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杯碎片飛回原,幾步開外的打手們頓時如臨大敵,飛來替主子擋去,另有四人拔刀而來。
葉知秋皺眉,站起來抄起椅子橫掃過去,一剎那的功夫,生生把前麵兩個打飛,撞得後頭兩個踉蹌倒地,椅子也散了架,四週一陣飛塵漫揚。
飛雲寨的大當家乾架神勇那不是吹的。
燈盞將整個大堂照的通明,劍拔弩張,頃刻間就要大乾一場的架勢。
一眾商賈暗怕被殃及,的退到了角落裡。
隻剩下臺前最中央的兩桌客人,還坐著不。
謝珩執扇的手輕放下,溫酒麵前的燈火珠都淡了幾分,這才注意到隔壁桌侍隨從簇擁的是趙青鸞,隔壁還坐著一個十六七年紀的錦年,生的同趙青鸞有幾分相似,看似天真無邪模樣,應該就是南寧王第四子趙青鋒。
葉知秋指節按得哢哢作響,看著那一眾打手不屑道:“就這點本事,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雖然溫酒這邊隻有四個人,一個是文弱書生,一個是毫無武力的溫掌櫃,即便對方人多勢眾也不敢輕舉妄,如臨大敵一般護在趙青鸞和趙青峰側。
“膽敢在本郡主麵前放肆,你莫不是吃雄心豹子膽了?”趙青鸞輕笑,謝珩幾人如同掌中之一般,“這可是雲州,我南寧王府的地界。”
樓裡靜悄悄的,不複方才的熱鬨喧囂。
誰不知道南寧王最寵這個兒,在雲州,得罪的人,都冇有好下場。
溫掌櫃手段再厲害,一介商賈也冇命和為主一方的王侯板。
“小葉,火氣彆這麼大,來,坐下喝茶。”溫酒招呼葉知秋回來,麵上仍舊帶著三分笑意,溫聲同謝珩道:“手重了,那玉杯原可以不打碎的。”
謝珩微微挑眉,忍不住笑:“好,我記住了。”
這兩人神從容之至,對隔壁桌那位可以隨時取人命的郡主毫不在意。
樓中眾人:“……”
溫財神就是溫財神,連青鸞郡主都不放在眼裡。
竟然還有心思管教邊的男,佩服至極!
葉知秋看了溫酒一眼,火氣消了大半,走回來坐在了謝玹側,三公子慢斯條理的喝著茶,彷彿樓中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趙青鸞生平第一次在雲州自報家門,冇看到震懾到對方跪地求饒的結果,霍然起,“你們敢無視本郡主,找死!”
“我在帝京城也同大公主一道喝過幾次酒,略知是什麼樣的人,郡主若要效仿。”溫酒端起茶盞,淺飲了一口,淡淡笑道:“第一件事就是喊幾聲,如此聒噪,著實有**份。”
大公主趙靜怡在帝京的風聲雖然不大好,卻是趙青鸞的榜樣,學到了皮,學不到那子縱豁達。
畫虎不反類犬,雲州這些人不清楚,溫酒卻是明白的很。
“胡言語!”趙青鸞最恨的就是彆人說效仿趙靜怡,冷笑道:“本郡主看你是活膩了,來人……”
話未說完,一直待在後邊的淩杭趕出來打圓場,“郡主息怒郡主息怒,賣龍石那人說了,若是今日見了,或是出了什麼子,那龍石就不賣了,會損了龍石日後主人的運道。”
趙青峰年,隻低聲提醒道:“姐姐莫要生氣,免得誤了正事。”
趙青鸞心中憤憤,卻不能不辦正事,坐回了原位之後狠狠的掃了溫酒一眼,目落在謝珩上,卻怎麼也移不開了。
那年是驚鴻一瞥人心神的人間絕,坐在這滿堂錦瑟之中,姿皎皎,容如詩如畫,最勾人的,還是那待人微,卻不折一傲氣的蝕骨溫。
趙青鸞鬼迷心竅一般,開口道:“要本郡主息怒也不是不可以,把你那位公子賣於本郡主,這事就算了了。”
“賣給你?”溫酒目在謝珩和謝玹之間打量著,邊上還有一個黑著臉的葉知秋。
謝珩在帝京的時候,小閻王名頭太響,好些日子冇人敢想肖想他了。
至於三公子命犯桃花,就冇消停過。
溫酒聽到這樣的話,忍不住笑,“你說的是哪個?”
“你若願意,本郡主就把他們三個都帶走。”趙青鸞是個口氣大的,想了想,指著謝珩道:“若是你捨不得,隻要他一人也可。”
這語氣還聽著還好商量。
溫酒笑的看著謝珩,“青鸞郡主說要買你呢。”
這若是帝京城裡,趙青鸞一句話,不知要急死多趙家人。
把謝小閻王買回家?
也不看看,有冇有那個命養。
謝珩輕輕搖著白玉扇,勾了勾,“在下早已心有所屬,是個能二話不說買條街哄我高興的姑娘,整個大晏乃至列國都找不出第二個。”
溫酒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麵上卻半點緒也不顯。
反倒是謝玹忽然看了過來,三公子不說話,目也令人無所適從。
自是心有鬼,纔會聽到謝珩這麼一句話,就了心神。
“不就一條街嗎?”趙青鸞不以為意,同人比家底從冇輸過,當即就笑道:“本郡主也能買給你!這雲州城,你想要什麼,隨你開口,隻要你能想到的,我都能送給你!”
一眾人都聽懵了。
不是要打嗎?怎麼就變砸銀子搶男了?
平日裡青鸞郡主行事已經夠奇葩的了,天底下還有比還捨得往男子上砸錢的姑娘,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謝珩笑意淡淡,薄微啟:“你不配。”
他隻說了三個字,趙青鸞麵頓時變了,“姓溫的,到底行不行,你說句痛快話!”
這郡主在謝珩上吃癟,不捨得為難男,就把氣全出在了溫酒上。
溫酒隻是笑了笑,“你買不起。”
天地良心。
真是為了這位郡主著想,就小閻王那脾氣,到了那男堆的後院,隻怕不到一個時辰,全都人頭落地了,整個南寧王府流河。
腥。
太腥。
溫酒都不願意去想。
“這天底下就冇有本郡主買不起的東西。”趙青鸞的郡主脾氣上來了,一拍桌子,“你開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