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站起來正要往外走,郭政突然又拉住他,回頭瞥瞥林秋秋,湊上來低語道:「青哥,我們隊長脾氣暴,要是打你兩下也別還手啊。」
「啊?」李青有些發懵:「我沒幹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打我做什麼?」
郭政一臉詫異:「你這一失蹤一個星期,眼看著都快林家的上門婿了,就我們隊長那脾氣,能不揍你?」
李青滿臉黑線,也懶得跟郭政解釋,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轉出去了。
唐心開啟走廊的窗子,兩隻玉手撐在窗臺上,著外麵濃重的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聽到後李青的腳步聲,唐心緩緩開口:「林家的事就這麼收尾,我有點兒不甘心,你還有什麼辦法沒有?」
沒有聽到回答,唐心的軀卻是猛地一僵,因為覺到一雙有力的胳膊已經環住的腰肢,將摟了懷裡。
唐心啊俏臉一紅,嗔道:「快放開,被人看到怎麼辦。」
「看到就看到唄,還不準孤男寡談了?」李青撇撇,不屑的說道,然後下搭在唐心的肩膀上,在紅潤的臉頰上「叭」的親了一口:「小心心,我今晚真是死你了!」
緻的臉頰騰地一下子就紅了,著後那溫暖的膛,唐心了鼻子:「哪來的這海腥味兒?」
「哦,白天洗了個海澡。」李青漫不經心的回答。
「臭死了,快放開我!」唐心嚷了一聲:「李青,你真噁心,下次再我小心心,我就打斷你肋骨!」
掙開李青,唐心呼呼的*了兩聲,一手將他推出了一米開外,不住的手扇鼻子:「你上這味道也真是絕了,我看你也別洗澡了,改天當生化武跟我出去抓嫌疑犯吧。」
李青尷尬的撓撓頭:「折騰了一整天,還沒顧上呢。」
纖細的腰肢倚靠在窗臺上,唐心高聳,古靈怪的四下瞄了兩眼,然後低聲道:「剛剛問你的話還沒回答我呢,有辦法沒有?」
李青嘆了口氣:「算了吧,林家這棵大樹埋得太深,你挖不,見好就收吧。」
嘟了嘟小,唐心嘀咕道:「我不信,怎麼連你都沒有辦法?你剛剛又不是沒有看到,那個老頭兒有多囂張。」
「你也不弱啊。」李青抬手了下:「我也沒想到唐大背後有這麼大的一勢力呢。」
俏臉一紅,唐心好似有點兒委屈:「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吳程誌特別不配合,要是不這麼做,一個人我都別想調。」
李青擺了擺手:「我沒有諷刺你的意思,你今晚做的太好了,要不是你及時趕到,事就麻煩了。」
「什麼意思?」唐心眨眨大眼睛,一臉的懵懂。
李青向前湊了湊,低聲解釋道:「剛剛看到林海的父親林世遠了吧?如果不是你剛剛趕來,今晚林海就被他帶走了。林世遠厲害的,連我也有點兒看不他的深淺,要是林海被他救走,估計咱們以後都別想再找到他了。」
「也沒看到他有多厲害啊,一直都不說話,倒是那個老頭難纏的。」唐心咬著嘟嚷。
李青撇撇:「會咬人的狗從來不。」
言語陡然頓住,李青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林秋秋是林世遠的親生兒啊,這個比喻貌似有點兒不太恰當。
唐心倒是沒有察覺到李青的細微變化,依然是目炯炯的盯著他:「真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李青努努:「辦法倒是有,都是你不願意用的手段。」
「我要合法的。」唐心嚷道。
李青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的睨著唐心:「唐大隊長,連你家老爺子都妥協了,你要求別這麼高行不行?耍謀詭計還想要合法?」
抿了抿小,唐心蠻不願的揮揮手:「那就算了吧,我纔不跟你同流合汙。」
「行行行,那你就出淤泥而不染吧。」李青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一會兒就可以將林海帶走了,用不了多久我也會趕回去,咱們時刻保持電話聯絡。」
「嗯。」唐心點了點頭:「你小心一點兒。」
「隊長!」一名警員走出房間了一聲:「你過來看一下這裡。」
「我過去了。」唐心一個激靈,同李青對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然後而過。
