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保鏢一個個都是眼底冒火,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不是李青的對手,連趙亮都沒能在李青手下撐過一招半式,他們上去也是白搭。
一時間沒有人再敢上前,所有人都被李青震懾住了。
李青空出工夫來,低下頭,再度看向了林英。
本來林英也打算趁這個機會從李青手下跑掉,一看到他又向著自己看過來,頓時嚇得渾戰慄,唯有連聲告饒,聲音含糊:「我錯了,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這也真不是林英骨頭,關鍵是李青打的太疼了,而且還專門打臉,換誰也不了。
「嘿嘿,你骨氣不是蠻的嘛,現在才求饒,晚了!」李青眉一橫,將手裡的鞋子調轉了個方向,鞋尖兒進林英的裡,按了下去。
林英拚命的掙紮,眼球外鼓,本不過起來,再這樣下去窒息而亡都不是問題,可李青卻沒有毫留手的打算,那雙皮鞋都足足塞進去了三分之二,將林英的角都豁開了。
李青確實下了狠手,如果林英僅僅是辱罵自己,他還犯不著這麼惱火,關鍵是林英在言語之間侮辱了林秋秋,這就恰好到了李青的逆鱗。
四周那些保鏢嚇得渾發冷,怎麼也想不到剛剛還是人畜無害的年輕人一轉眼之間就會變這樣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趙亮被李青摔得懵了好一陣子,渾骨節痠疼,強撐著爬起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瞬間嚇得魂飛天外,趙亮心中清楚,要是真讓林英死在了這裡,他一定逃不了乾係,當下一聲大喊:「李青!快住手!」
可是李青本沒有搭理趙亮,眼看著那隻鞋子將林英的下顎都撐了起來,要是再深一點兒,將氣管撐碎,也就沒人能救得了林英,必然是一命嗚呼。
急之下,趙亮沖著兩邊那些發傻的保鏢一揮手,嚷道:「還他媽愣著做什麼!放狗啊!」
眾人這才如夢方醒,雖然自己打不過李青,可院子裡不是還有二十多條獵犬麼。
鎖鏈撒開,那二十多條獵犬在猶豫了半刻之後,就向著李青沖了上來。
獵犬行所帶起的陣陣風,比人類要迅猛的多,李青也不敢有所大意,隻好是暫時放了林英,站起來一腳將一條獵犬踢飛了出去。
目冷冽人,那二十多條獵犬似乎也到了李青的殺意,哀嚎了幾聲,全都夾起了尾,既沒有撲上來,也沒有逃走的意思。
「媽的,連狗都治不了你了。」趙亮氣咻咻的一跺腳,這二十多條獵犬他養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掉鏈子。
趙亮咬了咬牙,不管怎麼說林英是不能出事的,那也就隻能是悶頭往上沖了,深深吸了一口氣,趙亮就打算再度奔上去拚命,卻猛地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大廳中響起:「吵吵嚷嚷,什麼樣子。」
趙亮一聽到這個聲音,渾就是一個激靈,然後大嚷道:「何管家,您老快來看看,要出人命了!」
話音剛剛落下,一個軀筆直的老者就已經從大廳中沖了出來,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目四下一掃,臉沉,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嚴厲:「還不快住手!」
李青回頭瞥了一眼,見這老者黑須濃,一臉嚴肅,淡淡的問道:「老頭兒,你是哪一個?」
「我是林家的大管家,何堂誌,你這小孩子又是哪一個?」
「李青,保鏢。」李青漫不經心的回答,低頭瞅了瞅地上痛苦扭的林英,一腳踩在他口上,毫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何堂誌脾氣火,在林家的地位又很高,自然不了這個,當下憤怒的咆哮:「還不快放了三爺,你小子找死不!」
「這是你的三爺,可在我眼裡,連條狗都不如。」
「好啊,真是有骨氣。」何堂誌氣咻咻的了兩口氣,正要再度發話,從大廳之中卻又傳出了一個清脆悅耳的嗓音:「何伯伯莫要氣惱了,我帶來的人不懂規矩,讓我教訓一下就是了。」
這個婉轉的聲音,無疑出自林秋秋。
何堂誌子微微一僵,然後將到邊的話又嚥了回去:「既然小小姐這麼說了,就給你理吧。」
「嗯。」輕輕應了一聲,一隻玉足從屋子裡邁出來,林秋秋姣好的麵頰已經出現在了李青的目之中。
隻不過此刻的林秋秋,臉倒是冷若冰霜,眸眨了眨,看看在李青腳下痛苦不堪的林英,冷聲道:「李青,還不快住手。」
李青翻了翻眼皮,看到林秋秋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瞬間滿心無奈,將腳鬆開,退到了一邊。
得了這個空當,趙亮趕湊上去將林英裡的鞋子拽了出來,沖邊其他保鏢吩咐:「快點兒!送去看醫生!」
幾個保鏢圍上來,七手八腳的將林英抬了下去。
「麻煩何伯伯了。」林秋秋沖著何堂誌大大方方的欠了欠,然後隨其後向著李青一瞪眼睛:「還愣著做什麼!爺爺要見你,快隨我進來!」
「哦。」李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跟在林秋秋後,在何堂誌冷的目注視之下,走了進去。
在普通人看來,林秋秋確實是向何堂誌說了話,而唯有林家中人清楚,此刻的林秋秋表現無比強勢!
