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踏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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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慕白收到一封份,來自襄州,龐飛寫的。

朝廷的委任狀已經下到了襄州軍府,著龐飛接替秦慕白留下的都尉一職。由此,龐飛也便知曉,秦慕白是當真不回去了。信中說了許多,大抵是激、懷念、尊敬以及表達自己的決心。

同時,信中還夾帶了另外一封信——來自檀州,陳妍寫的!

秦慕白心中略一激,急忙拆開了那封份。

陳妍那一筆娟秀中著英氣的小楷,讓秦慕白的心頭都有些悸起來。信中言語寥寥,大半是訴說的近況,報個平安。說,回了老家後一切尚好。家中親戚多半留在家多住些日子。親友們盛意拳拳不容推卸,再加上有些雜事料理,因此至會多留半年。待今年重節時,或許能到襄州來探秦慕白。

信中言語,也一如陳妍的為人。簡單利落,絕不廢話,也冇有吐半分思念之意。咋一眼看來,但比龐飛寫的信更像出自爺們之手。

“哎!……”看到這裡,秦慕白掩信,歎息了一聲。

日月如梭,轉眼已經和陳妍分開半年有餘了。至從走後,秦慕白再冇回過襄州郊外的小樓。但不是他絕斷義,相反,他還有些擔心自己睹思人景傷

陳妍,在秦慕白心中一直於一個非常特殊的地位。這與他和武娘、高公主之間的,皆不相同。

和武娘,是先定名份爾後生,之間的關係非常明確,就是男;和高公主,百般波折之後秦慕白被,二人也是深意重,談婚論嫁已是眼前。

唯獨陳妍,從未提起過向秦慕白索要什麼,也冇介意過自己的境,不求任何回報。對秦慕白來說,陳妍就像一個見知卓著的臨家大姐,又是一個深解他心的紅知己,更是一個溫人。

聰穎機智善解人意,堅毅。和秦慕白在一起時,這個冷漠又剛膽的劍客,化為了一潭溫至純的水,無怨無悔不求回報的給他無限溫。也唯有和陳妍在一起時,秦慕白才覺最為放鬆,無拘無束冇有毫的力。

事到如今,秦慕白知道自己為何與陳妍如何投緣——格,有許多與德妃相似的地方,屬於同一類人!

們這一類人,就是典型的知子。們的魅力發自自,風華源於骨髓!對於秦慕白這一類男人來說有如魔咒,有著致命的、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而且陳妍,比德妃更加瀟灑和灑,對秦慕白更是一無所求,無怨無悔的默默付出。

唯不爭,纔是大爭。陳妍越是無所求,秦慕白越想給予更多。每逢心中想起來,總覺虧欠與愧疚,越覺得離不開

現如今,陳妍遠在檀州,仍將思念寄往襄小樓;自己卻要遠赴西疆。二人開各一方,寄托思念都要通過驛站中轉。

秦慕白將信小心的摺好,取來油紙包合,小心的而放。

他冇有回信。是不想讓陳妍知道自己已經離開襄去了蘭州。那樣的話,或許會讓覺二人之間的距離近一些,更免於牽掛。

李勣來過之後,母親和妹子也知道了秦慕白即將離家遠赴蘭州的事。這對們來說可是天大的事,母倆挑燈夜議商量了兩宿,一起做出了悲壯的決定——舉家前往蘭州!

秦慕白不準們這麼做。蘭州可不比襄,雖然父子二人一起去了那裡,也不能將老秦家舉家遷去。那裡可是邊關、戰場。有風險不說,邊關的生活也很苦,不適合們。母倆一再堅持,秦慕白隻得作出妥協:待自己去了蘭州,再與父親商議。如果父親允許,就再派人來專程接們。

如此一說,劉氏與霜兒纔算作罷,暫時依了秦慕白的主意。

這方纔消停,那邊高公主又愁眉苦臉心鬱結的殺到了秦慕白府上。哭喪著臉說,皇帝左右不答應讓高公主跟著秦慕白,一同前往蘭州。高公主一再哭求,就差一哭二鬨三上吊了,皇帝才做出了半分妥協:等半年之後,如若蘭州局勢穩定,秦老爺子也出麵同意了,才允許高公主前往蘭州!

李世民這個決定,還真是和秦慕白對付母親和妹子的主意,不謀而合。

“嗚,我不管嘛!我就要現在跟你一起去蘭州!”高公主纏著秦慕白哭訴,“慕白,你去求父皇應允好不好?”

秦慕白好勸歹勸,連哄帶騙,將三寸不爛之舌都累得有些筋了,高公主才悻悻的答應,半年之後再去蘭州。

這時秦慕白才輕籲了一口氣:終於可以輕裝上陣了!其實,我何嘗不想每日能與母親、妹子和玲兒見麵?可是邊關戰陣不同於和平的後方,自己可以去苦冒險,但絕不容許自己的這些親人,跟著無辜累!

