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隻有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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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隻有一條路!蘇清豁達,並不覺得自己沒答上題算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

可是對王通來說這件事太大了,簡直天都要塌了,他皺眉道:「大人,這姓陸的小兒詐得很,自始至終他沒有答一題呢,秦公子不過也沒答出題來,兩人其實都一樣,可是秦公子卻敗了。

就這五道題,我覺得這陸錚也不一定能答上呢!」

蘇清搖搖頭道:「他不一定能全答上,但是至能答幾題,此子才學不是虛的,兩中案首絕非偶然,另外,其詩作《將進酒》、《詠梅》、《龍舟》皆是佳作,就以《將進酒》來論,我便不如很多啊!」

蘇清說完,慢慢站起來道:「好了,宴席散了吧,在十字街待不了了呢,我們先走,不用管這位小主。

哈哈,今天我最高興的是這位小主總算吃癟了,從此以後估計再也不敢小視江南才子了!」

蘇清說完,踏步出門,王通跟在他的後,主僕二人出了福運酒樓之後直接登船,丟下了秦公子的白年不管不顧了。

秦公子今天是徹底栽了,陸錚並沒有落井下石,而是道:「這位兄臺,答題不急於一時,我在福運酒樓備了一桌酒席,要不兄臺我做東,請兄臺赴宴,兄臺在宴席上也可以繼續答題呢!」

秦公子一聽陸錚這話,道:「你跟我套近乎,哼!」

他倏然扭頭,邊的隨從已經湊到他邊低聲向他說了幾句話,他一聽蘇清已經走了,心知今天絕對沒有機會翻盤了。

當即便道:「我們走,今天算你走運!」他沖著陸錚惡狠狠的道,他這話一說,等於認慫了。

「哄!」周圍人齊齊鬨笑,一起歡送他離開,那場麵真是熱鬧之極。

可以說之前揚州才子有多狼狽,現在他們就有多解氣,北地貴人,才學了得,號稱從應天府一直打過來沒有敵手,今天在揚州踢中石頭了,大大的丟了麵,作為揚州才子真是覺得爽快啊。

在眾人的鬨笑聲中,白年在眾多隨從的簇擁下狼狽出了書坊。

影兒老遠道:「那位貴人,我家公子一直就在揚州呢,您倘若有了答案別忘了來找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可以給你一個月的期限呢!」

影兒這一說,周圍又是一陣鬨笑,白年實在忍無可忍,然回頭目如刀,道:「你們等著,希你們不要後悔!」

「噓!」人群中響起陣陣噓聲,鄭雲道:「手下敗將也敢放這樣的狠話,真是沒臉沒皮到了極點了,年人,以後對陸公子客氣一些,恭敬一些,那樣纔不至於讓人恥笑呢!」

,氣得手都在發抖,鄭雲說的這番話和他之前放的狠話大同小異,分明就是學他的呢,他能怎麼反擊?

今天這局麵已經沒辦法挽回了,他隻能頭一低,眼睛一閉快走,心中卻在暗暗發誓:「陸錚,這事兒沒完,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陸錚,我記住你了,你是才子是不是?你終究有一天會進京的,你等著,姑我讓你在京城無立錐之地……」

年走了,帶著無盡的怨恨,而陸錚則為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最近陸錚本就火得很,子試連連得案首,馬上道試,他更是被揚州學界寄予厚,今天他又力挫了北地才子,狠狠的為揚州才子爭了氣,這樣的存在大家能不喜歡?

借用一句現代時髦的話,陸錚儼然為了最大的明星,所有人將他簇擁在中間,風頭真是一時無兩。

終於,陸錚和眾人一一見禮完畢,然後擺了糾纏進了福運酒樓,梁涑早已經站在門口笑的等著他了。

「陸公子,今天您的這一餐還是跟著我走吧,縣尊大人有請呢!」梁涑道。

陸錚本是和自家丫鬟約了在酒樓吃飯,影兒和司棋他們都已經聚齊了,另外張敬也來了,他們一看到梁涑,哪裡有不認識的道理?

福運酒樓吃飯的才子也不,他們剛剛都親眼見證了陸錚的風采,本來一個個都躍躍試,想過來和陸錚套套近乎呢!

可是梁涑一出現,所有人都明白敢在酒樓裡麵,縣尊大人都在等著陸錚呢!

