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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太太臉上的笑意僵住,滿臉都是心痛的搖頭:“可是陳均堯是要琨哥兒的命!三娘好不容易才熬出頭,琨哥兒神志清醒了,現在要是琨哥兒出了事,怎麼熬得住?”

“熬不住也得熬著!”盛閣老一錘定音:“要是盛家為了幫出了什麼事,那哭都沒地方哭去,現在要是琨哥兒真出了什麼事,也還有我們盛家養著,以后若是實在不行,往別的地方給過繼一個孩子來膝下養著,也是一樣!還有二娘那里,也是這個意思,朱正松這個人反復無常,為了活命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你讓二娘心里有個準備,若是他實在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兒,就別怪我翻臉無!”

什麼不該說的事兒?

盛老太太心中有數,打了個冷怔怔的看著桌上的羊角宮燈,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事怎麼就會鬧到這個地步?不就是那個丫頭嗎?到底想干什麼?!”

盛閣老笑不出來了,他從前一直覺得朱元是個笑話,覺得朱元先對付馮世澤然后回來就讓朱正松下大牢是在犯蠢是在找死,可是現在看來,朱元走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而且最終目的明確。

就比如現在,朱正松和馮世澤馮琨,他是真的只能在岸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掙扎,卻真的不能手。

這個丫頭心機當真深不可測。

朱元不在乎在別人心里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從宮里出來接了朱景先和蘇付氏之后,先帶著他們去了一趟陳家。

陳信安如今的神總算是好了一點兒,也不再整天喊著要去死,綠自豪的朝朱元表功:“姑娘,我可厲害了,我跟陳姑娘說你在青州的事,陳姑娘聽的可神了。”

陳均堯滿頭的白發束得整整齊齊的在腦后,也終于一甩之前的頹唐和憔悴,激的著朱元道謝:“真是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也沒有想過會有今天。綠很好,是個開心果,有在,信安現在好多了,臉上也有笑了,說等好了,要回外祖家去住一段時間。”

陳老太太抿著立在陳均堯旁邊,認真的看了看朱元,半響才點點頭“是了,朱姑娘,真的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改不了這個喜歡抱怨喜歡罵人的病……”

力也實在太大了,兒子早死,兒媳因為這件事郁郁而終,丈夫的前程也沒有了,一家人顛沛流離的跟過街老鼠一趟,就忍不住將這些事都怪罪在了陳信安上。

卻忘記了,原本孫兒也是無辜的。

到了現在,終于能狠狠地松口氣:“之前我出去,王老太太還邀我和信安上門賞花……多謝你。”

王太傅的妻子主邀約,就算是從前陳家還鼎盛的時候,也未必有的機會,現在卻送上門來,陳老太太知道這都是王家在看朱元的面子。

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正和綠在邊上剪紙的陳信安,聲音低的說:“我現在總算能直起腰來做人了,等到那個畜生死了,我就去給死了的爹娘燒紙錢,告訴他們,他們教出來的兒是好的,沒有丟我們陳家的臉!”

朱元笑起來,兩只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給陳信安把脈之后便又開了一劑藥方:“吃了這藥,便只需要靜養調養好了。”

陳均堯陳老太太收了,自己過來問:“盛閣老現在被勒令閉門思過,你之后打算怎麼辦?”

他很替朱元擔心,畢竟這種打老虎,如果你不能一下子就讓它斷氣,等它緩過神來,那可是要吃人的。

“沒事。”朱元笑了笑,見綠拿著陳信安剪好的小像跑過來,忍不住微笑問道:“這剪得是我?真像,我很喜歡,謝謝你們。”

陳信安靦腆笑起來點了點頭,綠也忍不住笑了,嘰嘰喳喳的說最近跟著陳信安做了什麼事,又問朱元:“姑娘,你什麼時候帶我回去啊?”

“再待幾天。”朱元的頭:“等到我的事都理好了,就帶你回去。”

茫然的點了點頭,反正朱元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等到陳家的事置完,朱元便跟陳均堯和陳老太太告辭出來,一出門便見朱家的幾個下人等在街頭,見了惴惴不安的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回稟:“大小姐,宮里之前來了個公公,說是要請您進宮去……”

他們對著朱元已經完全沒有了從前的頤指氣使和看不慣,一個個只差在腦門上寫幾個大字:我很聽話。

蘇付氏上了馬車便問朱元:“什麼事這麼快就又要你進宮去?難道是太后的頭風病有什麼不對?”

不會啊,知道朱元的醫既然說沒有問題,就該是沒有問題的才是。

朱元垂頭思索了一瞬,很快便想到了什麼:“沒什麼。”抬起頭安的對朱景先和蘇付氏笑了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當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第250章 余地

蘇付氏意識到朱元說的是顧家,就皺起眉頭來憤憤然:“既然早知道有婚約在,那這麼些年去哪兒了?事到臨頭了,跑來說什麼婚約,拿這個當籌碼談條件,要你放朱正松一馬,他們算什麼東西?!”

又把付氏當了什麼?

氣憤不已,見朱景先看過來,忍了忍沒有再說更難聽的話,只是長出了一口氣怒道:“你母親常說,婚姻勿貪勢家,也不知道為什麼卻有眼無珠看上這麼一戶人家。說起來這件事還是他們背信在先,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反倒是覺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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