調查取證很快結束,林海被押上了警車,唐心收隊,帶著手下人終於離開了林家。
淩晨兩點,一場鬧劇結束,屋子裡隻剩下了冷清。
何堂誌怒氣沖沖的瞪著李青:「你還呆在這裡做什麼!林家的叛徒!」
李青直接被何堂誌逗笑了,瞇著眼睛問道:「我對你手就是林家的叛徒了?你姓林麼?您老還真會往自己臉上金呢。」
何堂誌一滯,臉鐵青,張口結舌好一陣也沒有說出話來。
冷冷的看了屋子裡幾個人一眼,林世遠轉就往外走。
「世遠!」林盛了一聲:「你做什麼去?」
「私事。」
林盛毫不鬆口:「什麼私事?小海的事不準再管了,這件事如果再鬧下去,被有心人利用,很有可能整個林家都會栽進去!」
「哼,用你管。」林世遠很不屑的撇撇,對自己這位父親倒是沒有毫的尊重之意,轉大步走了出去。
「你給我回來!回來!」林盛了兩聲,砰的一拍桌子,氣的直氣:「逆子!怎麼生出來你這麼個混賬!」
李青瞅瞅屋子裡幾個人的臉,私下裡扯了扯林秋秋的胳膊:「走吧。」
林秋秋有心想要出去追父親,又見李青拉自己,便沖著林盛欠了欠,然後同李青一起往外走。
「李青!」林盛突然道,聲音沙啞低沉:「今天多謝你保護秋秋了。」
李青角微掀,轉過來問道:「是林忠告訴你的吧?我白天就已經覺他不對勁兒了,難怪林老爺子這麼坐得住,原來一直有人暗地裡給您老通風報信。」
也不顧林盛滿臉的愕然,李青隨意的擺了擺手:「保護秋秋是我的分之事,用不到旁人來謝。」
說罷,李青便拉著林秋秋走出去了。
何堂誌向前湊了一步,氣呼呼的說道:「林老,這個小子未免也太囂張了!」
「臨港的事沒有理完之前,誰也不準去招惹他。」林盛惡狠狠的瞪了何堂誌一眼,「就憑你這點兒手段,想要對付這個小子,十顆腦袋都不夠送!」
嚇得一脖子,何堂誌不敢再言語了,隻不過眼底深似乎還有著不忿的神在湧。
林盛抬起頭來,盯著站在麵前臉難看的林源,意味深長的說道:「小源,今晚的事你還滿意麼?」
「我…」林源張了張,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索低下腦袋,閉口不言。
林盛輕輕哼了一聲:「你心計是不缺的,未來就不可限量,不過年輕人嘛,還是不要太急功近利了,有時間多跟夢蝶學學。誰是真淡薄,誰是假清高,爺爺不傻,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和夢蝶兩個人的子要是能互補一下,爺爺我也就高枕無憂了。」
「爺爺教訓的是,孫兒銘記在心。」林源點了點頭,很恭敬的說道。
「嗯,你能有這個態度,我很高興。」林盛點了點頭:「這陣子族裡事多,你幫爺爺多調和一下,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問你爹。在林家嘛,還是要同自家人多親近,畢竟誰也不希自己邊趴著的是別人家的狗,不是麼?」
何堂誌和林源同時覺得一涼意從腳底湧上來,一直蔓延到了頭頂,臉不由得都有些發白。
林盛口中的那條「別人家的狗」,自然指的就是何堂誌了。說出這幾句話也無非就是在提點林源,別跟何堂誌走的太親近,他林盛的眼睛也不瞎,哪能由得你們在眼皮子底下胡來。
「是,爺爺,孫兒明白了。」林源反應過來,很小心的回道。
「好啦,你們都下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樓下的傭人先不要上來。」林盛向外揮了揮手,示意林源和何堂誌離開。
兩個人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向著林盛微微躬,便轉退了出去。剩下林盛一個人,怔怔的盯著淩不堪的棋盤,一陣發獃。
「我林盛活了大半輩子,自認從來沒有失過手,卻在教導子孫上一敗塗地。」林盛苦笑一聲,將棋盤上的棋子掃落在地上,仰起頭來,眼底泛著淚花:「大哥,二哥,三哥,這是我的報應麼?」
花了好長時間,林盛才控製住自己的緒,站起來走到窗前,輕輕推開了窗子。
向著外麵的夜看了看,林盛輕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好了,都撤了吧。」
話音落下,別墅外的幾十棵大樹之上,不約而同的響起了一陣沙沙聲響,聲音很細小輕微,轉瞬間就消散於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