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盛家?
哪怕盛貴妃站在他跟前,只要盛家那個畜生是真的迫了他孫兒,他也敢手起刀落殺了那小子。
可是偏偏盛家那小子一口咬定他跟陳信安是兩相悅,甚至連陳信安的玉佩都拿了出來。
有這樣的前提在,連圣上也只是讓他不要把事鬧得太大。
皇后也做和事佬,讓他們干脆讓兩個孩子婚。
可是妻子剛從宮里出來,陳信安便一繩子上吊了,要不是發現的早,早就已經一命嗚呼。
哭著鬧著喊著,說自己本不曾跟盛家那個人有任何牽扯,也從來沒有做過違背禮教有辱名節的事,如果他們不信,就以死明志。
陳均堯滿臉苦,看著朱元冷冷的牽了牽角:“你以為我不想討個公道?可是哪怕是我知道冤枉,又能怎麼樣?事死無對證,已經過去了兩三年,什麼證據都沒有,我難道還真的能去殺了他們嗎?”
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陳家其他人怎麼辦,以后又該如何立足?
陳均堯憤怒不已,痛苦的抿著看著朱元發出一聲徹骨的冷笑:“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天真小姑娘,不知道從哪里聽了兩句流言,就假作正義的前來興師問罪,自以為是正義和抱不平,其實本是往別人傷口上撒鹽,讓別人再揭開傷疤痛一次來滿足你那虛偽的同心罷了!你這樣的人……”
旁邊的馬車里傳來一聲虛弱的咳嗽,陳均堯憤憤然住了口,轉往馬車走去,一面還不忘警告朱元:“識相的便立即給我滾,我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蘇付氏勉強聽清楚了,有些驚住的握著拳頭震驚的看著面前的老頭兒,輕聲問向問天:“這位便是因為打了盛閣老一頓所以被罷了的陳將軍?”
朱元還說他毫無。
這哪里是毫無的人啊?
盛閣老某一天在上朝的途中,被他攔在左順門暴打了一頓,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才下床啊。
為了這事兒,陳均堯的才當不下去了的。
向問天卷著手咳嗽了一聲,眼里有些痛快:“是啊,就是這位老英雄,把盛閣老給打了一頓,從那之后,陳將軍就被罷了,后來搬出了京城,去了老家,又不知道為什麼,在老家也呆不下去……”
不過,姑娘怎麼會知道這個人的行蹤?
多人想找陳將軍問一問當年的舊事,問一問他是怎麼痛打盛閣老的,可是都找不到。
朱元一直生活在青州城,連青州城都沒出過,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陳均堯掀開簾子,面有些差的嘆了口氣,正要上車,就覺得邊一陣輕風襲來,跟著朱元便輕如燕的躍上了馬車。
這小妮子!
陳均堯出離憤怒了,這小丫頭是不是不要命了?
他大手一揮就要手拉下來摔個半死,朱元卻蹲下來麻利的搭上了陳老太太的手腕,皺了皺眉說:“幸好還來得及,最近是不是已經開始咳了?”
第124章 全
陳均堯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有些尷尬又有些稀奇的看著面前的小丫頭,神古怪。
怎麼回事?這個丫頭到底是什麼人?看起來神神叨叨的,而且好像還知道很多事。
原本以為又是盛家那些人的無聊手段,從哪兒找了些無聊親戚來刺激人,或是誰家的好事的自以為正義的小姑娘。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兩者都不是。
看著認真的上下翻飛的在陳老太太上下金針的模樣,陳均堯瞇起了眼睛有些無所適從。
這丫頭看起來……是個大夫?
可是聽之前的那些話,又好像……是個神?
他晃了晃自己的頭自己清醒一些,不敢高聲再驚嚇了朱元怕手下有什麼閃失,卻忍不住低聲道:“你是從哪里來的?沒經過我的允許,怎麼能給人擅自施針看病?”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大夫。
陳老太太劇烈的咳嗽聲已經收住了,朱元的作很快,等到陳老太太上舒服了一些,便迅速的收針,扶著陳老太太坐了起來:“況有些復雜,恐怕得多施幾次針才能對病有所改善。”
有所改善?
陳均堯面變了變,含著希卻又有些狐疑的看著朱元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老太太握住朱元的手,息著急促的道:“你之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這個小丫頭,牙尖利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很有道理,你說的是,我帶出來的孫兒,我不信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也是因為這個,我兒媳婦才氣的早逝……”
陳均堯怔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陳老太太,又看看朱元,才怔怔的問:“老太婆,你能說話了?你能說話了?”
陳老太太咳疾厲害,從半年前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開始咳,一開始只是帶著,后來便更加嚴重,這大半年來,陳老太太只要一張說話就覺得嚨發,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家都說這是得了肺癆了,一個個的離得老遠,生怕被傳染。
加上陳信安的況更加的壞,陳均堯才又另外找了地方想重新安頓下來。
沒想到現在陳老太太卻能開口說話了,他不由得重新審視朱元。
陳老太太也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驚喜的看了朱元一眼,握住了陳均堯的手:“是啊,我得過來氣了,我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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