在眾人無比羨慕的目之中,陸錚跟著梁涑上樓,進了福運樓的天字第一號上房,上房裡麵,聶永哈哈大笑站起來,道:

「錚哥兒,今天你可是漲了我揚州才子的臉了,好,好!有勇有謀,彩至極,這北地貴人可被你欺負慘了,我估從此以後,此子不敢再在我揚州頭了!」

聶永心的確很好,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其實,聶永在京城待過,眼力和閱歷都高人一等,剛才白年他不認識,但是白年的那些隨從他卻能分辨出一二來?

如果他沒猜錯,這些隨從很有可能是軍中的人,如果是那樣,這白年估著沾了皇家的統。

雖然說京城貴人多,但是皇族則是貴人中的貴人,這一次這白年來揚州,又恰好蘇清來揚州主持道試,京城蘇家和皇族關係,聶永判斷白年和蘇清應該有關聯。

不過,聶永心中知道這些,卻毫不覺得陸錚做得有什麼不妥,皇族又如何?其敢小瞧江南才子,那就得接江南才子的挑戰,技不如人,才學不及別人,自取其辱那也怪不得別人呢!

陸錚和聶永寒暄了一會兒,小二將酒菜都上齊了,上房安靜下來,聶永轉移了話題開始和陸錚喝酒吃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聶永終於把話題轉到了自己上,他詢問陸錚這一次應天之行他究竟應該怎麼決斷?是去還是留?

陸錚端著酒杯,細細的抿了一口酒,他目掃過梁涑,看到梁涑的臉似乎有些不對勁,他心中不由得一沉。

看眼前這局麵,梁涑和聶永應該在這個問題上存在了分歧了,要不然有自己的建議在前,倘若梁涑也大力支援,聶永不應該會這麼為難。

對於這個問題,陸錚認為沒什麼好像想的,聶永現在已經走上了一條絕路,他一小小的七品芝麻,得罪了當朝的宰相,要想翻談何容易?

不置之死地而後生,聶永這一輩子估計就隻能終老在縣令任上了。有道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生短短幾十年,與其平平淡淡的過,終究不如轟轟烈烈的大幹一番事業那般暢快。

陸錚和聶永雖然沒有深,但是聶永的風骨陸錚心中知道,上一次聶永帶陸錚去見梁泉義,關鍵時候,他敢於在那種場合下發飆,敢於在頂頭上司麵前仗義執言,這一份魄力陸錚十分佩服。

像聶永這等人,本應該是國家和朝廷的棟樑,如若就這般荒廢一生實在是可惜了,對他而言可惜,於國於民也可惜,既然如此,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陸錚心中這般想,但是麵上卻不,道:「聶大人,您今天問了我這個問題,就說明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

大人艱難,能難過我麼?我現在雖然在揚州,在大人治下,可是我何曾是揚州人?揚州於我而言,不過是他鄉而已,我在揚州不過是寄人籬下,朝不保夕,苦不堪言,我覺得度日如年啊!」

陸錚這話一說,聶永心劇震,陸錚說的是他自己的境,可是聶永心中卻大共鳴。聶永回顧自己在揚州待的這三年,不也是遊子他鄉,朝不保夕,苦不堪言麼?

他不也是覺得日子難熬,度日如年麼?

他想想自己,再想想陸錚,現在於陸錚來說,他該怎麼辦?他中了秀才,自然當一鼓作氣,繼續勇攀登,前麵縱容有千難萬險,他也必須迎難而上,否則他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出頭,甚至難以在揚州善終!

陸家的庶子,被家族拋棄,他所能依靠者除了自己還有誰?不放手一搏,他哪裡有生機?

他心念電轉,漸漸的豁然開朗,他忽然想明白,他現在在揚州所謂的轉機,不過是虛假虛幻而已。

他之所以有這個轉機,隻是因為他的舉讓梁泉義,甚至讓應天的某些人滿意了,對方給了他一點甜頭。

而一旦聶永準備安心在揚州當,那些人看不到他的用了,他聶永還有安立命的機會麼?他依舊還會回到和以前一樣,孤家寡人,認人擺布拿呢!

所以對聶永來說,初初一看似乎是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路是安穩,一條路是激進,其實仔細想想,他本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這條路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放手一搏,要麼窩窩囊囊的死,要麼轟轟烈烈的涅盤重生,開闢出一番自己的天地出來。

一念及此,聶永再無猶豫,他的目變得無比的堅定,而他心中對陸錚卻是佩之極,困擾了他這麼久的難題,陸錚不過聊聊幾句話,便直接說中問題的本質,讓他心中再無雜唸了。

對他來說,去應天就如同火坑,這幾乎就是一條絕路,可是現在他卻坦然無比,他忽然覺得,有時候人沒有選擇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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