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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松無話可說。

嘉平帝喜怒無常,沒人能莫得準他的心思,朱正松更不能,他只怕自己越說越錯,只是將了下來,眼含熱淚跪在嘉平帝跟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先這樣吧。”嘉平帝閑閑的看了一場戲,下了決定:“這事兒由大理寺重審,誰也不許手,就……”

嘉平帝想起現在顧尚書在外頭等著求見,就一錘定音:“就顧尚書當個監察,將此案審個水落石出。”

他說著看了朱元一眼:“你放心,審出結果來,該怎麼判便怎麼判,朕既答應了,自然是一言九鼎。”

朱元跪下來激應是。

一個懟天懟地誰都不服的人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嘉平帝卻只是淡淡笑了笑,如同看穿一切的世外高人,高高在上的牽起角笑了笑。

的確是個很厲害的小姑娘,謀算人心這一點做的也還算是好的,可是到底太了,這拍馬屁的功夫還是顯得太稚了一些。

不過又有什麼關系呢?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丫頭是個神醫這是實實在在的事實,給小五治心疾那是實實在在的,能給太后治心疾也是實實在在的。

這就已經足夠了。

朱正松吞了一口口水,被推搡著出了門以后被正午前后強烈的刺得睜不開眼,下意識手擋了擋。

然后他一眼便看見了臉蒼白神憔悴的朱景先。

沒死,是真的沒死,朱正松后退了一步,抿著冷哼了一聲。

朱景先臉蒼白,還帶著死里逃生的驚恐,一眼看見朱正松,就神復雜的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死他的母親?

為什麼要讓他認賊做母,為什麼要讓他像狗一樣的討好盛氏?!

而為什麼既然都已經騙了他改了他的份,卻又不干脆騙他一輩子,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讓他知道真相?

朱正松心里有些松

是啊,朱元油鹽不進,那是因為自小就被送走了,所以對朱家的人本沒有什麼,對他這個父親也沒有應有的尊重。

可是朱景先不同。

他養了這個兒子這麼多年,是該讓他報答的時候了。

朱正松眼里閃著,看了他一眼就奔上去拉住他:“先兒,這一切都是誤會……”

他哽咽著,在生死面前實在是不能再顧自己父親的尊嚴,拔高聲音說:“父親是不得已的,這些年父親對你怎麼樣,你心里有數,你是父親最的兒子,父親把一切希都寄托在你上,想要好好培養你……”

“是嗎?”朱景先憤然甩開他的手,看著他憤憤然冷笑:“所謂的好好培養,就是對朱二說出不要遲疑立即手嗎?就是把我活埋嗎?!”

九歲的孩子已經有了是非觀和辨別能力。

當付氏才是他生母的真相揭開,那從前盛氏對待他跟對待其他孩子的之間的差別,也就立即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他們真的當他是人嗎?

如果五皇子稍微晚去半步,他就已經沒有命了!

又怎麼在這里聽朱正松辯解?!

“你聽我說!”朱正松已經顧不得其他,手拽住他不肯放:“那些都是迫不得已,朱元,都是朱元挑撥離間,我們原本沒有打算揭開這件事,都是朱元步步,非得要我們,明知道我用你來威脅,可是卻還是本不顧我的威脅,這說明什麼?!本沒有把你的命當命啊!也只是為了不讓我們好過,為了挑撥我們父子之間的關系,你明不明白?!”

真是可笑。

朱元冷冷牽了牽角。

衛敏齋落后他們一步站在朱元邊上,見朱元只是冷冷站在一邊,有些好奇的問:“朱姑娘不上去解釋解釋嗎?”

他已經看了卷宗,審了幾個犯人,知道事的來龍去脈,見朱正松喋喋不休聲并茂,就嘖了一聲:“朱大人若是紆尊降貴肯去當個角兒,一定是個紅角兒。”

朱元看了他一眼,拿朱正松跟下九流的戲子相提并論,朱正松聽見一定會氣瘋的,衛敏齋也有意思的。

“衛公子好像也閑的,不把朱正松盡快押去大理寺,反而任由他在這里拉著我弟弟求,只是為了看一場好戲嗎?”

衛敏齋淡淡笑了笑:“這倒不是,不過我覺得朱姑娘大抵也喜歡看的,所以就想賣朱姑娘一個人,好朱姑娘能夠幫我個忙罷了。”

朱元站定了腳。

衛敏齋乃是衛皇后的親侄子。

嘉平帝不喜歡衛皇后,不過這不妨礙他用衛家的人,衛敏齋是年天才,十三歲時就一舉奪魁拿下武狀元,進了錦衛,而后屢立奇功,十七歲時登頂為錦衛指揮使。

這在整個大周都是絕無僅有的。

朱元想起上一世盛家的糾葛,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衛公子要我幫什麼忙?”

衛皇后是太后替圣上挑的,卻不合圣上的心意,圣上待向來只是平平,這些年更是關系比陌生人還不如。

衛敏齋卻不同,他是衛家這一代最出的,也很圣上重視。

如果說有什麼東西值得他求人的話……

朱元凝神看他,正要開口,便聽見朱正松瀕臨崩潰的朝著朱景先吼了起來:“我是你父親,你如此不孝,還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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