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琪瞪著,“你都邁出去了,你是想要底下的學生都打電話報警麼?你就上了頭條了。”
喬知暖笑了一聲。
靠在欄桿上,“我只是想單純坐上去,我沒想跳下,真的。”
就和四年前一樣。
懷著五個月的孕,托著已經顯懷的肚子,手指扳在欄桿上。
的都在抖著,手指死死地攥著欄桿,不敢移分毫。
王子琪冷哼了一聲,“你覺得我會信?”
趴在欄桿上,拿出一支煙來點上。
穿著一件吊帶的長,被風鼓吹起,初春的天氣還是涼的,卻好似完全沒有任何覺一樣。
細長的士香煙在的手指間夾著,煙氣被吹的四散。
味道很淡。
喬知暖站起來,走過來,靠在欄桿上。
“真的,我以前有過一次。”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喬知暖對于才僅僅見過兩次面的這個孩,會有忽然想要推心置腹的覺。
“大概是四年前吧,我懷了孕。”
王子琪這次倒了一口冷氣,看著喬知暖這副乖乖的模樣,“想不到啊。”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四年前,你還是高中吧。”
“高三。”
喬知暖緩緩的說,腦海深的記憶再次被翻找出來,連帶著撥了大腦里那一跳躍的線條,疼的太跳。
“我本來想要悄無聲息的過去,孰料,肚子大起來,被發現了,勒令退學,但是我不能連一個高中畢業證都沒有,我就跑上了教學樓的天臺,我就坐在欄桿上,等著校領導過來。”
“那個時候是大概是一月份吧,很冷,我的臉吹的都快要麻木了,過了好久,我才看見那些校領導和學生,驚慌失措的從樓下跑了上來。”
喬知暖那時,是有恐高癥的。
手指攥著欄桿,都已經快要凍結冰了,卻毫不肯放松。
放松,就意味著死亡。
不想死。
也不想帶著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
老師跑上來,住了,不讓做傻事。
笑了笑,“老師,我不想退學,我想要繼續上學,我不想我的檔案里有這樣一筆。”
老師看了一眼校領導。
校領導似乎是陷了沉思之中。
喬知暖向前傾了傾子。
校領導立即大了一聲:“好!你說什麼我都同意!你現在先下來!”
說:“現在在場的,有這樣多的同學,還有老師,我相信即便是沒有書面的簽字,校長也一定不會食言的。”
他們是害怕這件事一旦是發生在校園里,恐怕教育局的介,到時候鬧的很不好收場。
“我是被人攙下來的,我從欄桿外面被拉進來的時候,都了,一下就癱在地上,抬頭看天,一不。”
喬知暖淺淡的笑了一聲。
“現在想想,當時還真的有勇氣啊,我有恐高,我就不敢往下面看。”
王子琪轉眸看著。
臉上表淡淡的,只是一雙原本黑的亮的眼睛,現在卻好似是蒙上了一層霧霾一樣,看不真切。
“你是不是覺得我心機的?”
王子琪從口袋里出來一支香煙,“要不要來一支?”
喬知暖看著這一支細長的士香煙,“我不會。”
王子琪也沒勉強,將煙上面的煙灰隨手彈了一下,細小的煙灰紛紛揚揚起來。
眼睛看著前面的虛空,“我媽是跳樓死的。”
喬知暖猛地一震。
王子琪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我爸在外面包養婦,那不要臉的人還過來我媽面前耀武揚威,我媽拿著菜刀去跟我爸和小三拼命,我爸把給推到了地上,罵,然后摟著小三就走了,我追出去,想要找我爸去拼命,追著我爸的車跑了一條街,回來之后,就看見我家樓前面,圍了一群人。”
王子琪呵了一笑,“我媽從十三樓跳下來,摔了一灘爛水。”
現在都能回想起來,那些站在一旁,捂著口鼻的旁觀者,嬉嬉鬧鬧的說著風涼話。
“這不是王家的那口子麼?”
“哎呀,真的是……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警車到了,救護車也到了。
可是,已經了這副模樣,就算是神醫,都挽不回的一條命了。
“剛才你也別覺得我激,”王子琪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煙氣來,“我最看不得的就是那種,為了渣男賤就害了自己命的人,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媽媽跳樓死了。
爸爸反而更加逍遙快活了,和小三雙宿雙飛拍婚紗照,本就沒有人真正關注媽媽的死。
那個時候,王子琪就下定決心了。
要讓所有的渣男,都不得好死。
“想要我幫你報復麼?”
喬知暖楞了一下。
報復?
報復誰?
墨司霆麼?
