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預料之中的況並沒有出現,何堂誌後的兩名蒙麵打手沒有對林盛出手,反而是直接衝到了林海前,將他按在了地上。
「你們要幹什麼!」林海子僵了一下,隻覺得大腦一陣眩暈。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何堂誌的手下人要抓自己?
似乎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麼,但是林海卻不敢去承認,他膝蓋跪在地板上,費力的揚起腦袋去看林盛,希從他臉上找到些許答案。
林盛靜靜的坐在那裡,打量著跪在自己麵前的林海,臉波瀾不驚,沒有毫的變化。
在林盛這裡沒有找到答案,林海便再度扭轉脖子,將目傾注在了何堂誌上:「何伯,這是什麼意思!」
何堂誌微微瞇著眼,兩隻手疊在前,並不去看林盛。倒是他邊一個材偏瘦的打手冷笑了兩聲,然後緩步走到桌上的棋盤前,俯下子看了看,從一側的棋簍中撿起了一枚白子。
偏過頭來,這名打手盯著林海,頭套之下的兩顆黝黑眸子,似乎陡然間湧起一道淩厲的芒,使得林海不住心頭一。
「爺爺早都贏了,故意退了一步讓你,奈何還如此的不識抬舉?」說話間,這名打手將手指間夾住的那枚白子輕輕按在了棋盤上,連帶著腕上的一串菩提子從袖間顯了出來,「喏,你輸了。」
林海瞳孔瞳孔驟然一,猛地瞪大了眼睛,盯著麵前的年輕人,難以置信的失聲道:「林源?」
「不錯。」輕聲一笑,手掌繞到頭頂,緩緩扯下了頭套。
林源手扯了扯自己中長的頭髮,笑嗬嗬的看著林海:「堂哥,你今晚做的有點兒過分了。」
大張著,林海獃滯了好一會兒,才張口結舌的問道:「何伯,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老。」何堂誌沖著家主林盛欠了欠:「早在一年之前,林海就開始籠絡我,打算藉此打通關係,篡奪林家產業。當時您在忙海外的生意,不開,我就擅自做主,私下裡通知了二。」
睨了林海一眼,何堂誌頗有些得意:「二氣度從容,提議暫時不,以靜觀其變,直到林海自己出馬腳。其間二為林家殫竭慮,這纔有了今天這麼完的計劃,讓林海自投羅網。」
林盛依然沒有毫的表,既沒有讚賞,也沒有惱火,反而是靜靜的盯著何堂誌,冷冷的問道:「從哪裡找來的人?」
何堂誌臉一變,心裡卻突然鬆了口氣,暗自思量,還是二考慮的周全,幸虧沒有用自己的人啊。
角扯了扯,何堂誌沖著後那些蒙麵打手招了招手:「好了,都把麵罩扯下來吧。」
「是。」那些打手應了一聲,將麵罩扯掉,林盛掃視了一眼,見全都是自己的那批護院保鏢。而此刻將林海按倒在地的人,正是這批保鏢之中的小頭頭,趙亮。
全都是家主林盛的人。
微微一笑,何堂誌說道:「知道林海要在今晚手,奈何我和二手裡都沒有人。於是就同趙亮暗中商議了一下,由他們改扮來矇混過關。」
趙亮點了點頭:「本來還想通知林老來著,但是何管家說林海就在屋子裡,有可能隨時對您老不測,所以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
林盛看看屋子裡的這些人,心頭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連他都不住要為林源豎大拇指了。
這件事已經相當清楚,林源同何堂誌聯手,給林海下了一個圈套。讓林海誤以為林盛會將家主之位傳給林秋秋,然後何堂誌再表示自己會從旁輔助,以林海的子,即便隻有一把握,他也會鋌而走險。
等到林海除掉了林秋秋,又跑來對林盛手,兇相畢的時候,林源便而出,當場拿下林海。如此一來,林源就是維護家族安穩的功臣,自然能夠得到林家族人的擁戴。又有何堂誌的支援,再加上林秋秋已經被除掉,林海被抓,林英不,子寡淡的林夢蝶更加不會同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弟弟來爭,家主之位的繼承人自然就非林源莫屬了。
一步一步,環環相扣,嘆為觀止。
林海活該麼?他確實活該,急功近利,做事毫不考慮後果,從始至終都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林海冤枉麼?他也確實冤枉,因為他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全都是在林源的導之下,一步一步踩圈套。換言之,縱然秉如此,可也是林源害了他。
