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既出,王啟年就愣在了那里。
他跟隨范閑時日不短,知道一但下定主意,便很難改變。
他便收拾收拾行李,和范閑坐著一艘商船,向著蘇州出發。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還沒等范閑應聲,門口又傳來了王啟年的聲音:“大人,是我。”
此時的范閑的目正停留在一無際的湖泊之,被王啟年打斷后就向著不遠的桌子,緩緩坐了下來。
“進來!”范閑抿了一口茶水說道。
隨即王啟年便推門而,旁還站著三皇子李承平。
“呦,三殿下怎麼來了?”范閑打趣的說道。
見到范閑三皇子拱了拱手,繼而道:“聽聞老師傷了,特地來看看。”
三皇子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但是現在對范閑的態度卻有了極大的改變。
范閑使了個眼,站在門口的王啟年便知趣的退下了。
“坐下吧!”聽到范閑的話,三皇子也就順勢做了下來,關切的問道:“不知老師的傷……”
還沒等他說完,范閑就直接說道:“無妨。”
“今天你來不僅僅是想問我的傷勢吧?”范閑抬手為三皇子到了一杯茶,低聲問道。
聽到范閑的話,三皇子心猛地一頓,心想:這個人竟能將自己看的如此徹,自己還沒有問他,他就已經猜出來了,這樣也好減了不的麻煩。
“既然老師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三皇子低聲音說道:“我想知道這一次是誰在暗地里派人刺殺與你?”
話音剛,范閑的角就勾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不慌不忙的說道:“是誰?太子,還是二皇子,還是……”
“反正你老師這條命,有多人都想取了去。”范閑說著將茶水一飲而盡,想是喝酒一般。
“既然如此,老師為何不調查這背后的真兇,而是選擇了南下,學生實在有些想不明白。”李承平一臉疑地問道。
聞言,范閑笑了笑繼而又說道:“你是在說我是一個膽小如鼠之人,就算是別人這般行事,我都不敢反擊?”
李承平點了點頭問道:“原因是什麼?”
面對李承平的疑,范閑笑著說道:“若是我真的找到了背后兇手,我就能去報仇了嗎?”
“若是幕后的真兇是太子,我應當如何,難道……”
說道如此,三皇子也明白了其的意思,范閑也就沒有再繼續的說下去。
“所以誰是幕后的主使,都已經不太重要了,知道嗎?”
聽完范閑的一番話,三皇子不住瞪大了雙眼,若是這種話傳了出去,必定要被治大不敬之罪。
但是李承平卻不以為然,倒是十分的欣賞范閑的坦誠相待。
“還有。”范閑頓了頓,繼而說道:“做事之前,一定要先想想怎樣做才對自己有利。”
“是。”三皇子若有所思地應聲道。
“好了這件事,也算是已經告一段,現在應該想的是,以后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看著三皇子若有所思地表,范閑的笑意越發濃郁,繼而道:“今后才是一場仗,畢竟我們要去的地方是蘇州!”
三皇子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若是無事,你暫且就退下吧。”范閑擺了擺手說道。
聞言,三皇子行了個禮,便抬腳出了房門。
現在房間之又只剩下范閑一人,他又慢慢的向著窗邊走去,著眼前的蔚藍的湖面,范閑自言自語的說道:“真兇,我又怎會不想知道?”
其實這一次的刺客,上一次在潁州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只不過他沒有料到范閑會走水路,才沒有得手。
這一次自己故意引他們出手,就是想要永訣后患,可誰曾想竟然還是有一個網之魚。
現在言冰云正在調查這個“網之魚”,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進展。
蘇州,可是庫的基,這就是為什麼一路之上會遇到如此多的刺客,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到不了蘇州。
可見長公主等人是如此這般的重視庫,像是不惜一切代價。
范閑想伏在窗邊,可誰料又扯了傷口。
疼痛之余,范閑又想了想今天為何會讓刺客得手。
第一:時刻要保持警惕,因為敵人往往都在暗。
第二:就是絕不能對敵人抱有仁慈之心,不然的話,后果真的是可想而知。
今天看來又在江上休息一天了,畢竟沙州到蘇州的距離并不近,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也要明天才能到達。
念頭至此,范閑便慢慢的向著床邊走去,現在對于范閑最重要的事,就是將傷養好,以抗強敵。
船漂浮在平靜的江面上,顯得一切都安靜了許多,但是在另一邊,范閑遇刺的事,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從古至今,殺死人的第一利便是流言蜚語,可見其傳播速度是如此之快。
但是這只是對于普通百姓而言,若是將這事上奏于慶帝,那麼一定是極其可靠的信息,畢竟整個慶國所發生的事,想要瞞過慶帝,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京都,書房。
侯公公呈著一封信恭恭敬敬地走了上來,慶帝略的看了一眼,繼而說道:“將這信,讀給眾卿聽聽。”
“是,陛下。”侯公公行了個禮,又接過來信,朗聲讀了起來。
在座的眾人,都對信的容十分的好奇,畢竟他們也聽說了范閑遇刺一事,所以這個信的容,十有八九也與范閑有關。
不一會兒,侯公公就將信的容讀完了。
“既然并沒有對范閑造太大的威脅,那也算是無事了。”陳萍萍率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眾人都低著頭,沒有言語,像是默認了陳萍萍的話。
忽然林若甫拱了拱手道:“臣以為這件事,還需仔細地調查。”
話音剛,陳萍萍又接著說道:“現在六的探子,都已經正在調查當。”
話之意就是,監察院已經出手,自然能調查出來這幕后的真兇。
而此時的范建確實一反平常的安靜,對于這件事并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這件事,你認為該怎麼理?”慶帝的目在了一語不發的范建上。
見狀,范建拱了拱手說道:“全憑陛下做主,閑兒平安就好。”
這話確實有點和平時范建的風格大有不同,一時間慶帝也不知該怎樣繼續這個話題。
“最近北齊勢力蠢蠢,若是這場仗真的打起來,糧草之事應該怎麼理?”慶帝朗聲道。
現在書房又傳出一陣陣的討論聲,像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意見。
現在信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