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問問葛喜德還有多遠?”蘇清歡焦急地問,恨不得上翅膀飛到軍營裡。
來送信的是世子府的葛喜德,他在世子府是門房,三十多歲的男人,臉黝黑,扔在人群中沒什麼辨識度,一臉老實本分的模樣。
聽到白芷問話,坐在車轅上和車夫並排的他額頭上的汗,道“還得半個多時辰吧,姑娘莫急,莫急。”
白芷跺腳道“十萬火急的事,如何能不急!”
蘇清歡心急難耐,直接問道“送信的人是怎麼說的?傷在何?現在人還有沒有意識?”
葛喜德聽見聲音,抖了抖,結結地道“就說重傷,傷,傷在何,小人也不知道……別的我真的都不知道了……”
蘇清歡難掩失。
白芷語速極快地道“姑娘這麼和氣,你怕什麼!快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沒想起來!”
“真,真沒有了……”葛喜德忍不住又抬袖汗。
“算了,別問他了。”蘇清歡右手捂在口,彷彿這樣才能按住那快得要跳出來的心臟,“讓我平靜下。藥箱在這裡,止藥材備齊了,麻沸散是現的……”
努力強迫自己想,傷的不是陸棄,而是別人。現在隻是一個準備手的大夫,隻此而已。
白芷咬著,雙手合十在前祈禱。
在這種煎熬等待的時刻,無能為力到隻能寄希於神佛。
“如果,”蘇清歡忽然開口,眼神嗜,“如果真有人害了他,就算是皇帝,拚盡最後的力氣,流盡最後一滴,我也要替他報仇!”
“姑娘,不會的。”白芷從未見過如此冷的一麵,拉著袖子道“不會的,姑娘,將軍不會有事的。你別嚇唬自己。”
“馭——”車夫忽然猛地停下車。
蘇清歡和白芷的由於慣往前探去,白芷手疾眼快,一手拉住蘇清歡,一手拍在馬車側壁上才堪堪穩住兩人。
不由怒道“怎麼回事!”
車夫唯唯諾諾道“對不起,姑娘,突然沖出來一個帶孩子的婦人,我——”
蘇清歡心急如焚,道“還不快去看看有沒有傷到人!”
葛喜德道“我去看看。”
過了片刻,他回來道“應該沒有大礙,隻是那婦人一直糾纏——”
“給銀子。”蘇清歡什麼也顧不得了。
“還是不肯,要不讓白芷姑娘下來看看?我不敢,怕賴上咱們……”葛喜德著手無奈地道,“們怕是經常瓷的,兩銀子打發不了。”
蘇清歡一秒鐘都不想等,對白芷道“你下去理,之後就回世子府。若是不放心,到時候再騎馬來追我。”
白芷也沒有更好的主意,隻好點頭稱是。
下去後,直接拎著坐在路中間,抱著孩子哭鬧的婦人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樣把拖到一邊。
眾人見狀紛紛圍觀,指指點點。
蘇清歡無心理會,滿腦子都是陸棄。
陸棄,我知道你現在很疼,也許很想睡,但是等等我,想想你的呦呦好不好?
你要是不在了,我怎麼辦?
我找不到你,我如何活得下去?而來生又是那麼虛無縹緲,修得此生,也許已經消耗了無數的努力,來生我如何敢期盼?
求求你,求求你,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隻求求你等等我!
我還沒和你魚水之歡,生兒育,相攜到老;我還從來沒跟你說過“我你”;我還有好多好多事,要跟你一起做……我再不任了,我不耍小子了,我不再自以為是了,我什麼都聽你的,哪怕你讓我一輩子不出門,我什麼都答應你!
馬車外從喧囂到寂靜,蘇清歡覺得自己走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忍不住掀開側壁的簾子看看旁邊,發現大概是走到了郊外,便忍不住催促道“這裡沒什麼人,快點吧。”
“是。”回答的,是葛喜德。
蘇清歡本來心急如焚,沒覺得異常,但是葛喜德的這一聲回答,略一思忖,便覺得不對勁。
於是猛地掀開前麵的簾子,赫然發現車轅之上,隻剩下葛喜德一個人,明府的那個車夫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
蘇清歡愣住,意識到自己是著了別人的道。
但是在慌害怕之前,心中竟然先是歡喜——所謂的陸棄傷,應該隻是他們用來算計,不是真的。
就說,陸棄那樣的蓋世英雄,怎麼就被宵小算計了。
也許作太大,葛喜德回頭看了一眼,神復雜地道“蘇姑娘,對不住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隻能……”
“你要帶我去哪裡?”蘇清歡冷靜下來,雖然心裡惶恐,但是還是穩住了聲音道。
陸棄沒事,他沒事就好。
不過,如果是被用來對付他的餌,……
蘇清歡恨不得給自己一記耳,怎麼就那麼沖,也沒想就跟著跑出來了!
葛喜德是門房而已,雖然麵,但是跑的事從來沒讓他做過;剛才路上那婦人,既然是瓷的,為什麼給了銀子還不乾?葛喜德說看人下菜碟,那既然如此,定然認識各大豪門的徽章,否則貿貿然撞上去,誰會在乎一個螻蟻的命!
分明是算準了蘇清歡對婦孺格外寬容,慌之中也沒有辨別能力。
葛喜德沒有回答,繼續驅馬道“姑娘,咱們馬上就到。他們不會要你命的,我知道。”
“那要什麼?”蘇清歡按捺住自己,盡量口氣平靜地與他周旋,同時打量著他和四周,心中暗暗盤算。
葛喜德材高大,若是跟他單打獨鬥,也是沒有勝算的;而且他能夠悄無聲息地把車夫弄沒,說明他應該有幫手,因為自己本就沒有聽到有任何掙紮或者呼喊的聲音。
蘇清歡不聲地掀開側麵的簾子,用眼睛餘往後看,果然看到後不遠跟著幾個騎馬的材健碩的男人。
葛喜德咬咬牙沒有回答。
蘇清歡知道自己沒有什麼逃跑的機會,心思飛快地著,放下簾子,輕輕開啟藥箱,取了幾樣東西藏在上。
神醫農:買個相公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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