不舍得。
王子琪冷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寧可傷害自己,也不愿意去傷害渣男。”
喬知暖搖了搖頭,“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剛才主要是一時間太難以接了,才會有頭腦發熱的況。
現在再回想起來,他表現的有些反常。
從去年這個時候和墨司霆認識,這一年來,他對很好,好的恨不得捧到手心上去疼去寵,而現在卻忽然變了。
王子琪:“你不會還認為渣男是有什麼吧?什麼對你差,你的你的心其實就是你的表現?別傻了,這種事只能出現在小說里面。”
“我并沒有覺得是有,我只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王子琪哼了一聲,“算了,你這種陷的泥淖里的人,沒法跟你說,走吧,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剛才你不是也說還沒吃飯麼?”
“好。”
喬知暖雖然是沒什麼胃口,卻還是被王子琪拉去樓下餐廳吃東西了。
有些消沉,就連一直以來的專業課,都給頹廢了。
看書也看不進。
“要不要跟我出去嗨一嗨?”
喬知暖眨了眨眼睛,“什麼嗨一嗨?”
“走,”王子琪一把就拉起了喬知暖,“換服跟我出去,你就知道了。”
喬知暖直接就要往外走,王子琪按住的肩膀。
“先換件服。”
喬知暖看了一眼自己。
長袖長,再加上悶在寢室里一天一夜,頭發糟糟的。
王子琪吹了一聲口哨,“就算是失了,你也總不能這麼邋遢自己啊,要是萬一再上個中心意的,不就完了麼。”
喬知暖抿了抿。
王子琪直接開喬知暖的柜,從里面給挑了一條短,配上長靴,外套米長大。
“我給你卷個頭發。”
王子琪給把喬知暖按坐在桌邊,拿起自己的卷發棒,幫喬知暖簡單的把長發卷了個波浪,劉海扣,一下就看起來小了好幾歲。
“臥槽,看臉還真像是未年!”
王子琪帶著喬知暖去了酒吧。
喬知暖一進來就震的腦仁疼。
王子琪卻是放得開,水蛇一樣扭著腰,把喬知暖帶到吧臺,給點了一杯裝樣子的尾酒,就去舞池里面嗨了。
喬知暖端著尾酒,就四打量。
不是第一次來酒吧,卻是第一次以這種心來酒吧。
王子琪完全不必要給一杯尾酒裝樣子,也真的是想要喝一頓,借酒消愁,真的有這樣神奇麼?
喬知暖喝了一杯尾酒,就有點暈了。
的酒量很淺,更不用說著還是各種酒勾兌的尾酒。
看著周圍,都了三五群。
撐著頭,去找洗手間。
頭暈的實在是厲害,喬知暖進了門口就直接撞上了一個頭大耳的男人。
這中年男人眼睛一亮,眼神已經浮現了一抹婬靡的。
這可是尤啊!
皮白皙,臉上掛著醉酒的酡紅,反正是喝醉了。
“小妹妹,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喬知暖眨了眨眼睛,“洗手間在哪兒?”
“洗手間在這邊呢,正好我要去,我帶你過去。”
喬知暖就跟著這男人上了電梯。
“一樓沒洗手間麼?”
“沒有啊,二樓有。”
二樓是貴賓樓層。
中年男人手中有一種會員制的卡,在電梯上一刷,就上了樓。
電梯停在二樓,喬知暖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在哪里啊?”
中年男人手指了一下另一側,“在這邊。”
“哦,謝謝你啊。”
中年男人口中說著不客氣,咸豬手在的屁上了一下。
喬知暖的腳步一下就停住了。
愣了幾秒鐘,轉過頭去,皺著眉抬頭看這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咧開一口黃牙,“怎麼了,小妹妹?”
喬知暖直接狠狠地給了這男人一拳,把他給推翻在地上,又踹了一腳,“還想吃我豆腐,去死吧!”
中年男人哀嚎了兩聲,捂著頭。
“來人啊!來人啊!”
旁邊有包廂打開了門。
喬知暖又狠狠地踹了這人兩腳,“還我屁,踩爛你的咸豬手!說,還不手了!”
直接用膝蓋住了男人的腰,掰著他的手臂扣在腰后,惡狠狠的恐嚇著。
中年男人一陣殺豬般的嚎。
“放手,我不手了,不手了!”
喬知暖冷哼了一聲,松開手,拍了拍雙手。
其實,也不是喬知暖的力氣大,主要是這個中年男人域熏心,再加上中年禿頂啤酒肚,已經被掏空了。
喬知暖轉朝后走。
這個中年男人著肩膀從地上爬起來,殺人的眼,看著喬知暖的背影,猛地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