林盛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林源的把戲,可卻毫病都找不出來,甚至於協助林源完這一切的力量,還是自己的手下人。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自己這位孫子的底牌。
眼簾微垂,林盛似乎有些疲倦,看著林海淡淡的說道:「你看看,自己都差到哪裡去了。」
「我不服啊!」林海醒悟過來,不甘的大:「林源,何堂誌,你們好卑鄙!」
「卑鄙?這個詞你也配說麼。」林盛冷哼一聲,出一手指向下指了指:「小海,你倘若真有將我從家主之位上下來的本事,即便是爺爺死在了你手裡,也會含笑九泉。可你今天的所作所為,真讓人好生失,與跳樑小醜無異!」
林海掙了一下,後的趙亮卻沒有撒手,反而是更加用力的將他按在地上,額頭幾乎到了地板上。
「爺爺,爺爺!都是林源害我!是林源我,你給我做主啊!」林海此時方纔醒悟過來,焦急的大。
「你對秋秋出手,對你二叔出手,甚至不惜對我出手,都是小源在你了?」林盛冷笑,眼底的失之更加濃鬱:「小海,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長腦子,倘若我真將林家到你手裡,都沒臉到九泉之下去見林家祖宗!」
神微微一,林盛仰起頭來,上下打量林源,然後突然問道:「小源你覺得林家的下一任繼承人,誰來擔當合適啊?」
林源臉變了變,向後退了半步,低聲回答:「不瞞爺爺,孫兒覺得姐姐夢蝶合適。」
「哈哈哈哈。」林盛輕輕笑了起來,沖著林源招招手,和悅的說道:「來,小源,你坐下來。」
「是。」林源心頭微微一定,在桌子另一側跪坐了下來。
沉了一會兒,林盛笑著說道:「夢蝶心氣兒高,子也冷,這個家主做不來的,你還有別的人選麼?」
眸微斂,林源繼續道:「林英堂弟也可以,雖然他現在還不懂事,孫兒願意幫他。」
聽著這近乎於虛假的話,彷彿林盛臉上的笑容也連帶著虛假起來:「林英遊手好閒,暴戾,比他爹還不堪,註定不了大事,還有別的人麼?」
「那就秋秋堂妹吧,雖然在家族中有不非議,不過如果爺爺您力挽狂瀾,應該也能製得住下麵那些人。而且秋秋的能力有目共睹,很適合擔起林家的擔子。」
「秋秋麼?」林盛微微瞇起了眼睛,似乎若有所思。
何堂誌在一邊湊上來,聲音低低的說道:「林老,二,我還有一條訊息沒有告訴你們。」
「什麼訊息?」林盛和林源同時抬頭去看何堂誌,兩個人都是一臉的迷茫,好似兩個獃頭獃腦的傻子。
何堂誌裝模作樣的眼睛,眼圈一紅:「小小姐,小小姐已經遇害了!」
「什麼!」林源直接跳了起來,一手扯住何堂誌的服:「何伯,你說什麼!堂妹怎麼了!」
何堂誌手指了指林海,竟然還出了幾滴眼淚:「這個傢夥剛一回林家,就將小小姐抓起來投海溺死了!我害怕林老和二分心,讓他有機可乘,所以才一直瞞著,暗地裡已經的抹了好幾次眼淚了。」
「林海!」林源眼睛紅了,一轉衝上去向著林海小腹就狠狠的踢了一腳:「那是你的親妹妹啊,你怎麼下得去手!」
然後林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的嗚嗚哭了起來。
「小小姐是我看著長大的,多好的一個孩子啊,乖巧,善良,識大,待人特別有禮貌,怎麼就這麼沒了呢。」何堂誌也癱坐在一邊,同林源兩個人相對抹眼淚,一堆好話劈裡啪啦的往外蹦,倒是一點兒都不吝嗇。
林海劇烈的乾嘔了兩聲,盯著林源和何堂誌,臉猙獰,冷笑連連:「貓哭耗子,假慈悲!林源!林秋秋死了,就沒人再有能力同你爭!你明明心裡都樂開了花,還在這裡裝什麼!」
「你不就是想要讓我和林秋秋兩敗俱傷,你來漁翁得利麼!」到了這個時候,林海的腦袋也終於開竅了:「所謂的爺爺訂好了繼承人,不過都是你們騙我的把戲,為的就是讓我拚盡全力去對付林秋秋,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我真是小瞧了你們!」
「你閉!」林源紅著眼眶,瞪著林海惡狠狠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