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立刻讓人快馬加鞭去太醫院要醫案。
蘇清歡遲疑了下,卻還是道“醫案不容易拿到吧,你用不用親自去一趟?”
大長公主是皇室重要人,醫案應該保度極高,覺得並不是裴璟隨意派個下人去知會一聲,太醫院就會。
裴璟卻一副小霸王模樣,叉腰道“借那幫老頭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攔我的事。”
竟然混到這種程度,蘇清歡心裡暗暗道。同時忍不住想,既然如此,那其他人的醫案,大概也不難拿到?
也許,不久的將來,這點也可以利用到。
明珠笑罵道“看你那霸道樣子。《夜宴圖》不是宮裡收藏著嗎?怎麼到了你手上?”
蘇清歡一聽這話頭皮發麻,這混不吝的裴璟,該不是從宮裡盜了東西送吧。
到時候,他有靠山沒事,就慘了,說不定還得牽累陸棄,多人正盯著,想要抓他們的小辮子呢!
裴璟渾不在意地道“皇上最近越來越信張天師,天天想著煉丹,長生不老。我祖母氣不過,就進宮去勸誡。皇上也許為了堵老人家的,信手就把手邊的《夜宴圖》賞給了。我祖母不喜歡這幅畫,說是看著就想起不肖子孫,心裡堵得慌,所以又賞給我了。我說來的是唬你們的,我再冒失,這點數還有的。要不祖母這麼多年,能唯獨喜歡我嗎?”
看著他眼中的得意洋洋,蘇清歡覺得他欠。
《夜宴圖》聽過,說是開國皇帝在某次征戰勝利後犒賞三軍,令畫師作畫描繪下來的,場麵壯觀。
從小學的都是素描油畫,對國畫隻是略懂皮,但是饒是如此,開啟下人抬進來的長達十幾米的畫卷,蘇清歡還是深深震驚了。
這就是《清明上河圖》、《富貴山居圖》那種檔次的國寶啊!
表示收不起,要養護這寶貝,得多人力力財力。
但是裴璟卻一定要送給,明珠勸道“清歡你就收下吧,要不他誇下海口沒做到,以後都沒臉來見你了。”
蘇清歡隻能收下,十分珍視地讓白蘇先收起來,打算回頭訂做個箱子,妥善保管。
這麼貴重的件,也許將來陸棄可以用來拉攏文人異士。
媽的,為什麼又想起那個沒良心的來了!生氣!
醫案很快被送來,蘇清歡認真地看了看,知道大長公主是年事漸高,骨關節磨損厲害導致膝蓋疼,便開了服外敷的藥,又列個個長長的食補單子。
“這病不是三兩日就能好,養重於治。”蘇清歡鄭重道,“過些日子,再讓太醫請脈,把醫案拿來,我看有沒有效果。”
裴璟嘟囔道“那麼費事做什麼?我直接請你去公主府給祖母看不就好了?”
明珠知道蘇清歡不與權貴打道,瞪了他一眼道“說什麼你就聽著,哪來那麼多廢話!快拿著回去,大長公主還等著呢。”
裴璟怕,取了藥方、膏藥和單子離開了。
晚上蘇清歡回府之前,先給曹溦看過,準備好了飯食和火盆,又看著白蘇白芷店門結結實實封上才放心地回世子府。
回去之後,習慣地先坐到書桌前,絮絮叨叨地給陸棄寫信,把一天之中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寫下來,就像從前他還在,和他說話一般。
寫到最後,終於忍不住抱怨道“我知道你日理萬機,可是你就是回我一句‘一切安好’也好啊!”
竇璿賴在房間裡,一邊喝熱牛一邊道“嫂子你哪來那麼多話,每日都跟我師兄說。我每次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話。”
蘇清歡笑道“你現在肚子裡揣著金疙瘩,等著蕭煜每日跟你噓寒問暖就行了。”
“那是,我這麼辛苦。”竇璿昂起頭來,隨即又道,“我師兄看起來那麼威猛,怎麼這件事就不如蕭煜呢?要是咱們倆一起懷孕,一起生,說不定還可以定個娃娃親。到時候,我把孩子給你一起養,多好……”
蘇清歡“……養不起,養你都很煩了。”
寫完信,讓白蘇把《夜宴圖》拿來,小心翼翼地鋪在榻上,自己則跪在腳踏上虔誠地一點兒一點兒看。
竇璿喝完牛,抱著狐皮暖手坐在炕上等著綠珠喂吃點心,見蘇清歡這幅模樣不由嗤笑道“就是一幅破字畫,我家裡有的是,等明日我讓我哥哥送一筐來。”
一筐,一筐……你贏了!
蘇清歡撇撇“我要這幅就夠了。”
竇璿不服氣“我父王打仗的時候得到了許多,後來皇上也賞了許多。我祖母在世的時候說掛墻上沒用,還不如拿來糊紙盆糊炕。我現在還記得,我祖母炕蓆下麵是一隻大公的畫,可神氣了,那眼睛亮的,我都不敢看,怕它從畫裡跳出來啄我。”
蘇清歡土豪土豪,不就是要我的膝蓋嗎?拿去拿去!
“你早點睡,別吃那麼多點心。你看你還有腰嗎?”嫌棄地道,眼睛盯著《夜宴圖》不捨得挪開視線。
畫是極好的,各人場景躍然紙上,栩栩如生,細節理得令人驚嘆。
隻是,歷任皇帝書法文筆水平參差不齊,卻個個都提字,破壞了。
好在他們都是提在裝裱的絹布而不是原畫之上,蘇清歡暗暗決定,若是過些日子,大長公主確定不會再討還回去,就暗地找人重新裝裱,恢復原貌,哼!
竇璿不捨地吞下最後一塊點心。
世子推門進來,上落滿了雪花。
白蘇忙上前替他解了裳,拭被雪水沾的頭發,道“我的小爺,這麼大的雪你還走,若是染了風寒可怎麼好!”
“哪有那麼容易生病?”世子抖了抖頭發笑道,“娘你在乾什麼?”
“快過來看《夜宴圖》。”往旁邊挪了挪,讓給世子一個地方。
世子學著的樣子跪在一,看了幾眼贊道“確實是名家之作,可圈可點。娘,我來告訴您一個好訊息——”
神醫農:買個相公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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