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點了點頭，才下臺階便見楚庭川竟等在外頭，不由便有些錯愕。
翁姑也嚇了一跳，可是知道朱元是五皇子救命恩人這件事的，只當五皇子是還有什麼事要問朱元，便笑著行了個禮：“我還有些東西忘了拿，還請朱姑娘稍等我一會兒。”
朱元點頭答應，楚庭川卻出聲住：“甕姑姑別忙了，我也正要出宮，就一道走吧。”
翁姑有些疑心自己是否聽錯。
正要出宮？
可是五皇子向來是深居簡出的個啊！
看了朱元一眼，意識到五皇子就是特意為了找朱元來的，心里有些詫異，卻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欠了欠子，特意落后了幾步，留們兩個人并肩而行。
四周空曠下來，楚庭川的幾個近侍遠遠的守著，他看了朱元一眼，問：“傷的那麼重，當時怎麼不說？”
朱元有些莫名，見他語氣有些嚴肅，便輕描淡寫的搖頭：“沒什麼，當時那樣的形，這些都顧不上，能圣上留意那個馴太監跟常應之間的關系非常才是最重要的。”
正是張的時候，怎麼可能分心在別？
楚庭川有些不贊同，停下來皺眉看一眼，最后卻只是出兩個白玉瓶遞給：“這你收著。”
第243章 不見
朱元著兩個瓶子，有些意外。
“這是龍虎山的天師給的。”楚庭川對于朱元的行為很不理解：“所謂醫不自醫我也知道，可是像你這樣不把自己當回事的人還是頭一次見，京城那些人但凡是磕了了一點兒都覺得天要塌下來，你怎麼這麼不同？”
不同嗎？
朱元不明白楚庭川怎麼忽然把話題拐到自己的傷上面，可是對于這善意當然沒什麼推拒的理由，收起小瓶子便忍不住笑了笑：“可是我真的不怎麼痛，這點傷對于我來說也實在算不上什麼，為什麼要特意夸張？”
翁姑忍不住咋舌。
五皇子剛才是不是給朱元送藥了？
這可真是活得長了什麼都能見識到，向來對京城中的貴避之不及的五皇子竟然也有這麼一天？
“皇祖母說得對，痛了就要大聲喊出來，否則別人怎麼知道你痛？”見朱元不再吭聲，五皇子忽然覺得有些泄氣似地看一眼。又放緩了語氣說起今天的事：“你猜的不錯，果然你一進宮，便有人意圖對朱景先下手。”
場中氣氛冷了幾分，朱元立即攥了手里的瓶子看向他：“盛家還沒有收到風聲，盛閣老覺得我必死無疑，沒有心會在此時再節外生枝做出這種事……”
臉上帶了幾分冷淡的笑意，見楚庭川也挑起眉，便冷笑了一聲：“是不是顧家？”
唯有顧傳玠，這個極度剛愎自用又極度的自負的人。
那天沒有答應顧夫人的要求，跟盛家和解，原諒朱正松來換取這份所謂的婚約，所以顧傳玠覺得太傷自尊了吧？
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是這副模樣，裝的道貌岸然，里卻偏執自大，一輩子都只許自己負人，他不要的東西，扔了也不肯給別人。
得不到就毀掉。
楚庭川嗯了一聲，見朱元提起顧傳玠的時候便滿是戾氣，臉上忍不住帶了幾分淺淡的笑意：“這位顧公子恨你們的啊，今天也就差一步了，你弟弟就得被當街擄走。”
“不會到那一步的。”朱元面冷淡，周盡是不加遮掩的戾氣：“如果殿下您沒有能夠阻止，那麼……”
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那里現在還是干干凈凈。
可是它其實早已經滿手腥。
如果這回楚庭川沒能夠阻止，那麼一定會讓顧傳玠死無全尸！
“沒什麼如果。”楚庭川勾了勾：“別這麼嚴肅，早已經被我料理了，雖然沒能直接牽扯到顧傳玠，證明是顧傳玠下的命令，不過也不虧，他的兩個手下，已經代替你弟弟，去了該去的地方了。”
他有些促狹的笑起來：“而且這件事很快就會鬧得滿城風雨，大家都會知道，顧家的公子哥的隨從有那種癖好還在樓里掛牌接客……嘖嘖嘖……”
楚庭川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說起了伯晨和叔晨的下場，見朱元似乎有些不大明白，便咳嗽了一聲低了聲音告訴：“就是那種小倌兒的地方……顧傳玠手黑的，一下手就是要把人往這樣的地方送，幸好我們發現的早，既然發現了，當然得做點兒什麼，我就干脆下令人將計就計，把他們倆打昏了給了樓里的奴，反正他們不是什麼都敢吃的下嗎？我就當送了他們一份大禮了。”
朱元面冷下來。
顧傳玠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看來之前還是太高估了這個人的良心，他明知道最重視的就是朱景先，可是就是因為沒有對這門婚事趨之若鶩，沒有跪地送上他們搭上盛家的青云梯，他就要毀了最重視的東西。
顧傳玠的確是這麼想的。
得不到的東西，留著做什麼？當然是要毀掉，他得不到，誰都別想得到。
朱元最重視的就是朱景先，上一世朱景先死在懷里，想必重要就更進了一步，他幾乎已經能夠意想得到，要是朱景先出了事，朱元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一定會瘋掉的，上一世眼睜睜看著親弟弟死掉，這一世又親眼看著親弟弟走上上一世的老路，這想一想就要令人心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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