”
王啟年急忙也行個禮,上前去追范閑。
暴雨前來,暴雨又歸。
范閑此刻的心,就如同此時的暴雨一般。
看見范閑臉如此難看,王啟年也不知如何開口。
一路上他們都未吭聲,就這樣尷尬的回到了客棧。
“今夜之事,不許告訴一人。”
范閑語氣十分沉重,這是他極才會出現的況。
王啟年立即答道:“是,大人放心。”
我再說一遍:“是任何一人!”
“包括陳萍萍!”
楞了一下,王啟年一臉正經的回答道:“大人放心,下絕對不會泄!”
范閑擺擺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進門時,看見海棠多多坐在窗前,坐的正是他之前的坐墊。
看見范閑,海棠多多臉有些微紅,然后緩緩道:“辦好了?”
范閑沒有像從前那般吊兒郎當的回答,臉也十分低沉。
“怎麼了?”
海棠多多起走到范閑旁,帶著些關心的語氣問道。
“沒事,既然圣大人有時間,不如教教我《天一心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