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花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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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離開了,跟著那暗衛也不知何時消失了,隻留下安平一人,朝榮華宮的方向了一眼後,就轉走進了驚蟄殿

“吱呀”一聲,驚蟄殿的大門關閉了。

外麵的庭院裡靜悄悄的,直到端木緋小的背影消失在小徑的一頭,一個青藍影這才鬼鬼祟祟地從庭院外的一片芙蓉樹林中走了出來,赫然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宮

小宮探頭探腦地往端木緋離去的方向,確信不會回頭了,這才放心地朝驚蟄殿那邊走去。見殿宇的大門閉得的,小宮總算鬆了一口氣。

很快,小宮又快步走了,完全不知道某個角落裡中有一雙眼眸正似笑非笑地目送離去。

落下了大半,天空一片昏黃,預示著黑夜即將到來。

小宮路地在獵宮中穿行,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正殿東北方的榮華宮,一直來到了東次間。

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打簾進去了。

裡麵已經點起了幾盞八角宮燈,把屋照得如白晝般明亮。

長慶正慵懶地倚靠在人榻上,早就換了一新的的鴛鴦戲水刺繡肚兜,外麵披著火紅紗,玲瓏的曲線若若現,那紗的前襟半敞著,口一大片雪白細膩的,以及肚兜下那一抹深深的壑嫵人。

人榻旁,一個容貌清秀的藍年正小心翼翼地用一方冰水泡過的帕子為長慶冷敷著左臉。

小宮急忙恭聲稟道“殿下,安平長公主已經隨安公公進了驚蟄殿。”

長慶撇開了那藍年的手,角微勾,吩咐道“你繼續去守著,有什麼訊息就來回稟。”

小宮應聲後,就快步又退下了。

長慶隨手拿起榻邊一麵團扇大小的龍紋棱花銅鏡,朝鏡子裡看去。

冷敷了大半天後,的左頰已經差不多消腫,隻是臉上的五指印仍然清晰可見。

盯著銅鏡中的自己,長慶瞇了瞇眼,眸怨毒之裡喃喃低語“安平,你膽敢如此待本宮,本宮定要讓你敗名裂,生不如死”

這紫述香可是個好東西,就讓的好皇姐好好“”一番吧

今晚皇帝會帶領朝臣在驚蟄殿中招待幾個北燕使臣,過一會兒,他們就會親眼看到安平那不堪目的樣子,屆時,安平勢必會聲名盡毀,從此再無見人

了這次教訓後,安平想必能“深切”地會到什麼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可不是偽帝那會兒了,也該從過去的夢中清醒過來,看清自己的份了

想著,長慶心中湧起一陣快意與期待,角泛起一冷笑。

很快,這場心謀劃的好戲就會拉開帷幕了,而就等著瞧熱鬧吧

長慶心中一陣雀躍,手裡隨意地做了一個手勢,就有另一個俊的翠年捧著一個酒盞過來了。

“殿下,讓我來服侍您吧。”翠年微微一笑,漂亮的臉龐上殷勤而不失人。

“哦”長慶漫不經心地拖曳著尾音,紅艷艷的櫻翹起,如似火,著一種危險而妖魅的

年知其心意,輕啜了一口酒水口,俯首哺到長慶口中。

二人的舌親昵地纏在一起,偶爾有中從齒間逸出,一旁侍候的其他幾人皆是低眉順眼,彷彿什麼也沒看到般。

長慶與翠年好一陣耳鬢廝磨,約莫又過了一柱香時間,剛才那個小宮又回來了,神間難掩一忐忑。

“殿下,安平長公主進了驚蟄殿後隻待了一柱香,就從裡麵出來了”小宮小臉低垂,戰戰兢兢,完全不敢直視長慶。

也就是說,安平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長慶本來隻等著聽安平的笑話,好好樂上一陣,沒想到迎來的卻是這個結果。

長慶的臉瞬間變了,一下子從人榻上坐了起來,一手正好撞落了一旁的棱花銅鏡,“咣當”一聲,銅鏡重重地摔在地上,又斜滾出去好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長慶震怒地看著那小宮,拔高嗓門尖聲道,“安公公人呢讓他速速來見本宮”定是安公公哪裡出了什麼差錯,沒把事

“是,殿下。”小宮唯唯諾諾地應了,再次退下。

然而,小宮遲遲未歸,眨眼又是一炷香過去了,還是沒見安公公的影,長慶周的氣息更為沉冷冽,一屋子的人皆是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一下。

