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無地自容了!範朵朵果然有才,這一曲唱出來可謂是技驚四座,全場震驚。
如果說剛才李木的詞意境悠遠,那範朵朵這首詞作則是淒婉哀怨,卻沒有剛才阮公子的那首詞那麼,能合到曲式韻律,卻真的做到了別有一番韻味,實在是厲害得很!
影兒和子兩個人也皆被範朵朵的這一曲詞給折服了,尤其是子,他早就悉了範朵朵的份,不由得在心中嘆金陵第一花魁果然名不虛傳,隻可惜為兒啊。
範朵朵自己對這一首詞也頗為滿意,有李木的珠玉在前,竟能超常發揮,作出這樣一首好詞,的心可以說是非常好!
李木在一旁也是嘆得很,心中對範朵朵更是仰慕了,作為頂級才子,李木常常覺得孤單寂寞,知音難覓。像範朵朵這樣的人,不僅貌超群,更重要的是才華極高,李木常常想自己倘若能娶到範朵朵為妻,夫復何求。隻可惜範朵朵對他總是像隔了一層,這是他最大的憾……
「陸公子,您現在沒什麼好說的吧?現在到您了呢!」範朵朵扭頭看向陸錚,麵帶微笑的道。
麵上帶著笑容,心中卻得意之極,心想到了這一步,這小子總走上絕路了吧?倒要看看陸錚還有什麼花招!
陸錚輕輕搖頭,道:「李兄你們兩位作出了這等佳作,我估計我也隻能是獻醜了……」
「哎,陸公子,千萬別這麼說!今天這遊戲才剛剛開始呢,我不過是拋磚而已,朵小姐漸佳境,到了你這裡纔是**呢!」李木道,他上說得客氣,麵上卻十分的矜持,皮笑不笑,顯然他也迫不及待的等著陸錚出醜了呢!
範朵朵道:「陸公子,行了,我和李公子都翹首以盼了呢!您請吧!」
範朵朵站起來把轉盤推到了陸錚前麵,陸錚抬手用力的將轉盤推了一下,木轉盤開始快速的轉,漸漸的速度變慢,一直到最後停止。
陸錚選中的詞牌「水調歌頭」?咦……不對,最後時刻,轉盤竟然再轉了一下,最後轉盤停留的位置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字「臨江仙」!
「啊……」
現場所有人都驚撥出聲,我的天,連續三次轉轉盤,選中的竟然是同一個詞牌,這也太神奇了吧?
李木和範朵朵對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神之中看到了意外。
而兩名彈琴的子則站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其中一人道:「天啊,這還怎麼作詞?已經有了三首佳作在前麵,前作皆是不同的意境,這……這實在太難了……」
範朵朵深深吸了一口氣,將目投向陸錚道:「陸公子,您再轉一次重新選擇吧,這樣的詞牌對您來說的確太不公平了!」
陸錚輕輕一笑,後的影兒實在是忍不住了,站出來道:「你這人好生沒道理,剛才你中了這個詞牌,讓你重新選擇你拒絕了。怎麼我家公子中了這詞牌,便一定要重選麼?你就這麼認定我家公子不如你麼?」
影兒一直沒說話,謹守丫鬟的份,可是眼看著李木和範朵朵兩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兩人對陸錚可以說是百般輕視,給人的覺真就好像他們吃定了陸錚一般,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影兒的眼中,放眼整個金陵倘若陸錚自稱第二才子,其他的任何人絕對不敢稱第一,今天就非得要看看這兩個自以為是的男是怎麼被陸錚教訓的呢!
影兒這一站出來,橫眉冷目的樣子讓範朵朵和李木都是一驚,李木惱火的道:
「是麼?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看陸兄的高才了!來人啊,上幾盞茶來,陸兄,您請!」
李木作了一個請的手勢,便一屁坐下,冷眼看著陸錚。範朵朵也坐了下來,也憋了一肚子火,本是一番好心,沒想到陸錚邊的一個小小丫鬟竟然這麼牙尖齒利,不識好人心呢!
