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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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洲,府衙。

因為周逸春現在是畏罪犯人,所以他的葬禮辦的很簡單。

因為周逸春沒有父母子,所以只得由府一位管家主持辦。

所以參加葬禮的只是寥寥幾人,幾個鄉紳還有府的幾個侍下人。

沙洲員無一人到場,因為那些人全都被監察院扣押,只等著被送往京都。

范閑也早早地去了府衙,因為在旁人眼周逸春只接待了一下范閑,并無過多,所以范閑只能裝一副客氣模樣,并無

沙州城規矩,尸擱放七天,便可土為安。

但是自從范閑一行人進沙洲之后,城就暴雨嘩啦啦不斷,大街小巷都空無一人。

但是周逸春出殯的那天,接連下了多天的暴雨便停止了,高照,晴空萬里,就連著空氣也是格外的清新。

因為只有寥寥幾人,所以辦的十分簡單,就連平常人家辦喪事都會請的嗩吶都免了。

城百姓更是無關痛,就像是死個無名小卒一般,閑談幾句也就翻篇了,本無人多加在乎。

等到周逸春土之后,稀稀拉拉的人群也都散了,這時藏在暗的范閑才面。

海棠多多葉仁王啟年他們跟著范閑來到此地,其余的那些護衛以及虎衛都被范閑打發在客棧。

范閑一黑衫,頭上還系了一黑布,看著眼前的新墳,神格外的悲戚。

王啟年則一改往日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神格外的嚴肅。

葉仁平常就面無表,現在更是如此。

海棠多多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看范閑這幾日的狀態,也大致猜出了些,于是出門前便換上了一

這一打扮出現在這里,倒也是十分的合乎理。

范閑向前走了幾步,恭敬的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響頭。

甚至不向慶帝行禮的范閑,此刻卻如此跪在周逸春墳前,態度也是十分的虔誠。

范閑這幾日待在自己的房間想了許久,這才把這件事想得一清二楚。

在聽到言冰云的一番話后,范閑心已有一些猜測,這幾日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更是把這件事的細節,全都仔細的梳理一遍。

范閑抬起頭,看著那座新墳,真誠的拱手道:“謝謝您!”

他這一生沒有娶親,更無子,孤家寡人活到現在,就是怕事后,連累自己的家人。

其一,這個年代人們都常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而周逸春至死都未有子,周家再無后人。

其二,為了配合范閑演戲,他故意裝一副趨炎附勢的臣一般,故意的在他人面前說出許多奉承范閑的話,混淆他人試聽。

其三,范建托付給他保管的東西,他從未私下看過,更沒有示于他人,完好的保存到現在,如果范閑沒有出現,他已準備把它帶到墳墓,真正地完他人囑托。

其四,為了讓范閑無所顧忌的進行下一步,他更是為他完善籌謀,自殺之后留下書信,把沙洲上下員的罪責全都寫的一清二楚。

其五,他本就是忠心耿耿,為國為民的清,但為了自己,他自愿留下千古罵名,也沒有怨言。

其一為仁,赤仁心,其二為智,聰明能干,其三為信,一言九鼎,其四為勇,勇往直前,其五為廉,一心為民。

范閑在來之前,聽到范建告知他的一番話后,他當時只是打算從周逸春那里拿到東西,然后再做些什麼掩人耳目。

他從未想過對周逸春下手,但最后他還是因為自己死了。

范閑拳頭握,滿臉的悲傷,眼圈都泛著微紅,海棠多多上前幾步安道:“范閑,人已去世,你無需……”

“是因為我,他才死的。”

范閑的咬著牙說道,聲音有些嗚咽。

“如果不是我去找他,或許他就不需要自裁,他也可以像往常一般平靜的生活,直到生老病死!”

“我……”

范閑沒有再往下說下去,抬頭向天空了幾眼。

海棠多多從來都沒有哄過人,所以看見范閑如今這般模樣,也不知道究竟該勸說些什麼。

幾度開口都未說出什麼,只能靜靜地陪著范閑向著沙州城走去。

京都城。

范閑潁州之事才剛剛平息,現在又出現了沙洲一事,又是一陣滿城風雨。

如今人們送了范閑一個外號做“范一州。”

這個外號的由來是因為范閑每到一州,這個地方的府尹都只有一個下場,死亡。

萬能的百姓還把范閑初次京時,京都府尹梅執禮的事搬了出來。

當時他只不過是審問了范閑一次,然后便離奇的告老還鄉,之后遇到山賊死在了半路。

范閑江南一行,每經過一個州,都死一個府尹,人們紛紛猜想范閑盯住的下一個,究竟會是誰?

京都,皇宮外。

監察院院長的馬車和戶部尚書的馬車并排而停。

范建掀起簾子看向陳萍萍:“周逸春之死,是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聞言,陳萍萍狹長的眼睛半瞇了一下,眼神閃過一道

范建見他沒有說些什麼,冷哼一聲說道:“天下之事,還有你這監察院院長不知道的?”

“你把言冰云留在閑兒邊是為什麼,我可是心知肚明。”

“我再說一遍,他這輩子都不會接手監察院,你就死心吧!”

陳萍萍掃視了范建一眼,聲音低沉的說道:“這就是你騙他下江南的原因?”

“騙?”

范建不以為然地說道:“江南之行是他自己提出,而且是你告訴他明經堂的消息。”

“你現在可別說,你不想讓他下江南!”

陳萍萍聽到明經堂的名字,聲音驟然冷了幾分:“我只是想讓他看到蘇州當年的東西,他有權利知道。”

范建冷笑一聲說道:“巧了,我和你的原因一樣,沙洲留下的東西他也有知權。”

“那人當年留在沙洲幾月,你不會不知道吧?”

陳萍萍滿眼怒火,咬著牙說道:“這樣做,只會害了他!”

“我不是早說過,他不可以去沙洲,你瘋了?”

陳萍萍意識到剛才有些失態,于是低了一些聲音道:“周逸春手,到底有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不過你要是真想知道,可以問問范閑,看他會告訴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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