眼看著宮宴的時候就快到了,一個嬤嬤大著膽子提醒道“殿下,時候不早了,可要準備梳洗”

長慶雖然心中煩躁,但也知輕重,今天皇帝設宴招待北燕使臣,一方麵也是為了談論和親的事,怎麼也該到場。

“替本宮梳妝”

長慶一句話落下,一眾宮人就紛紛上前服侍,沐浴更、梳妝打扮,足足忙了半個多時辰,就著裝完畢,換上一真紅百鳥朝褙子,裡頭是小豎領中,下麵一條銀灰馬麵,再配上鬢發間那絢麗奪目的赤金滿池分心,如漫天星辰般的氣寶石璀璨生輝,襯得一張絕世麗人。

臉上的五指印被厚厚的脂遮得一,乍一眼看,潔無暇。

長慶攬鏡自憐,還頗為滿意,就站起來,在宮人們的簇擁下離開榮華宮,往驚蟄殿的方向去了。

來到驚蟄殿外時,夕幾乎完全落下,天空沉沉的一片,隻餘下西方天空最後一筆紅,獵宮四周陸續地點起了一盞盞朦朧的宮燈。

長慶走到了殿門外的石階下,正上石階,就聽另一邊傳來一陣說笑聲,幾個宮人簇擁著一道悉的高挑形也朝這邊走來。

長慶下意識地駐足,抬眼看著對方。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安平也仔細地梳妝打扮過了,換了一襲簇新的淺金繡飛牡丹宮,在宮燈的瑩瑩輝下,那白皙的泛著如玉的澤。

一頭濃的青挽了一個墮馬髻,戴著一支赤金點翠九尾釵,口銜著一顆晶瑩澈的東珠垂在額心,赤金點翠九尾如孔雀開屏般舒展開來,華貴奪目。

長慶的眼眸死死盯著那赤金點翠九尾釵,雙拳不由在袖中握。

釵是由父皇親手所繪,後著人定製送與元後的。元後仙逝後,釵並未隨葬皇陵,父皇在安平十五歲那年,親手賜給了安平,還封為正一品安國公主。

往事歷歷在目,長慶心中似是被點燃了一簇火苗,嫉妒之火越燒越烈,忍不住對著兩三步外的安平嘲諷道“大皇姐,你怎麼還戴著這等陳年舊首飾若是大皇姐如今日子拮據的話,與本宮說一聲,本宮給皇姐送些本宮不用的首飾就是”

安平與長慶四目相對,二人皆是眉眼含笑,但目對撞之卻是火花四

安平眸底閃過一不屑,這個皇妹也就這點上不了臺麵的手段了。

“不必了。皇妹留著自己用便是。”安平淡聲道,“本宮心領了本宮一定會好生回報皇妹的一番心意”

的語氣顯得意味深長,眸中更是出一道如利刃般的寒芒。

長慶聞言心裡咯噔一下,一驚又一乍安平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知道了什麼

想著至今還不見人影的安公公,長慶一瞬間有些不安,但隨即就不屑地撇了撇

哼,就算是安平知道了又如何

如今的安平看著是大盛的長公主,但是說穿了,也不過是一個孃家無依、夫家又靠不上的人罷了,又能拿自己如何

就算安平找皇帝告發自己,皇帝也會向著自己,而不會向著

隻不過,今晚皇帝要宴請北燕使臣,若是在此與安平撕扯,害得皇帝在北燕使臣麵前丟了麵,皇帝恐怕會惱上一段時日。

有道是瓷不與爛瓦且讓安平再逍遙一時便是

“大皇姐知道本宮的心意就好。”長慶隨口敷衍道,不打算繼續和安平糾纏下去,提起裾就打算上石階,卻被安平攔下。

安平右掌輕輕拍在了長慶的左肩上,似笑非笑地提醒道“皇妹,長姐如母。姐妹之間,爭歸爭,鬧歸鬧,該有的麵還是應該要有的,可不能當著外人沒規沒矩,讓人看了笑話。”

言下之意是說長慶走在長姐前麵是何道理

長慶氣得咬牙,心中暗恨安平早上一掌打在自己臉上時,怎麼就不見講什麼麵和規矩了

長慶稍稍一個遲疑,安平已經收回了手,大步朝石階上走去,昂首,英姿發。

跟在安平後好似形人一樣的端木緋急忙拎著裾跟了上去,不客氣地借了安平的走在了長慶前麵。

驚蟄殿,一片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月麟香,目所及之,一片人頭攢,熱鬧非凡。

除了皇帝和幾位北燕使臣,大部分的賓客已經到了,在各自的席位上落座,群地說著話。

在一個宮的引領下,安平進殿坐了下來,便笑著對端木緋道“緋兒,你不必在這裡陪本宮,去和舞、涵星們玩吧。”這驚蟄殿中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安平也擔心端木緋一直留在自己邊會有不閑言碎語。

