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很多事是沒有為什麼的,不是每一件事都一定會有一個答案。”朱元皺著眉頭坐在陳信安對面,目灼灼看著:“也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注定一路順暢,總有一些意外會降臨,雖然我們誰都不想被這些不好的意外選中,可是既然被選中了,那也沒有辦法,問為什麼是沒有結果的,如何應對才是關鍵。”
陳信安崩潰痛哭:“你說的簡單,怎麼應對?我母親因為我的事死了!我祖父為了我丟了,我的姐妹們因為我的事名聲不好嫁不出去,只好遠嫁他鄉……祖母每天都要對我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可是也不想。
“我知道。”朱元將聲音放緩,看著披頭散發的陳信安眼神溫:“這一切的錯都不在你,這些后果也不應當由你承擔,你既然你沒有錯,那你為什麼要去死?如果你死了,那你祖父為了你告狀不惜賠上命對上盛家又有什麼意義?那麼馮家的人再去死又有什麼意義?難道你不想親眼看著馮琨伏法嗎?難道你不想堂堂正正的走出去讓天下的人都知道真相嗎?”
陳信安哭著搖頭:“沒用的,就算是馮琨死了,就算是真相大白,也沒用的,我母親不能復活,這件事不能當沒發生過,我的一輩子已經毀了……”
陳老太太哭的更厲害了。
這個朱元沒有辦法反駁。
因為只能代表自己,天下人的看法,做不了主。
這世道對孩子天生就苛刻,哪怕這錯誤全然是在男人上,可是付出慘痛代價的,往往卻是人。
“我不能反駁你這個說法。”朱元見綠奔過來,了的頭,默默接過了帕子包住自己的手,將聲音放的更輕了一點兒:“可是,人活在這世上,有時候只需要自己理解自己就行了。我知道說什麼來安你都太過蒼白,可是如果換做是我,我不會讓對方過的比我舒服,要死,至也在對方死了以后再死,沒理由造孽的人反倒是要比害者活的更風更長久不是嗎?”
安好了陳信安,開了藥方給了聞訊趕來的陳均堯,轉頭看著陳老太太,想了想才說:“老太太,若是您想活的久一些,以后還是說一些抱怨的話吧,我知道你們了很多委屈,也知道你們的力很大,可是這些都不是的過錯,你們該恨的,從來就該是馮家的人。”
陳老太太怔怔的沒有回過神來。
陳均堯卻看著陳老太太嘆息了一聲,半響才沖朱元苦笑:“多謝你。”
朱元搖頭,想了想將綠留下來,輕聲囑咐了綠兩句,便從陳家出了門。
楊玉清已經等在門外,見了來急忙迎上來:“姑娘,差不多了……”
常應也正跟盛閣老說起這件事:“當真是向家!當年他本就沒死,姓埋名的躲了起來……”他說的咬牙切齒。
盛閣老也皺起眉頭:“這件事麻煩了,如果真是向家,那朱元只怕知道的也不……馬上又要進宮去替太后診治……”
如果了什麼口風……
“太醫院新來了一個名醫,是我安排的。”常應擺手,示意扇風的婢們都退下去,面冷淡的說:“這幾天太后不會召見朱元,趁著這時間,一定要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不能出毫差錯。”
盛閣老從衛順惠寄來的信里頭抬起頭來,也嗯了一聲:“向家躲藏的地方倒是,只是那里也有一些別的人家……這是一個村子……”
“殺。”常應放下茶杯冷冷吐出一個字,目里一片殺意:“這件事不容半點錯,至于朱元和向家那個帶玉佩的年輕人……”
盛閣老猶豫了片刻,還是跟常應說了付清的事:“這丫頭已經派人去找過付清,只怕付清那里也知道了什麼,現在不能耽擱,這邊也得早做置。”
事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是麻煩。
現在已經到了不出手也不行的地步了。
殺了朱元,就算是引起太后疑心,那也沒有辦法。
兩害相權取其輕,只能選擇代價最小的那個法子。
“你們當年的首尾收拾的還真是不干凈。”常應面譏諷,有些不虞:“出這麼多的破綻,怪不得人家這麼多年了還能找上門來。”
盛閣老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他才忍住不喜,冷冷的說:“順惠他們此刻就在青州……”
如果要手的話,當然是現在最好,人也完全能信得過。
這麼短的時間,朱元那邊還以為常應是同盟,等著常應找出當年盛氏勾搭朱正松的鐵證,不會反應過來,等到殺了向家其他人,再找朱元他們的麻煩,同時理付清那邊,正好。
第230章 邀約
外面的事安排得差不多,朱元總算是帶著蘇付氏和朱景先回了朱家在京城的宅子。
盛氏原本已經不在朱家呆著,畢竟兒早已經送回了娘家,朱正松如今又已經下了大獄,留在朱家也不過就是徒添心煩。
可是盛閣老卻偏要回來,沒有辦法,也只好答應,等到聽說朱元回來,忍不住便鼻孔朝天冷笑了一聲,滿帶著不屑,見了朱景先便倒豎了眉略有些尖酸的問他:“怎麼?不是做出一副跟家里不共戴天的樣子嗎?既然能昧著良心把親爹都送進牢里,現在還回來干什麼?”
盛氏多日來的怒火總算是找著了出口,看著朱元和朱景先只覺得礙眼又可惡,毫不留的指著他們痛罵:“一面說著不是朱家的人說朱家虧待你們,一面還要在送了老爹進牢里還死皮賴臉的回來,你們要臉不要臉?知不知道骨氣兩個字怎麼寫?畜生還知道返哺之恩,你們兩個人簡直畜生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