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把主子抱過去就癱倒在地上,大口著氣,水汪汪的大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看著蘇清歡。
蘇清歡這纔看清榻上姑孃的長相,掌大的小臉,眉清目秀,鼻子微微上翹,長相可人,隻是因為發燒的緣故,臉緋紅,脣乾裂。
蘇清歡屏息替診脈,眉頭皺“白蘇,去拿冰塊來給降溫;白芷,研墨我要寫藥方。”
丫鬟著急地道“大夫,大夫,我家姑娘可要?”
“染風寒,本來兩劑藥就能好;可是拖延了太久,現在恐怕需要將養半個月。”蘇清歡看著主仆二人打扮寒酸,也能想明白們囊中,實在沒有銀子,無聲嘆了口氣,沒有責怪。
丫鬟急得哭起來,連連給蘇清歡磕頭道“大夫,我可勤快了。您這裡有什麼灑掃後廚之類的活,我都可以幫您乾。求求您救救我家姑娘……”
“起來。”蘇清歡拉起來,“人人都有為難的時候,不過十幾副藥,賒賬就是。”
丫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激涕零道“多謝您,多謝您!靈兒給您磕頭了!”
“不必如此。”蘇清歡道,“去跟白蘇一起給你主子拭,我開藥方去,不能再耽擱了。”
靈兒不敢再耽誤,但是到底結結實實給蘇清歡磕了三個頭才起去照顧自家主子。
雖然冰塊用棉巾包著,但是還是很刺激,榻上的姑娘瞬間醒來,睜開如水眸,打量了一番,沙啞著聲音徐徐道“靈兒,我們這是在哪裡?”
靈兒激地道“姑娘,姑娘,您醒了。咱們這是在‘不棄堂’,奴婢前幾日就讓您來,您死活不肯來……”
蘇清歡一邊寫藥方一邊囑咐白芷“去慶餘堂抓藥的時候,順便給我帶兩盒山楂丸子當零吃。自從吃了他家的,我都懶得自己弄了。”
白芷吃吃地笑,見寫完,托起藥方輕輕吹了兩口道“銀子是月底算賬還是帶著現銀去?”
“他家生意也不好,別他們的銀子了。這些藥,約著得十兩銀子……”
“我沒有銀子——”床上的姑娘突然道,掙紮著要起,“大夫,不敢勞煩您開方子,我們沒有銀子。”
蘇清歡抬頭看,出溫和的笑意“不打,等你有銀子了再還我便是。”
這姑孃的子,討人喜歡。睜開眼睛,蘇清歡才發現,這姑娘最出彩的,應該是那雙大眼睛,漉漉的小鹿一般的眼神。
姑娘眼睛潤了,半晌後咬著道“多謝您仗義相救,大恩大德,曹溦沒齒難忘。日後若有能力,定百倍相償。”
“姑娘言重了。”蘇清歡笑地道,“靈兒,扶著曹姑娘先躺下休息……等等,你說,你什麼名字?”
曹溦?還是曹薇?
“曹溦,溦,取小雨之意。”曹溦坦地道,看著靈兒滿臉惶恐,擺了擺手,“大夫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又何必遮遮掩掩?我乃是禮部侍郎的六兒,前些日子被嫡母趕出家門……”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蘇清歡激地道“可是我聽說的,怎麼是你染惡疾,去莊子上將養了?我還在到打聽你去了那莊子呢!”
曹溦麵上出驚訝之“您,您怎麼稱呼?我與您素未謀麵,您找我……”
“我姓蘇,你年紀小,可以喚我一聲蘇姐姐。”蘇清歡這才發現自己過於激了,把事先想好的說辭抬出來,“我是人指點找你的。算命之人說你命格貴重,福澤綿長,宜室宜家。”
“所以呢?”曹溦斂起了訝然,臉變得平靜從容,“蘇姐姐是想替我……提親?”
蘇清歡著頭皮道“確實是……是給我不的哥哥提親的,他尚在遠方,不知何日歸來。我們父母早逝,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丁,總不能斷了香火。這事本不該跟你提,我是了人上門提親的,誰知道你母親說你染惡疾……”
“想把我賣五千兩銀子。”曹溦冷冷地道,提及嫡母,的眼神中有控製不住的慍怒。
“那可能是我派去的人太寒酸?”蘇清歡笑笑,“婚姻之事,如果不能結兩姓之好,那至要兩相悅。算命先生篤定你福澤綿長,我願意給你出五千兩銀子。等我哥哥回來,倘使你們彼此看對了眼,那自然是好事一樁;倘使你看不上他,我也絕不會勉強,會放你自由。”
“坦白說,”曹溦看著蘇清歡,水眸中有狐疑之,“五千兩銀子太多,你我在此之前素不相識,蘇姐姐這般說辭,我難免生出小人之心。”
蘇清歡大笑著道“我是秦放的人,為了讓九泉之下的父母安心,五千兩銀子對我來說並不是大事。我其實不需要知會你,隻要上門拿五千兩銀子就可以和你父母定下來,但是我還是覺得,先該和你通個氣。如果你看不上我哥哥,到時候也換來了自由,損失不了什麼。當然,如果你實在抵,那我也不能做強取豪奪之事。”
明珠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想幫,便道“清歡,你剛見了人家,就說這麼一大篇,嚇壞了人家小姑娘。想幫人也不是這樣幫的,小心好心辦壞事。”
竇璿咬著蘋果道“五千兩銀子罷了,給我嫂子的哥哥買個媳婦,我隨一千兩。”
蘇清歡笑罵道“別胡說八道。”
曹溦看看們幾人,猶豫了片刻,試探著道“長安門之事,秦將軍沖冠一怒,可是為了蘇姐姐?”
白蘇臉上出慍怒之,道“曹姑娘慎言。”
打人不打臉,這位曹姑娘說話也太難聽了些。
蘇清歡擺擺手,苦笑一聲“事確實發生了,何必自欺欺人?確是因為我。”
曹溦意識到語失,但是蘇清歡卻並不怪罪,心下對頓時有了些好,鄭重道歉道“是我不該提及這事,請蘇姐姐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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