端木緋微微一笑,知道安平的心意,從善如流地福了福,就朝前方的舞、涵星和雲華們走去。

“緋妹妹”舞地對著端木緋招了招手,“來試試這虎眼窩糖,又香又甜,這糖極細”

“虎眼窩糖太甜了,緋表妹,你還是試試這金棗吧。”

“這兩個都甜,舞,涵星,你們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雲華在一旁取笑道。

姑娘們聚在一起,圍繞著點戲、首飾、香囊什麼的,有說不完的話。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殿門口的方向就傳來一片語笑喧闐聲。

殿的眾人循聲看去,就見皇帝帶著耶律輅、耶律琛以及幾個北燕使臣來了。

眾人紛紛起相迎,待皇帝在最前方的座上落座後,眾人便齊聲給皇帝行了禮,喊聲整齊劃一,幾乎掀翻屋頂。

皇帝道了一聲“免禮”,眾人就又坐了下來,接著,一陣悠揚悅耳的樂聲響起,宮人們訓練有素地給眾賓客上了酒水菜肴,穿梭來往,整齊利落。

很快,殿就是一片觥籌錯,歡聲笑語。

端木緋慢悠悠地飲著茶、吃著菜,偶爾與舞們說幾句,卻也留了一半的心神在另一個人上。

又啜了口茶後,端木緋借著茶盅的遮擋,再次向了長慶,角微翹,心裡暗道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坐在座右下方的長慶正抬手拿起彩酒盞,可是這酒盞才湊到邊,卻突然覺得一陣暈眩襲來,眼前更是一陣模糊

的右手一,酒盞差點就要手而出,盞中灑出了許酒水,弄了紅木案幾。

一旁服侍的宮眼明手快地立刻就用一方帕子乾了案幾。

長慶皺了皺眉,放下了手中的酒盞,素手輕抬,眉心,覺渾暖烘烘的,神誌有些迷離,再看四周,彷彿眼前蒙上了一層薄紗似的,周遭的東西都朦朦朧朧的。

眉心,心道難不是喝醉了

雖然也才了三四杯而已,卻是空腹喝的,都說空腹飲酒容易醉,原來是真的

思緒間,長慶覺得子更熱了,頭也更沉了。

扶著額頭站起來,道“扶本宮出去醒醒酒”

“是,殿下。”

恭敬地應了一聲,小心地攙扶著長慶的左臂,往殿外走去。

長慶的臉頰被酒氣染得微紅,滴得彷彿那春日綻放的桃一般,呼吸也漸漸濃重了起來。

慢悠悠地往前走著,忽然,視野中映一道拔如修竹般的背影。

青年直腰板坐在案幾後,一襲青碧的胡服包裹著他的猿背蜂腰,英武健碩,一頭烏發以獷的青銅箍豎起,出修長的脖頸,燈火下,那小麥泛著琥珀般的

“輅”

駐足,齒間溢位一聲的聲音,似乎是在喚著某人的名字,又似是在

耶律輅聞聲轉過頭來,五深邃,一雙褐眸在宮燈的輝中華璀璨,如那夜空中最閃亮的星辰般。

“長公主殿下。”耶律輅對著微微一笑,眉眼一挑,笑容中帶著一曖昧,一邪魅。

長慶頓時心口一陣火燙,癡癡地看著耶律輅,意識飛遠,腦海中閃過他們之前耳鬢廝磨、纏綿溫存的一幕幕,

一瞬間,長慶完全不記得自己在何,眼裡隻看得到耶律輅。

“輅郎”

腳下一子就像是瞬間失去了力氣般,如燕歸巢般朝耶律輅倒去

耶律輅見子倒來,霍地站起來,右臂一抬,輕鬆地攬住纖細的腰,再順勢一個轉,卸去了力道。

長慶就這麼仰躺在他有力的臂彎與溫暖的膛中,右手順勢攬住他的蜂腰,隻覺得都被男子的剛之氣所環繞,看著耶律輅的眸子裡春脈脈,波流轉。

耶律輅的目卻是向了不遠的安平,挑了挑眉,對著安平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狹長的眼眸半瞇時如狐貍般魅而挑釁,彷彿在炫耀著自己的魅力。

