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不解,自言自語道“去那裡乾什麼?他今日有空?”
“說是讓您自己去。”白蘇道,“來送信的是杜景杜將軍,這事應該沒有假。”
自從上次出事之後,杯弓蛇影。所有來傳話找蘇清歡的訊息,白蘇都要反復確認。
“嗯,那去看看就知道了。”蘇清歡笑道,“正好穿戴整齊,你他們安排馬車,咱們這就出去。”
白蘇謹慎道“白芷在後院教世子和虎牙他們習武,奴婢喊上一起去吧。”
“好。”
到了醉鄉居,雅間門閉,外麵站著常蘭。
原來是大歡。
蘇清歡十分高興,白蘇和白芷卻等門開啟後,看清楚裡麵隻有大歡一人才退守門外。
“姑娘,你出事我都聽老爺說了。”大歡急急地拉住胳膊激地道,“挨千刀的程宣和姓王的賤人,真該下十八層地獄下油鍋!”
這已經是能想象的最惡毒的詛咒了。
“沒事了。”蘇清歡笑笑,“幸虧遇到了張屠戶。”
“嗯嗯,”大歡點頭如搗蒜,“我記得他。那時候你帶著我去買和骨頭,他總看你。那時候我還覺得他不是好人,真真冤枉了他。”
蘇清歡笑道“都過去了。你今日怎麼想起找我了?兩個孩子都長大了不吧!來,我替你看看,裡的餘毒去除的如何了?”
大歡拉著坐下,道“不著急,我點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咱們邊吃邊說。”
桌上擺放得滿滿當當,琵琶大蝦、醬燜鵪鶉、清蒸鱖魚、釀冬菇盒、炙羊、紅燒魚……還有各蘇清歡不上名字的菜品。
“這麼破費乾什麼?”蘇清歡嗔道,“我又不是外人。”
“我聽老爺說,您要跟著將軍去邊城,這頓飯算是我給你踐行。”大歡不捨道,“每逢三六九大相國寺廟會的時候我都去轉轉,希遇到你,可是一次也沒遇到……”
蘇清歡這纔想起來從前跟說過,若是不方便相見,可以在廟會這樣熱鬧喧嘩的地方相見,不引人注目。
但是來京城後,忙得像停不下來的陀螺,早把這件事忘到腦後。
歉疚地道“大歡,對不起,我忘了這件事。”
大歡擺擺手“不打,姑娘你跟我見外什麼。你天天那麼忙,又治病又伺候將軍。我等幾天不打,這不,想見也見上了。”
纔不會承認,魏紳罵蠢,才總去廟會等待偶遇。
可他心,到底安排來見蘇清歡。
蘇清歡堅持先給大歡把脈,確認了中餘毒徹底清除才鬆了口氣。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
大歡苦惱地道“姑娘,我記得你說過,總生氣的人肝火盛。那有沒有藥,吃了能降肝火,讓人不那麼容易生氣?”
明明夾著最吃的大蝦,此刻卻覺得寡然無味,擎在半空,期待地看著蘇清歡,希能得到肯定的答復。
“你又惹你家老爺生氣了?”蘇清歡笑瞇瞇地道。
大歡這活寶,蠢萌蠢萌的,永遠t不到魏紳的點。
魏紳是個重度抖,每每被氣得恨不能一掌拍死,但每次又都很快屁顛屁顛替收拾爛攤子,在抓狂與自得的圈子裡,迴圈往復,樂此不疲。
大概魏紳這樣老巨猾、酷烈暴戾的猛,隻對大歡這樣的傻白甜才會手下留吧。
畢竟隻有大歡,給了他別人從未真心給過的關心、忠誠和信賴。
鹵水點豆腐,一降一。
隻是大歡當局者迷,每每憂心忡忡,總覺得自己伺候不好魏紳。
“我真不知道我錯在哪裡!”大歡大倒苦水,“我盡心盡力照顧兩個孩子,也認真學管家之事,每日隻能睡兩三個時辰,走路都恨不得一溜小跑。我都這樣了,老爺還天天板著臉,不高興。”
蘇清歡想了想,諄諄善道“你這麼忙,有時間伺候你家老爺嗎?”
大歡愣了下,“府裡那麼多人,哪裡用得到我伺候?做飯有廚娘,做裳有繡娘……”
“可是當初他買你府的時候,他府裡就沒有廚娘,繡娘了嗎?”蘇清歡含笑道。
大歡“……也有。”
“你再想想,柏舟和靜姝到魏府之前,你每日做什麼?”
“做什麼?喂魚、種菜、識字……然後挨罵。”大歡拉著手指道,“我喂魚他嫌棄我撐死他的錦鯉,要罰我給他研磨;我種菜他嫌棄我毀了他的花草,天地良心,我真以為那是雜草!我都說了,我不是讀書的料,非拿著鐵戒尺我念書……”
蘇清歡心裡道,魏紳實在是閑得慌,所以他樂得看大歡到捅婁子,然後給收拾爛攤子,在的誠惶誠恐和委屈中得到那麼一點點歡愉——這實在是令人發指的惡趣味,但是卻又是他們夫妻相的獨特模式。
大歡見沒說話,繼續道“為了養好兩個孩子,魚瘦了,菜地也荒廢了,我都累瘦了一大圈,老爺卻一點兒也不領。”
“領?”蘇清歡忍不住道,“你養孩子,他為什麼要領?難道不是你想要孩子?”
“可我也是為了他纔要的。”大歡突然神黯淡下來,“他是個要強的人,事事都要比人好,唯獨沒有子嗣。好容易有了這兩個孩子,我卻聽人背地裡嘲笑,說閹奴和村姑能養出什麼好玩意來。姑娘,我當時心裡就發誓,一定要把兩個孩子都養好,讓老爺不被人嘲笑!可是,他還是不高興!”
“他生氣,是因為你沒有時間陪他。他娶的是你,想要你在他回府的時候,能圍著他轉,可是你隻顧孩子,忽略了他,難怪他會生氣。”
魏紳像隻傲的貓,別扭到可。
大歡恍然大悟,“這是吃醋了?”
蘇清歡點點頭“就是這麼回事。”
“像個孩子似的。”大歡嘟囔著道,但是到底明白了過來。
隨後高興又悵然地道“我早點找姑娘點撥點撥我,就不會自己難這麼久了。我真希你能留在京城,那邊城有什麼好?風沙大,土地貧瘠……”
神醫農:買個相公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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