衛國公府又再去了幾次,每次去的時候,蘇定方都在。師徒三人研討兵法,其樂倒也融融。就要去邊關上陣了,就算是臨陣磨槍也好過不聞不問,於是秦慕白問了李靖許多師旅在外行軍打仗的決竅與門道。李靖也很耐心,所問無不耐心解答。

研討越深,秦慕白就越覺到自己在軍事這方麵的淺陋和無知。方知,李靖這樣的軍神,可不是隨便就能煉的。千年時間億萬人之中,也就出了一個李靖。他的過人之,非等閒可比。

磨練!除了磨練,冇有彆的捷徑可走!秦慕白暗暗下定決心,此番去了蘭州,定要日益求刻苦磨練,彆枉廢了李靖的這一番心

江夏王的府上,秦慕白也去了兩次。一來道謝,當初李道宗,可是折返千裡親自送他寶刀;二來,李道宗當初曾追隨李世民西擊薛舉,之後還留在蘭州河隴邊關一帶經略治理過一段時間,對那裡的風土人、地理水文以及吐蕃人的軍力戰法等等,都瞭如指掌。秦慕白與他討教多時,對蘭州那邊的形,也有了一個略的瞭解。

數日之後,兵部調令正式下達。免去了秦慕白襄州都尉的職事,授左威衛翊府中郎將,兼蘭州中都督府彆駕,秩四品。即日揮師率萬餘關府兵之眾,奔赴蘭州上任。

另有左威衛將軍薛萬徹與薛萬均,在翔一帶整頓了萬餘邊戍軍鎮的輕騎步卒組的關西野戰大軍,已先行一步趕赴蘭州了。

與此同時,另外兩份任命書也下達到了吳王府。原吳王府的典軍薛仁貴與帳校尉宇文洪泰,分授左威衛翊府左右郎將,隨秦慕白一同出征。

這兩份任命書一下,吳王府可就鬨翻天了——眾皆震驚!

這不是擺明瞭是在挖吳王的牆角麼?挖角之人還是秦慕白,太不可思議了!

於是乎,李恪終日買醉,逢人便罵“牆倒眾人倒”、罵某人是“翻臉不認人”的偽君子!鬨得高公主都知道了,親自登門去道歉了李恪多次。搞到後來李恪索閉門不見,讓高公主都釘子了。

為此,高公主可冇跟秦慕白抱怨,說他怎麼能這樣對待三哥。秦慕白也不解釋,推說朝廷鈞令如此,自己也是冇奈何。

不久,薛仁貴和宇文洪泰也都隻得奉命,來了秦慕白這裡報道。薛仁貴一向沉默寡言心思縝,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倒是心直口快又頭腦簡單的宇文洪泰,經常罵罵咧咧的左右都是不爽。雖不敢出言向秦慕白報怨什麼,但一眼也能看出,這耿直的漢子也對秦慕白玩的這一手,頗有些不滿了。

任憑外界如何風言風語,秦慕白左右就是不解釋,不在乎。自己該乾什麼就該乾什麼。花費了數日時間,兵馬整肅完畢,糧草械一應足備,朝廷太廟禱告之後求的吉日良辰也便到了,秦慕白便帶著薛仁貴與宇文洪泰這對虎獅雙將,率領親勳的三十名百騎衛士,來到了長安城北十五裡的左威衛大營中。

皇帝指派了宰相兼兵部尚書李勣代掌司儀並予送行,點將臺都已準備好了,隻等秦慕白這箇中郎將來參加儀式。

大唐的軍隊出發遠征,都有既定的祭禮與儀式,十分莊重與嚴肅。祭罷風神雨神等諸路神砥之後,還要在太廟進行“欽授斧鋮”儀式。即是,君王將象征軍隊權威的斧與鋮授予出征大將,口說“從此以往,上至於天(下至於地),將軍治之”之類的臺詞。

儀式進行了許久,方纔罷了。

三軍將士一萬餘人,半數輕騎,就算是步卒也配備有馱馬,因此大唐軍隊的行軍速度一向極快。輜重糧草隨軍其後,配有一萬多餘民夫隨軍押送。

秦慕白便自鎮中軍,令薛仁貴率三千前軍輕騎開道先行,宇文洪泰總督後軍與糧草。軍民共計二萬餘,大小車輛八千餘,隊伍蜿蜒數十裡,朝西疆蘭州進發!

走到渭水橋頭時,秦慕白駐馬,回長安。

回家不過月餘,轉眼便告離開了。這一次,去的是萬裡長空黃沙滾滾的冷月邊關。他知道,此刻,在長安的某些角落裡,肯定有人在舉目眺,看向自己所的方向。

千萬裡,歸期不定;踏征程,黃沙映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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