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付氏喝了口水結束了這個話題，見門已經打開，便看著紅兒問：“現在就要過去給病人看病了嗎？”
“別忙啊。”紅兒揚了揚手里的紙，啪的一聲扔在了綠臉上，臉卻是看向朱元的，掐著聲音道：“我這個人呢，向來喜歡把事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們剛才已經答應過我，這病若是不能治好，就得賣給我了，這話我現在再問一遍，你們說過吧？”
嘖嘖嘖，俗話說的真是好，狼行千里吃人，狗行千里吃屎，朱元看了一眼，牽了牽角笑起來。
紅兒卻皺起了眉頭。
這莫不是個瘋子吧？
賣給別人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兒嗎？
要不就是真的太盲目自信覺得自己真是神醫，什麼病都能治得好？
別逗了，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竟然會有這個想法。
自來見到的大夫哪個不是胡子一大把，基本上越老的才越有本事這句話是肯定沒錯的。
眼前這個小姑娘還是個黃丫頭，哪怕從娘肚子里就開始學醫了呢，到現在頂了天也才十幾年吧？
那些學醫的學徒那個不是練到這個年頭才剛剛出山？給人開方子的資格都還沒有。
這肯定就是個來騙人的沒錯了。
嗤笑了一聲，見綠已經展開那張紙看起來，便挑了挑眉：“要看病，就得先簽了這份文書，你簽了這個文書，就能去給那個癆病鬼瞧病了。”
綠瞪大了眼睛：“你這人好沒道理，這上面寫著我們若是治不好，就得全部簽下賣契，這沒什麼，本來我們就說好的，可是為什麼連我們的馬車和行囊都得給你們？”
紅兒覺得這個問題問的有些過于天真了，嘖了一聲從手里啪的一下將紙出來，皺著眉頭問：“我求著你們治了嗎？我說過的病是治不好的，我騙你們了嗎？是你們自己要送上門來的，我可什麼都沒做。既然你們已經答應了，賣契都肯簽，還在乎這些外之嗎？再說，你們不是號稱神醫嗎？既然是神醫，不管條件多麼苛刻，又有什麼關系呢？”
綠覺得哪里不對，可是現在又挑不出來，只好睜大眼睛去看朱元。
朱元喝了口茶，盛氏喜歡喝茉莉花茶，盛家寵，只要是會去的地方，隨時都會備上這種茶葉，現在盛氏快回京城了會經過白河莊，所以白河莊也提前準備好了。
當初朱家也是。
付氏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里，充斥著盛氏的影。
盛氏的好盛氏的賢良淑德聽話懂事，盛氏的喜好，連自己喝的茶也不能自主。
閉了閉眼睛，對著紅兒緩緩笑了笑，吩咐綠說：“給我拿筆和印油來，這位夫人說的是，既然我們說過一定能治好的病，那麼再苛刻的條件也不應該怕，自古以來，賭博這種事，向來講究愿賭服輸四個字，輸贏都該要認命的。”
第161章 人
倒是上道的，紅兒角笑意微斂，聽了此話才認真的打量了朱元一眼。
先前只覺得這個小姑娘是難得的貌，一雙眼眼角上挑，天是個笑模樣，笑起來的時候頰邊還帶著兩個淺淺梨渦，雖然年紀小，可是已經可以預見以后該是何等的貌了。
現在聽說話，還是個心比天高的。
治得好？
紅兒在心里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心里已經知道這個小姑娘怕是真的有幾分本事。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治病治病，那也得是病才能治啊，這種本不是病的，恐怕也只有天能治了。
看著綠取來了印油，又看著朱元在上頭按了手印，臉上不可抑止的現出得意的笑來。
這陣子因為二姑要回來，的心其實一直都很差。
本來也不是這麼缺銀子。
可是這回二姑去青州的時候，來白河莊一住看見他們夫妻倆就想起了當年的事。
秋還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一門心思的給秋娘找大夫治病。
可是卻伺候過盛氏好多年，盛氏的一舉一代表著什麼深意沒人比更清楚了。
二姑是看他們不順眼了。
心里的危機陡增，很怕到時候盛氏真的來清算他們。
這個時候，當然是能弄到銀子就盡量弄到，到時候或許能走走盛氏邊的嬤嬤等人的門路，或者給孩子們謀個出路。
將文書小心的收起來，沖著朱元出一個笑容：“好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房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一個五大三的婆子不安的著自己的擺，著急忙慌的哭了：“紅姑姑，快瞧瞧去吧，秋娘不好了！”
紅兒罵了一聲，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擺，才轉頭看著朱元：“神醫，這可正好巧了，您不給看看去？”
綠嘟起。
這世上的事哪里真的有這麼巧的？
他們前腳進門，后腳病人就病重了？
不會是他們故意的吧？
蘇付氏也憂心忡忡的帶著水鶴站了起來，跟著朱元出了房門。
盛家的這座溫泉別莊大的很，他們之前所在的地方還只是紅兒他們自己的居所，往里頭走，便是主子們來小住時候的錯落有致的院落了。
紅兒一面讓們不許四走，一面領著們繞著小徑穿過后院，來到了長工家眷們住的后街臨河的排房，努了努道：“就是這兒了，神醫，快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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