何堂誌跟隨林家家主林盛一輩子,在林家地位之高自然不必說。而這一次的事件又是林家三爺林英被李青打了重傷,這麼大的子,林秋秋僅僅一句「麻煩何伯伯」就直接帶過,甚至於都沒有讓李青道歉,頗有些理所當然的意味蘊含在其中。
何堂誌自然能夠到林秋秋的意思,眼睛微瞇,目送著林秋秋一路走進去,卻並沒有多言。
過了好一會兒,何堂誌才將目從屋子裡拔了出來,沖著趙亮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趙亮渾一哆嗦,老老實實回答:「李青是來找小小姐的,我不放心就讓他在外麵等著。三爺應該同李青很早就有過節,他見了就吩咐我們開門把李青放了進來。」
雖然趙亮之前被李青摔了兩個跟鬥,不過兩個人本沒有仇怨,所以他還是很公正的將事真相說了出來,後麵的事趙亮沒有多說,但以何堂誌的富閱歷,很容易就能夠猜到,這一次林英是不蝕把米了。
不過何堂誌的臉卻並沒有因為趙亮的解釋而有毫的緩和,依然怒氣沖沖的道:「我不是問你誰對誰錯!你們這麼多人,為什麼攔不下那麼一個頭小子?」
在何堂誌看來,林英在林家部了重傷,無論事起因如何,這就足以說明林家的警戒出了問題,至於林家三爺是不是飛揚跋扈,是不是活該被打,他纔不會管這個。
趙亮也是一臉苦相:「何管家,我們也想攔住他,可李青的功夫實在是太高了,我們這些人本就不是對手。」
「胡鬧!你們這麼多人,會擋不住他一個?難不他還有三頭六臂不?」何堂誌毫不猶豫的訓斥,頜下的黑鬍子微微發。
一名保鏢好像突然間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對了,我中午吃飯的時候聽教館訓練的幾個兄弟說,上午有一個年輕人打傷了小武師父,引得大小姐好一陣惱火,好像就是李青!」
「什麼?打傷了大和尚?」趙亮一臉訝異,其他人也是一陣目瞪口呆。
「到底是真的假的?」
「不會吧?大和尚的功夫可厲害的很呢。」
「也不一定,李青的功夫也不弱啊。」
一陣議論紛紛,趙亮似乎找到了某種底氣,對何堂誌說道:「何管家,我估計這事**不離十了,連大和尚都不是對手,我們這些人的水平您老也清楚,就更不可能擋得住李青了。」
眼底的驚訝瞬間褪盡,何堂誌一聲冷哼:「即便是他李青手好的離譜,你們也得擔負起職責來,難不隻要對方比你們功夫高,就可以轉頭逃跑了?」
「何管家,你這不是寒磣我們嘛。」趙亮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事從頭到尾也沒有五分鐘,我們兄弟幾個也是嚇傻了,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連您親自調教的那些獵犬都不敢往上沖,我們一時糊塗,開個小差也有可原嘛。」
盯了趙亮一會兒,何堂誌忽然咧笑了笑,然後蹲下子沖著一條獵犬招招手:「黑子,過來!」
那條獵犬一看是何堂誌,瞬間興起來,搖著尾就湊了過來,用舌頭舐著他的手掌。
「嗬嗬,養你多年了?五年了吧,眼看著你長大的。」何堂誌笑的滿臉皺紋,手掌輕輕著獵犬的腦袋,目卻陡然一冷,旋即手腕突然一翻,扼住獵犬的脖子將它按在了地上。
一聲脆響,何堂誌徑自斷了這條獵犬的脖子,其他那二十多條狗嚇得趕忙逃到院子的角落裡,渾戰慄,沖著何堂誌哀聲廝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