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瞻前顧後的李長亭：「弒君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許清：「又不是明目張膽地殺，泄憤這種事還分場合嗎？那是頭腦發熱人一衝不管不顧就直接手了，誰管得了那麼多！你自己想啊，你要是殺人孩子，人家爹媽不得找你算賬，這能忍嗎，肯定忍不了的！怎麼找你算賬，把你殺了有什麼大不了，人家肯定是想把你孩子殺了讓你也一下什麼切之痛！」
許清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嘖，不行，你去一趟京城吧，早點把暉兒接回來。實在不行就跟司徒驍攤牌，反正暉兒也不是司徒瀾生的，司徒瀾現在名聲都臭萬年了，不是暉兒親娘對暉兒來說是件好事，以後暉兒在史記上還能一個汙點！」
李長亭沉默，表猶豫。
許清接著道：「你自己說的啊，暉兒的娘是誰都無關要，重要的是他是先皇的兒子就，我們不能因為司徒瀾作妖就把暉兒給連累了！暉兒多無辜啊！現在司徒瀾可是逃到敵國去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弄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候連累暉兒被大家跟著一起罵，孩子還這麼小，現在不澄清，以後想澄清別人可能都不信了。」
李長亭嘆息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把暉兒和司徒瀾摘乾淨，以後司徒瀾做什麼都跟暉兒沒關係。其實將暉兒的世公之於眾也沒什麼，除了暉兒跟司徒家沒有緣關係這一點，別的都變不了。」
「但暉兒如果跟司徒家沒有緣關係，那就意味著，司徒驍會為暉兒以後最大的敵人，暉兒還是死。」
許清愣了愣，有點明白李長亭的意思了，他們之前願意把暉兒送去京城做什麼傀儡皇帝，不就是因為司徒驍看在這點脈的份上，願意扶持暉兒上位，哪怕萬一將來暉兒做不皇帝了，司徒驍也不會殺了暉兒，會放暉兒一條生路。
可一旦暉兒不是他親外甥，那暉兒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純粹的可以隨意擺弄的傀儡了。
許清深深地嘆了口氣：「橫豎都是死，你說怎麼辦？」
李長亭：「在這兒說再多也是沒用，我明天去一趟京城，探一探況，見機行事吧。」
許清點頭：「也好。」
李長亭輕輕著已經鼓得像個氣球的肚子，安道：「別擔心，沒有什麼事是你相公解決不了的。」
許清：「我相信你能解決，可任何事解決它總有個代價，說心裡話，如果代價太高，我寧願就算了，能司徒驍鬥，多難啊，我們就算鬥贏了，付出去的東西肯定也很大。」
李長亭：「問題是這不是我們能單方麵決定的，有時候刀架到脖子上了，容不得我們不反抗，躲是躲不過去的。」
許清嘆了口氣：「暉兒的年紀太小了，要是能大點就好了，大一點還能跟他說清楚怎麼回事，他現在這麼小，跟他說什麼都不懂，也不懂怎麼保護自己。」
李長亭眼神閃了一下，安地拍拍許清的後背，沒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李長亭就背著包袱去京城了。
許清也沒心做什麼糕點，讓郝味隨便整點東西賣吧，反正家裡菜都多得是。
顧明月拿著抹布桌椅，見炕上發獃的許清，疑地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唉聲嘆氣的？」
許清：「我隻是想不明白，當初立誌要過上開開心心的好日子，怎麼兩年來，這日子沒見好哪去，反而越過越差了？」
顧明月看了一眼，搖搖頭：「您這日子還不算好？您就知足吧，知足常樂啊。」
許清：「你不懂，要是些家長裡短的事我纔不會發愁，這回真是……攤上大事了。」
有一個當皇帝的兒子，真特麼心死了，著全天下的心！
顧明月湊過來給許清倒了杯熱水：「嚴不嚴重？能解決嗎？」
許清靠在墊上，想了好一會兒，等顧明月都沒耐心等下去了，才道：「要是我沒懷孕，我非得衝去京城撕它個天翻地覆，給我兒子掃平一切障礙，我真不帶慫的！」
顧明月打了個哈欠，點頭：「這我信。」
「現在不行了。」許清著肚子，嘆氣，「真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變得多愁善了，為了肚子裡這個，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不得不考慮更多。
正因為現在的一點傷害都承擔不起了，所以心裡才越加害怕和憂愁。
如果沒有空間，本不敢讓李長亭離開邊去京城。
顧明月理所當然道：「你懷孕了當然不行了！我娘說，當初懷我的時候了多委屈了多罪都咬著牙忍下來了。我孃的格其實跟我有點像，平時敢人一掌，但是懷我那會兒，天天給人裝孫子。」
「我爹，十九個小妾，我娘排行老八，你可以想象一個人懷著孩子，在那樣的深宅後院，麵對著一個花心的男人和一群恨不得去死的人，要怎麼活下去？」
許清皺著眉問：「你娘是怎麼死的？」
顧明月：「我十歲的時候，我娘染了重病，大夫說需要很好的藥材，要長期調養，意思就是要很多錢，我娘年紀大了，早就是一個不寵的侍妾……我當時還小，我見我爹還一直給我娘看大夫，我還以為他對我娘很好，但我娘不到半年就去了。後來我才知道，我爹用的都是便宜的葯，都是裝樣子的，免得別人說他無無義。」
許清：「你爹……我聽說很有錢，他不差這點葯錢吧？」
顧明月：「對，是不差，不差跟沒必要也不衝突啊，再加上夫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得府裡的人越越好，去年旱災缺糧，夫人就趁機趕走了不後院的人。」
許清拍拍顧明月的後背：「都過去了。」
顧明月：「嗯，畢竟我又不能把我爹怎麼樣，索我也嫁人了，他也把我賣了個不錯的價錢，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