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明家老宅。
范閑看向明家老婦人一眼,臉上流出一笑意。
聽完范閑的話后,明老夫人臉低沉了下來。
已經十分清楚范閑話外之意,然后便緩緩開口道:“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一個廢?”
“這種事老夫人說的可不算。”
范閑滿臉笑容地看著說道:“既然老夫人懂了,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
明老夫人瞥了范閑一眼,然后走到了書桌前問道:“寫什麼?”
“你就寫明家長孫明經堂……”
范閑說了一遍所寫容,明老夫人臉唰的沉了下來。
看著快要摔筆離去之際,范閑又開口道:“老夫人還是趕寫吧。”
“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我相信明老夫人也知曉,你也不想讓明家得,像楊修筠周逸春等人一樣的下場吧。”
聞言,老夫人子一,眼神恍惚不定,似在考慮。
明經堂看了范閑一眼,眼神盡是古怪。
之前范閑所說計劃,他還懷疑能否實現,可如今……
片刻之后,明老夫人還是沒筆,范閑聲音驟然冷了幾分道:“在下奉勸一句,老夫人如果是想等著那位九品高手到來,還是盡早放棄。”
“我離開之前,他一定不會回來的。”
明老夫人眼眸倏地睜大,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然后點頭道:“老如你所愿就是了。”
話音剛,提筆沾墨,按照范閑之前所說之意筆,不過半柱香的時辰,就把一封信寫完遞給了范閑。
范閑約看了幾眼,與剛才自己所說之意大致相同,這才把信揣進懷。
“謝老夫人全。”
范閑向明老夫人拱了拱手,然后又有些突兀的問道:“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老夫人指教。”
“有話直說。”
明老夫人看向范閑,眼眸多了幾分思量。
“你方才之意,我娘是因為創辦庫才死?”
范閑看了一眼明老夫人的反應,然后又說道:“為什麼您會這樣說?”
聞言,明老夫人臉上帶著些許笑意:“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經商?”
雖不明老夫人為什麼會說這,但范閑還是點了點頭,表示不曾。
見狀,明老夫人接著說道:“這道理很簡單,你想想看,一個富可敵國之人,所有的財富卻只屬于自己,你覺得當今陛下會讓這種事發生嗎?”
聽到這種解釋,范閑臉上閃現出幾道黑線,眉頭蹙。
“你是說,是慶帝……殺了我娘?”
“不不,小范大人莫要曲解老意思。”
見范閑臉如此難看,明老夫人心才緩和不。
本以為范閑經歷如此多的事,心早已不會外界影響,現在看來是自己高估了他。
說到底,他現在只是一個臭未干的臭小子罷了,本掀不起太大的風浪。
念頭至此,明老夫人滿臉笑意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陛下不愿此種事發生,但是并不意味著陛下會手。”
“但是那人必然和慶帝……”
明老夫人故意沒把話說完,讓人聯想非非。
范閑臉更加難看,片刻之后,朝著明老夫人拱手道:“夜已深了,就不多作打擾了,晚輩們先告辭了。”
見狀,明經堂也跟著行個禮,然后便和范閑一起徑直離去。
五竹看到兩人出了房間,立即停下手,把劍回鞘。
那位九品高手明知是調虎離山之計,但也不能離開,因為五竹實在太強了,本無法逃離,眼下見他沒有再出手的意思,那位九品高手直接就離開了。
等他回到明家老宅時,看見林老夫人房門開著,于是便向著房間走去。
“老夫人?”
只見明老夫人穿戴整齊,此刻正往發髻上簪子。
轉看了一眼說道:“今日之人是范閑。”
聞言,那位九品高手滿臉憤怒,拳頭握,眼神流出的皆是殺意。
明老夫人像是沒看到似的,自顧自的從首飾盒里拿出一個很小的盒子。
那里面是一支暗金的步搖,看起來年代已經有些久遠了。
明老夫人看了許久,臉上出一抹由心而發的笑容。
“老東西,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是不是早就等急了?”
明老夫人自言自語般的說了一句,然后便把那只步搖戴在了頭上。
“他問我那個人是如何死的,老并沒有如實相告。”
“但以他的聰明,心應該猜到了些什麼。”
“看在明家養你多年的份上,房那個被下藥的丫鬟,毫不知,你就饒了吧!”
聞言,那位九品高手沉默片刻后,便點了點頭:“是。”
和老一輩人打招呼就是簡單許多,一語就能說自己心所想。
“他們永遠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干什麼,本不用花盡心思解釋。”
明老夫人擺擺手道:“好了,快點手,老怕疼。”
“是。”
“噌”的一聲,明老夫人直接倒在了地上,鮮直流。
劍尖并未在上留下傷口,也算顧忌到的面,但是這一劍直刺心臟。
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本搶救不過來。
這位九品高手唯恐范閑之事再發生,所以在房間里呆了許久之后,確定老夫人再無呼吸,這才放心離去。
明府護院打開房門之后,看見老夫人已經死,一時間明府上下哭聲接連不斷。
那個九品高手離開老夫人房之后,就向著京都方向趕去。
畫廊上,一群人正忙著奉承三皇子,也不知道這件事的發生,所以直到明家護衛傳來消息,家主明德璋子一,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
“砰”的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一臉的悲傷。
見狀,一群下人慌忙的走上前。
“家主,家主!”
“明先生,你怎麼了?”
“快來人啊,趕去找大夫,快點找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