下一瞬,耶律輅大臂一收,輕鬆地將長慶的軀扶直了,胳膊卻仍然搭在纖細的腰上,一本正經地俯首對著長慶說道“殿下,本王與你雖然有過一段好的時,但是現在已經結束了,你們中原有一句話好聚好散”

“輅郎”長慶又朝湊近半步,那滿的脯幾乎在了耶律輅的膛上,目癡癡地黏在他俊朗的臉龐上,“我們在一起是那麼好,難道你忘得了嗎”說到後來,長慶的聲音近乎呢喃,似乎眼裡隻有耶律輅,再無旁人。

兩人近得彷彿耳鬢廝磨般。

滿場一陣嘩然,那些大臣、眷都傻眼了,神各異。

他們早知道長慶風流多,卻萬萬沒有想到長慶竟然如此不知恥,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對北燕二王子投懷送抱,視眾人於無這簡直就是傷風敗俗啊

人暗暗地換著眼神,心裡都猜測著莫非長慶長公主是因為這耶律輅一意求娶安平長公主,以致妒火中燒,是以才會酒後失態,甚至是借酒裝瘋

以這位長公主平日裡的作風,似乎也不無可能

長慶皇姑母還是一點廉恥之心都沒有真真是丟人現眼舞和涵星皆是麵沉如水,覺他們慕家姑孃的臉麵都快被長慶皇姑母給丟盡了。

旁的端木緋卻是微微勾起了角,悄悄地朝安平的方向了一眼,安平正似笑非笑地捧起茶盅,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二人的目對視了一眼,安平捧著茶盅的右手輕輕勾了下尾指。

端木緋笑了,隨手從一碟餞裡撚了一顆餞,尾指也順勢地翹了翹,彷彿與安平遙遙相對地彼此勾了勾手指。

口後,那種酸甜可口的味道就彌漫在口腔中,端木緋笑容更深,笑瞇瞇地繼續看熱鬧。

“本宮好熱”

長慶眼神迷離,紅微嘟,喃喃地說著,弱無骨地歪在耶律輅的膛上,右手卻扯自己的領口,一下,兩下的領口被扯鬆,出雪白的脖頸一段人的鎖骨

殿眾人皆是目瞪口呆,這當眾投懷送抱已經夠傷風敗俗了,沒想到長慶竟然當眾解帶。

“還愣著做什麼”九華第一個反應過來,躲了躲腳,對著長慶旁的那宮尖聲道,“母親醉了,還不趕下去歇息”九華的小臉一陣青一陣白。

那宮這纔回過神來,忙去攙扶長慶,試圖把帶走,然而長慶卻是不依,裡還嘟囔著“走開,誰也別想分開本宮和輅郎”

雙臂地環住了耶律輅的腰不放,臉頰埋在了他寬厚的膛行,呢喃著“輅郎,你別走”

耶律輅的臉上難掩僵,想推開長慶,但他一向自詡風流,不對,隻好聲道“好,殿下你醉了,不如讓人扶你去休息一下吧”

“本宮沒醉,本宮不去”長慶哪裡肯依,反而如八爪魚似的把耶律輅纏得更了,裡還吃吃地笑著。

“殿下。”又一個宮也跑來扶長慶,四人如市井小民般撕扯一團,隻聽“嘶拉”一聲,耶律輅上的蔚藍胡服被安慶扯開了一大片,出了耶律輅小麥膛,微微隆起

殿眷們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有掉下來,低呼一聲後,移開了視線。

料的撕扯聲和四周的嘩然聲彷彿一頭冷水倒在了長慶頭上,打了個激靈,原本暈眩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傻愣愣地看著抓在自己手裡的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所為心中一片混,幾乎是無法思考。

前方座上的皇帝自然也把剛才的一幕幕收,皇帝已經看懵了。

這獵宮不大不小,有什麼風吹草本就瞞不住人,皇帝也曾斷斷續續地從侍那裡耳聞過長慶和耶律輅的一些風流韻事,但是長慶一貫風流,皇帝也以為這不過是一時貪圖新鮮,如今看來這一次似乎有幾分不同。

