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丫鬟又跑進來,低頭囁嚅著道“夫人說,蘇姑娘這般有本事,請去給世子看。”
縱使明唯向來喜怒不形於,此刻也憤然拍案而起,一字一頓地道“你去告訴侯夫人,就說是我說的,一個字也別落下——我找來的大夫,隻會給人治病,不會給畜生治病!等明珠痊癒了,我就打斷那畜生另一條。”
丫鬟吃了一驚,咬牙出去。
“謝謝明大人替我回絕。”蘇清歡冷然道,“雲揚大概覺得,天下間唯獨他一個聰明人,在害我跌落馬車之後,我會矇在鼓裏。”
覺得自己已經夠瞎了,明珠比還瞎。
當然,如果現在知道幾天後發生的事,就不會這樣說了。
更瞎,最瞎,無與倫比地瞎!
明唯道“秦放不是替你討回來了?”
提起陸棄,蘇清歡試探著問“明大人,他有沒有被彈劾?”
“你覺得呢?”明唯反問。
“應該會吧。”
“司徒清正為首,在殿上死咬著秦放……”
“這壞蛋。”蘇清歡下意識地罵道,“都不記得……算了算了,他也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不對,他至知道我和世子親近,世子又和他一派。壞蛋,還是壞蛋!”
明唯角出笑意,氣鼓鼓的,真是可得讓人想在臉蛋上一把。
“你多大了?”
蘇清歡???
明唯意識到自己語失,描補道“稚。朝堂上的事,豈能那麼簡單?你是和司徒夫人關係不錯……”
“你這都知道!”蘇清歡訝然。
“鎮南王世子回京後,司徒清正堂堂正正登門道謝,途中發生的事,無人不知。”
司徒清正是史,又以彪炳千古為追求,所以自然要要把與世子之擺到明麵上,以示心坦並願意接眾人監督。
蘇清歡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忍不住道“你們這些人,彎彎繞繞真多。”
明唯笑笑,繼續道“司徒清正不會因為人的私就徇私。而且,秦放也深知這一點,甚至在算計利用這一點……”
“好了好了,”蘇清歡擺擺手,“他在外麵的事,我不過問了。我信他能理得好。”
“倘使他理不好呢?”明唯追問。
“理不好,那就倒黴唄。”蘇清歡不以為意地道,“我陪他就是。更何況,在京城中,遠不如我們在村裡自在。”
明唯笑著搖搖頭“你忘了,你本不是村裡的人。這段時間,張家也在調查你。”
蘇清歡愣住了——早已經把張家忘到了腦後。
“張閣老不會容張家脈流落在外。”明唯的口氣斬釘截鐵。
“可是他說過,不會認我。”
“這並不矛盾。”明唯看著蘇清歡,“還沒想明白?”
“殺人滅口。”
“還不算太笨。”明唯繼續道,“若你果真是風塵子,張閣老定然要斬盡殺絕,維護張府的名聲;張孟琪也在打聽你,他大概是想認你回去。你小心些。但是我一直想問你,你就真的,從來沒想過認祖歸宗嗎?要知道,得力的孃家,纔是你日後最大的依靠。”
蘇清歡看著他道“我知道明大人是好意,我也無意冒犯,但是還想想問您一句,世子妃的孃家,在破落戶的淮州候府麵前算很得力吧,但是結果呢?”
“結果是,恩斷義絕之日,明珠不至於淪落街頭。”
“對。”蘇清歡點點頭,“我有醫,也不至於活不下去。婚姻雖然是結兩姓之好,但是秦放沒有家,我也沒有,我們兩個,也都不需要那樣的家。”
他們有彼此互相溫暖就夠了。
陸棄變心?那連他都沒了,還要什麼陌生的孃家!
但不管如何,張家的事,得提防些。
下很難藏得住,雖然已經張家否認了,但是張閣老知道真相後,未必不報復。
還得告訴陸棄一聲,讓他也知曉。
蘇清歡盤算著,又道“明大人,多謝您提醒。我還要跟你告假兩日,今晚和明晚,我都要回世子府。”
“見秦放?”明唯似笑非笑。
“嗯。”蘇清歡大大方方承認,“今晚見世子,明晚他過來。”
實際上,今晚要給大歡復診,明晚要和陸棄一起,帶竇璿去找蕭煜。
真是讓人頭大。
明唯頓了頓,十指叉放在桌上,手指無意識地著道“你可知,秦放是什麼樣的人?當年他被昌平侯逐出家門,貪汙軍餉被流放,你都知道?”
蘇清歡語帶薄怒,“我原本以為明大人不是人雲亦雲之人,現在看來,倒是我高看您了。”
“這就惱了?”明唯臉上出淡淡笑意,“我隻是善意提醒,他未必是條忠犬,還可能是一匹孤狼。你的眼,也未必比明珠好到哪裡。”
蘇清歡怒極反笑“既然如此,那明大人為什麼還要世子妃和離後嫁給他?原來明大人喜歡一邊自雙目,一邊得意洋洋宣稱自己眼多好。”
“牙尖利的小丫頭。”
“比不得明大人紅口白牙地汙衊於人。若是沒事,我先走了。”蘇清歡怒氣沖沖地站起來離開。
這個明唯,絕對腦子不正常。
一會兒謝,一會兒挑撥和陸棄的關係,簡直恨不得為棄婦,真真神分裂。
搞得好像離了陸棄,就要跟給他一樣,有病!
蘇清歡晚上回到世子府,大歡又是那打扮,隻帶著常蘭,子時過後纔到。
已經痊癒,蘇清歡囑咐了幾句。
大歡拉著的手道“姑娘,上次我讓你提醒秦將軍的事,你提醒了嗎?我今日來的時候,老爺又跟我提了一次。”
蘇清歡難免憂心忡忡,麵上卻不敢顯,點頭道“我們會小心的,你也小心,聽魏公公的話。除了他,誰都不要信。”
待大歡離開後,蘇清歡失眠了。魏紳說話藏一半留一半,但是不會無的放矢。
空中的那隻靴子,到底什麼時候能落下來。
“嫂子,你睡著了嗎?”非要跟睡的竇璿幽幽地道,“我睡不著,我害怕明天去見蕭煜……”
神醫農:買個相公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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