那就看看這姓陸的怎麼辦吧,嘿,沒想到這傢夥還真是一狂生,但願他的詞作不要太差,如若不然那就太掃興了。
範朵朵這邊想的時候,忽然聽到「錚」一聲,原來是兩個孩開始彈琴了。
微微皺眉,卻看到陸錚似乎剛才抬了抬手,愣了一下,心中一驚:「莫非這小子這麼快就能有詞作了麼?不可能吧?」
李木的反應也和差不多,隻是他明顯更加不爽一些,道:「不知天高地厚,故作高深,哼!」
他這一聲哼剛落音,陸錚忽然唱了一句:
「滾滾大江東逝水!」
陸錚這一句的唱腔十分的奇怪,沒有高激越,反而低沉沙啞,然而這麼一種唱腔卻一下抓住了在場所有人。
兩名琴的子渾一震,上的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下意識們琴的意境便改變了。
們兩人雖然不出名,可是卻是真正靠技藝吃飯的清倌人,古琴造詣很深,兩人曲式一換,意境立刻改變了,陸錚下一句又唱道:「浪花淘盡英雄!」
「啊……」範朵朵臉大變,所謂行家一手,便知有沒有,酷詩詞,在詩詞上的造詣自然極深,陸錚做的這一首《臨江仙》雖然隻唱出開頭兩句,然而這兩句的氣勢卻如同滔滔的大江一般,一下就抓住了人的心,讓人渾的汗都豎起來了,那種覺簡直難以用言語表達。
「是非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事,都付笑談中……」
陸錚這一曲,從平淡開始,而後緒漸漸的濃鬱,聲音到最後也變得高渾厚,在最後一句,聲音最是高,一衝天的豪氣噴薄而出,一瞬間將現場所有人都包裹其中。
「錚,錚!」
彈琴的丫頭琴絃被連續撥斷了兩,蓋因為在最激的時候手指用力太大,生生的將琴絃撥斷了。
琴絃斷了,琴聲戛然而止,陸錚的詞也結束了,兩名彈琴的孩呆若木,失魂落魄,癡癡的看著陸錚,中似乎有熱在沸騰,因為太激,兩人眼淚都流出來了。
而李木和範朵朵則完全傻掉了,範朵朵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幾乎要從眼眶之中滾出來一般。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可是今天這一首《臨江仙》,範朵朵聽了陸錚作的詞之後,再看自己先前的詞,再看李木先前的詞,皆覺得黯然失了。
無論是李木還是自己,兩首詞的氣派格局都太小了,而陸錚這一首詞,那真是妙得難以用言語表達,真讓人聽著忍不住激得要哭!
李木心也複雜之極,他不敢相信這一首詞竟然是陸錚所作的,這樣詞他長這麼大都還沒有見過幾首能與之比肩呢。
金陵才子的排名,他李木排在第一名,然而就今天這一首《臨江仙》來說,他覺得自己的詞作和陸錚的詞作比,那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
好似正應了那句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南多才子啊,李木哪裡真能稱得上第一?
一念及此,李木滿臉通紅,心中既覺得慚愧又覺得荒謬,可笑他一直輕視陸錚,沒把陸錚當回事兒了,等著盼著讓陸錚出醜,從而用陸錚襯托他李木的才華,憑此贏得佳人的心。
現在的結果是他為了陸錚的陪襯,瞧瞧範朵朵的樣子,完全被這一首詞給征服了,那種眼神李木太悉了,可惜李木已經不是矚目的焦點了。
「影兒,你記下了麼?」陸錚道。
他這一說,大家才發現影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幾案前麵,的字跡華麗,潔白的宣紙上,書法錯落有致,一首《臨江仙》落在了紙上,再看上去更有其他的韻味了。
一首好詞就是這麼奇妙,同樣一首詞,朗誦出來,用唱出來,用筆寫下來竟然有不同的韻味,對酷詩詞的人來說,像這樣的詞實在是太難得了,可遇不可求。
隻要到了這樣一首詞,便足可以品味斟酌很久很久,甚至是品味一生。範朵朵看向陸錚的目已經完全變了,現在的滿臉通紅,極度愧,恨不得找個地鑽下去。
一直都把陸錚是當別有用心、標新立異,品低劣的人,下定決心一定要揭開陸錚的虛偽,讓陸錚出真麵目來,結果……
《臨江仙》這樣詞實在是太妙了,範朵朵酷詩詞,對詩詞極其挑剔,可是聽到了陸錚這一首臨江仙,便徹底的被征服了。
陸錚既能作出這樣的詞作,又怎麼可能是沽名釣譽之人?更不可能是標新立異,故意要引範朵朵主意了。
陸錚有這樣的才華,他隻要拿出這一首《臨江仙》,他隨時隨地都能夠得到範朵朵的青睞,用得著這麼故弄玄虛麼?
還有,陸錚為什麼不參加碧雲詩會?答案也太簡單了,以陸錚之才,他有必要參加這樣的詩會揚名麼?
陸錚這樣的人倘若真要出名,在秦淮河隨隨便便見一見頂級的花魁,然後拿出自己幾首詞作來,很快其聲名便能震金陵了,尋常才子的搏名手段,於他來說本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