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順惠點了點頭大步進來朝盛閣老行了禮才直起：“小外公我來，不知道有什麼事？”
“一家子骨，你來莫非只能有事不？”盛閣老了自己胡子，和煦的笑了起來：“你小外祖母許久沒瞧見你了，待會兒你也去后頭瞧瞧去，省的念叨你。”
當初衛家還沒出一個皇后的時候，盛家跟衛家關系也算得上是不錯，盛閣老甚至還把自己的一個侄嫁了過去給衛家，后來衛家和盛家關系因為皇后和盛貴妃的關系急轉直下，可是卻也沒影響盛家在衛家的地位。
衛順惠應了聲是，盛閣老便問他：“我你去查的事，有眉目了嗎？”
“已經查清楚了。”衛順惠似乎早有準備，淡淡道：“這個朱元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正如朱家人和自己所說，就是被圈養在后山長大的，朱家的后山是一片茶林，山高林深，一個小姑娘帶著另一個小丫頭，是不可能逃下山的，唯有那天晚上下了傾盆大雨，連看守的人的木屋也出事了，才能夠趁機逃。”
“這麼說來的話，就真的是無師自通學會的這些本事？”盛閣老看了盛氏一眼，沉不語：“那個娘，的確是醫不俗，可是一個小孩子，自學才到這個地步？這世上的天縱之才是不，可我看朱元這架勢，卻……”
簡直跟天選之子似地。
要怎麼樣就能怎麼樣，這世上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好事，做一件事非得要費盡心機用盡手段，付出努力才能功。
朱元這麼輕松自在，要麼是已經蟄伏已久，早已經選定目標并且加以調查，知道對方弱點。
這比較像是朱元一路過來的做法。
可是誰去幫打聽呢？
比如王嬙的消息，誰給？
孟家的，真是只憑著醫所以一眼看穿？
盛閣老冷靜接上了話：“我倒是覺得，倒是像從前就經歷過這些事，所以從新走一遍才格外的順暢。”
眾人都齊齊看向他。
盛閣老卻已經不再說，看了衛順惠一眼便道：“這事兒不必再查了，之前被羈押在詔獄的秋他們，現在如何？”
衛順惠拱了拱手：“圣上已經指明要大理寺重審此案，因此人證如今都已經被移送去大理寺了，他們早在之前就已經歇下過供詞，我看……改口的機會不大。”
盛氏有些著急。
盛閣老卻從容自在的點頭，沉默了片刻就揮手他們出去，想了想換了裳出門。
盛家的馬車并沒有那些勛貴宗室們的華麗，混在了街上人群之中也沒有毫起眼，馬車徑直繞過了正大街，駛了北城的一棟民宅。
同樣不起眼的車夫輕快跳下馬車，在門上輕輕有節奏的不輕不重的敲了十幾下，門便吱呀一聲打開，立即有人出來卸了門檻，盛閣老的馬車順利的消失在門后。
一進這外表看似普通的民宅，才知道并不普通，原來這一條街上的幾座民宅都已經被打通，如今這里頭雕梁畫柱，房屋布局都已經改過，錯落有致低調華麗，簡直像是將蘇州那邊的園林搬了過來。
盛閣老在一個小孩子的接引下很快上了回廊，繞過了幾個長廊便推開房門笑了一聲：“都督真是我好找。”
門被打開，常應端著杯子輕輕呼了口氣吹開茶葉，看了盛閣老一眼便笑：“次輔大人這話說的，真是咱家汗了，咱家哪里比得上次輔大人繁忙，不過閑人一個罷了。”
“都督可真是太過自謙了些，您連日奔波，出城回城的，真是我好生羨慕啊。”盛閣老坐下來，看著低眉順眼的小太監上來給自己遞了杯茶，便嘖了一聲問他：“怎麼樣，都督見了那個小丫頭，那個小丫頭如何？”
常應忍不住笑了：“說起來還真是咱家覺得好笑，您那個名義上的外孫兒，想著法子要挾我，想讓我跟一起來給您下套呢。”他放下杯子看著同樣笑意盈盈的盛閣老：“真是一個蠢貨。”
可不是蠢貨麼。
自以為是。
還真以為這天底下的人都能被給謀算干凈。
自以為抓住了人的七寸，就什麼要求都敢提了。
真是個笑話，竟然想用他的兩個侄子來要挾他，讓他對付當朝次輔，貴妃親爹，四皇子親外公。
這不是笑話是什麼，不是癡心妄想是什麼？
盛閣老也嘲笑出聲：“小丫頭麼，在青州無往不勝，在京城這樣的地界竟然也能靠著五皇子扳回一城，到了圣上和太后跟前，自然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了。”
第221章 同盟
朱元的確是一個很人頭痛的對手。
當然這頭痛不是來自于的能力，而是來自于能豁的出去的勇氣和不顧一切的瘋狂。
可是這兩樣東西不是時時刻刻或者說是對誰都有用的。
畢竟這世上能影響人決定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比如說當時朱元已經改了主意，朱正松計劃失敗的時候，盛家就同步收到了消息。也比如說這一次的常應的敷衍，轉頭就賣了，都說明這世上穩固的利益關系重要的多了。
盛閣老嘆了一聲氣，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若這真是我外孫兒，我不得還得夸贊一句做的漂亮，小小年紀有如此想法而且找的角度這樣刁鉆，也是極為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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