想著,皇帝的目不由投向了安平。

長慶對安平的心思,他作為皇弟再瞭解不過,恐怕長慶對耶律輅是有四五分真心,但是另外一半還是因為耶律輅一意求娶安平刺激了長慶

皇帝在心裡幽幽嘆息,不管怎麼樣,長慶是自己的胞姐,自己得為作主,總不能看著求而不得,心生魔障。

皇帝清了清嗓子,頓時就吸引了殿其他人的注意力。

“二皇姐,”皇帝抬眼著長慶和耶律輅,猶豫了一瞬後,溫和地說道,“耶律二王子,若是你們彼此有意,朕可以下旨為你們賜婚”反正長慶的駙馬已經死了五年了,長慶就算再嫁,方家以及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聽皇帝的語氣,彷彿完全忘了剛才耶律輅對長慶說的那句“好聚好散”。

如今大盛和北燕兩國議和,諸事待定,現在皇帝主提出要為長慶做主,那麼耶律輅又當如何選擇呢

聞言,耶律輅的臉晴不定,久久沒有說話。

殿眾人的神則更為詭異,瞠目結舌,心道說來長慶長公主與這耶律二王子也算是什麼鍋配什麼蓋了

至於九華,麵上彷彿染了墨似的,麵黑如焦炭,差點就沒口反對,然而還知道對方可是皇帝啊,哪怕皇帝素來疼自己,也不會縱容自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扇他的臉麵

九華暗暗攥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裡。

眾人的目再次集中長慶和耶律輅上,長慶的臉越發紅了,眸中水波流轉,迎還拒

“皇”微啟,正要說什麼,忽然兩眼一翻地斜倒了下去

“殿下”

“母親”

“長慶”

張的驚呼聲幾乎同時響起,距離長慶最近的耶律輅一把將長慶攔腰抱起,接下來殿就是一陣混,有人圍過去檢視長慶的狀況,有人匆匆地跑去喊太醫,又有人引著耶律輅把長慶抱去了隔壁的左稍間

留下這滿殿的人麵麵相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後晚宴繼續進行,卻再不復之前的熱鬧,無論是長慶還是耶律輅,都再也沒回來,連皇帝也沒心思提和親的事。

過了半個時辰後,晚宴就在一種尷尬的氣氛中結束了,外麵的天早已經一片漆黑,月明星稀,一更天的鑼聲遙遙地傳來,眾賓客各自散去

夜深了,人也靜了,唯有夜空中的群星閃爍,俯視著人世百態。

當夜,獵宮中漸漸傳起了一些風言風語。

人都言辭鑿鑿地說,長慶長公主對那北燕的耶律二王子癡心一片,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長慶正是因為一片癡心得不到回應,昨晚才會酒後失態。

聽說啊,太醫院的幾位太醫給長慶診脈後,探知長慶肝鬱化火,君相火旺,肝風易,乃是得了花癲之癥,此癥多因子所願不遂或失去慕的男子所導致,正是那俗稱的花癡病。

又有人悄悄去查了太醫院給長慶抓的藥,發現藥方乃是龍膽瀉肝湯,有清臟腑熱、清瀉肝膽實火之功效,稍懂些醫理的人都知道這龍膽瀉肝湯是用來治療花癲癥的。

這也等於是從側麵驗證了長慶患了花癲的這個猜測,一時獵宮再次嘩然。

各種流言蜚語傳得沸沸揚揚,經的人、經的多了,某些傳言就變得誇張了起來,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說長慶在驚蟄殿裡當場對著耶律輅寬解帶、半雲雲。

同樣是與番邦和親,不免有人想起了七年前和親國的新樂郡主。

偽帝的嫡妻許氏,其父為兩廣總督,總管兩廣等提督軍務、糧餉兼巡事宜,乃是一代封疆大吏。新樂郡主就是許氏的同胞妹,名喚許景思。

七年前,國出兵大盛,並最終奪了隴州與西州。為換回兩州,大盛答應了國提出的一係列條件,其中就包括送公主和親。

但是,今上的公主們都年,舞彼時也還不滿七歲,先帝的幾位公主均已出嫁,一開始今上是想選一位宗室封為公主和親國,然而一來是沒幾個適齡的人選,二來唯一一個適齡的宗室是禮親王府的嫡,禮親王是先帝的二弟,又對今上擁立有功,禮親王對今上直言不願寶貝閨和親番邦,今上自然不能勉強。

彼時,今上為難之際,許景思主提出自己願意和親,以換得許家滿門回歸故裡,再不涉朝政。

今上應了,特封許景思為新樂郡主,和親國,兩國從此結為姻親之好。

這一眨眼就已經七年過去了。

這七年來,大盛與國相安無事,國再不曾擾過大盛西北邊境,邊境的百姓都念新樂郡主的功績與恩德。

相比之下,長慶與耶律輅的這件醜事,人人都看在眼裡,大盛皇室簡直丟盡了麵。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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