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沒什麼生意許清請幾個木匠做了些傢，這些木匠手藝很吃得開，經常能接到做活的單子，不給高一點工錢還不願意乾。
許清想，這要是曹老六在這兒，不僅能省一分錢，肯定還比這些人做得更好。
現在李欽書每天都要去監督學堂的建設況，忙得很。
許瑩和郝味看著鋪子，許清一有空就去找雲掌櫃聊天，沒什麼生意，雲掌櫃也無聊得很，有時候兩人嗑著瓜子也能聊幾斤牆頭曬的梅菜乾。
「我聽說好多男人都去當兵了，不過也有人數限製，家主說看意思是想征個五萬左右。」
五萬聽起來，但許清知道，對於人口基數本來就的古代來說，已經很多了，那些隨隨便便就發兵百萬的，都是電視劇裡演出來的。
「當兵福利是不是特別高？」許清問。
「可不是，等當個一年兵回來，媳婦都能娶上了。」雲掌櫃道，「這裡多的是有勁沒抻的人，而且地裡的活也不用那麼多人看著，閑出來的人自然想琢磨點別的了。」
許清跟雲掌櫃聊著天，見俞泊銘從外麵回來，臉不太好。
「怎麼了？」許清問。
俞泊銘道：「聽說好幾個州發生了蝗災，地裡種的菜苗都被蝗蟲吃了。」
「蝗蟲？」許清一愣，道，「怎麼不趕捉來吃啊，蝗蟲吃完這一片就會遷徙，得趁著還沒走快點抓了！」
俞泊銘和雲掌櫃的臉都有些扭曲，「這玩意能吃？」
「啊，油炸後可好吃了，我就吃過！真的！」許清生怕兩人不相信，特地提高了音量，「小時候我爺……咳我爹就抓過蝗蟲，不過蝗蟲吃了不頂飽就是，而且有些人吃這個過敏。」
看著兩人的臉，許清哼了一聲：「不就是螞蚱嗎，我小時候還吃過油籽蟲呢，烤後可香了。」
「你現在還敢吃嗎？」俞泊銘問。
「……不敢了。」
小時候啥都不怕，大人說能吃就敢往裡塞，現在不敢吃是嫌噁心。
「大旱之後有蝗災不奇怪，畢竟鳥兒都跑沒影了，沒了天敵這些蟲子就囂張起來。」許清道。
「你有什麼辦法嗎？」俞泊銘抱著幾分期待地問。
許清撐著下想了想：「辦法嘛，飼養蝗蟲的天敵是一個，看有什麼鳥兒吃蝗蟲的，讓百姓不要見到鳥就知道殺了吃，還有……蝗蟲喜歡在夜裡撲火，飛蛾撲火知道嗎，大概就是這個德行，所以在天黑時點燃篝火，可以殺蝗蟲。」
俞泊銘帶著笑意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派人去跟趙儉說，讓他去傳信。」
雲掌櫃朝許清豎起大拇指：「厲害！」
許清：「這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觀察敵人習，找出敵人的弱點，然後加以利用，就算我不說，肯定也會有人發現的。」
雲掌櫃：「那也不知道得什麼時候發現，大家都憂心被蝗蟲吃掉的糧食，氣都氣死了哪還有耐心去觀察蝗蟲什麼習，反正我對你是很服氣。」
許清：「可這也不是我觀察出來的，我是學來的，書上看到的。」
其實是語文老師上課時說的，許清這陣子回憶上學時期學的數學知識，結果回想起不事，從來沒發現自己的記憶這麼好，那麼久遠的事還記得。
門外李庭暉抱著作業來給許清檢查，兩家就在斜對麵，小傢夥自己跑了過來，顯然門路了。
許清掃了一遍作業，也沒去管對錯，而是問：「暉兒喜歡吃豌豆嗎？」
李庭暉偏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纔想起豌豆是什麼，他不記得豌豆是什麼味道了，但記憶裡也沒有討厭，所以遲疑地點了點頭。
「我們在院子裡種一小茬豌豆好不好，以一百天為期限，你寫一個豌豆生長的觀察日記，觀察日記就是豌豆每一天每一點的變化你都要詳細記錄下來的意思。」
若是端木響在這兒肯定要問一句意義何在，但李庭暉隻是個小孩子，不在乎做的事有沒有意義。
「走吧，我們回家種豌豆，跟雲伯伯說再見。」
「再見。」小傢夥乖巧地向雲掌櫃揮揮手。
「唉，慢走，常來玩啊！」雲掌櫃也跟著揮揮手。
回到家，許清拿著鋤頭去了院子裡，讓李庭暉自己挑一塊地方，最後小傢夥選了靠近他窗檯的屋簷下那一片地。
許清一邊翻地一邊教他為什麼種菜之前要翻地，為什麼種地要埋進土裡，為什麼種子不能埋得太深也不能埋得太淺……
知道李庭暉跟一般的小孩不一樣，自閉，向，所以為什麼都由來問了，不過問完這些，也會問問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小孩子本來應該是一本十萬個為什麼的問題集，許清不主，小傢夥大概會把不懂的不會的憋在心裡永遠不去探究，要做的就是勾起他的好奇心和求知慾。
不過，如果是別的大人來教，大概就是一句這樣做能讓種子更好的發芽，但許清解釋得更徹些，種子為什麼會發芽，這就得從種子的結構和滿足種子發芽的條件講起了。
等小傢夥耐不住好奇地問：「種子多久能發芽？」
許清保留了神，讓他自己觀察自己總結。
於是第二天開始，大家便看見一個七歲大的小男孩每天早上蹲在屋簷下盯著禿禿的土壤發獃一會兒，他懷裡抱著一本線裝本和一綁在本子上的炭筆，時不時會翻開本子看看裡麵記錄的容，或者添幾句話進去。
為了節省時間，許清的種子是事先經過選種催芽後種下，所以種下後，沒過多久就從土裡冒出了一個個小芽苗。
「姐，你知道這兒可以自己開荒種地嗎？」許瑩問道。
「可以啊，你們想種糧食？」
郝味點頭：「想種些菜自家吃，省下買菜的錢。」
大概是店裡沒什麼生意，讓小夫妻倆心裡不踏實，許清道：「平時吃的菜不是買的，不用擔心糧食的問題，生意嘛過段時間就好了，現在大家都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