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不嫁人將來再說,這些東西雖然比不上大姑娘用的,但對一個丫鬟來說,就是做一輩子丫鬟也換不來多,不要傻啊。
四兒喜滋滋拿了大箱子,把喜歡的都搬箱子裡,喜兒出去轉了一圈,找來幾個信得過丫鬟的幫四兒一起搬,要不是床和桌椅太大,四兒恨不得連床都一起搬走。
四兒合不攏,對二太太沒一點,甚至因為二太太偏心,沒替衛明蕙抱打不平,現在知道二太太不是家姑孃的親娘,蘇氏纔是,四兒又是高興又是慨,“老天爺還是長眼睛的,給了我家姑娘一個疼的娘親,還有一個好姐姐。”
喜兒咯咯道,“將來還會有一個好兄長。”
四兒推了喜兒一把,“這麼大的事,你也不提前跟我個口風,我方纔都驚呆了。”
喜兒呲牙,“這麼大的事,我敢胡說嗎,而且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比如四皇子妃懷了三個多月的孕我就不知道,再說了隔墻有耳,萬一被人聽了去怎麼辦,突然說出來,正好殺二老爺、二太太一個措手不及。”
四兒想想也是,又愉快的去收拾東西了,都是小錢錢啊。
這邊蘇氏送衛明蕙進了明妧出嫁前住的閨閣菡萏院,那邊過來一丫鬟道,“夫人,府裡流言四起,說大爺失蹤和二房有關。”
蘇氏心口一提,抬腳就往外走。
隻是還沒出屋子,又過來一丫鬟道,“夫人,宮裡頭來人,傳您和老太太還有二太太進宮。”
這時辰傳蘇氏和老太太進宮的隻可能是孫貴妃,定北侯府發生的事傳的還真是快,衛明居然沒想過瞞,直接稟告孫貴妃,看來衛明是二房親生的事,孫貴妃早就知。
明妧跟著蘇氏去找老太太,老太太在祖宗祠堂,府裡流言四起,老太太那麼想找到大爺,再加上二房狼子野心,肯定不了一番責問。
明妧和蘇氏進院子,二太太正跪在地上發誓,大爺失蹤和一點關係都沒有,否則死無葬之地。
舉頭三尺有神明,對古人來說,輕易是不會發誓的,因為保不齊什麼時候就靈驗了,尤其還當著列祖列宗的麵。
可二太太發誓,別人信三分,明妧不信,此時此刻,二太太除了發誓,沒有別的辦法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連四皇子妃的位置都百般算計,何況是定北侯的爵位?
衛明蕙被毒啞,找不到證據證明是二太太下毒的,二太太錯在龍轉和算計,而因禍得福,安然無恙,再加上家醜不可外揚,要不了二太太小命,杖責一通,轟出定北侯府還是蘇老太爺在場,否則估計在佛堂反省個一兩年就算揭過了。
如果坐實了二房算計大爺,定北侯和蘇氏,甚至是蘇家都絕饒不了。
隻能通過發誓這樣的方式來打消大家的疑心。
明妧走過去道,“這誓言可不是隨便發的,指不定哪天就靈驗了。”
二太太眸閃了一閃,道,“我沒做過的事,不怕賭咒!”
說話中氣十足,看來板子打的不重啊,不然四十大板打下去,哪還有力氣說話,實打實的四十大板都能要的命了。
兩丫鬟扶著二太太,明妧道,“二嬸剛捱了板子,祖母還帶進宮?”
老太太還沒說話,二太太先一步道,“我沒事,我能進宮。”
老太太眸底沉了沉,知道孫貴妃的脾氣,要知道二太太能來,攔著不讓,可不會因為是定北侯府老夫人就算了,老太太冷道,“那就進宮吧。”
丫鬟扶著二太太走遠,明妧撇了喜兒一眼,喜兒眨了眨眼睛,邁步跟了上去。
明妧問婆子道,“四十大板打完了?”
婆子點頭,“打完了。”
幽蘭院的丫鬟道,“是打了四十大板,不過是二老爺和二太太加起來四十大板。”
“一人二十大板?”明妧笑了,笑容寒芒點點,“老太太發的話,也敢當耳旁風,膽子可真是不小,是誰說一人二十大板的?”
丫鬟忙道,“是二太太的丫鬟秋蘭,說二老爺是老太太的親生兒子,四十大板能將二老爺打殘,到時候老太太怒,誰也擔待不起。”
又是秋蘭。
明妧眸殺意,早看這丫鬟不順眼了,慣會狐假虎威,仗著自己是二太太的心腹丫鬟,尾都能翹上天,平常就算了,這時候還敢耍二房大丫鬟的威風,那是活膩了找死,沒有理由不全。
這會兒人還沒走遠,明妧冷道,“把抓回來,在祠堂外,直接杖斃。”
兩婆子過去抓人,很快,秋蘭的尖聲就傳來了,“你們不能杖斃我,我是二房的丫鬟,你們不能!”
正常況下,明妧沒有秋蘭的賣契,的確不能杖斃,但此一時彼一時,既然發話了,就不能是一句廢話,否則威信何在?
明妧走過去,冷冷一笑,“連我這個定北侯府嫡,你們主子都想算計就算計,我杖斃你一個丫鬟,還敢替你出頭不?”
秋蘭麵如死灰,求明妧饒命。
明妧邁步就走,秋蘭掙婆子的桎梏撲過來,喜兒忙去了,四兒跟在側,見秋蘭撲過來,四兒想都沒想一腳踢了過去,直接踢在秋蘭口,踢的半天都不上氣。
四兒可沒被秋蘭欺負,當初明妧救,秋蘭拿著二太太的當令箭,執意要打死,這事記得牢著呢,喜兒勸小丫鬟報仇十年不晚,沒想到這麼快就風水流轉了,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還活蹦跳,卻見不到明天的太了。
明妧走遠了,還能聽到秋蘭歇斯底裡的嚎聲,這裡是祠堂,偏僻安靜,四周大樹蒼翠濃,是不鳥兒的棲息之所,這一尖,嚇的那些鳥兒撲騰著翅膀倉皇逃命。
明妧輕提擺,腳步飛快的往前走,以為楚墨塵還在長暉院,走到院門口,就得知楚墨塵在花園。
也是,老太太都進宮了,他還留在長暉院做什麼,而且蘇老太爺和蘇二老爺也離開了,走之前讓蘇氏明天回蘇家一趟。
十裡紅妝:明妧傳
十裡紅妝:明妧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