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儒,傅時寒父親,整個傅家脾氣最好,但實際上,也有可能是最壞的那個。
蘇綰心一直看不懂他,因為在眼中,他一直是個笑容和善脾氣溫的好叔叔。
他不在外麵應酬的時候,經常會穿休閑唐裝,帶一副圓形金框眼鏡,溫文儒雅。
如果不是蘇綰心曾經親眼見到他徒手將人手腳弄斷,而且臉上一直是帶著笑容的那種,可能也會一直覺得,傅鴻儒是個好欺負的人。
蘇綰心知道他最近半年工作重點一直在國外,偶爾也會回來,但沒想到,會在這裡撞見。
渾僵冷,心臟懸在半空,就像腳下有樓梯,結果一腳踩偏,馬上要摔下去的那種惶恐。
整個人都陷在一種不安和愧疚的緒中,偏過頭掩不停咳嗽,慢慢平緩呼吸。
咳得麵紅耳赤,當平緩下來時,那二人已經走到了麵前。
「傅總!」
陳磊見到傅鴻儒和傅時寒,趕打招呼寒暄。傅鴻儒笑著跟他握了握手,然後,視線若有似無的掠過蘇綰心的臉。
蘇綰心很清楚的覺到,他眼睛裡帶著一涼意。他隻看了一眼,便將徹底無視。就好像……
好像從不認識這個人。
不曾把當過家人,不曾過,不曾恨過。
也永遠不會……再接。
蘇綰心的臉漸漸回到慘白,苦一笑,咬牙關,默默心裡的痛。
其實像傅鴻儒這樣將無視,纔是對最大的懲罰。
抬眸對上傅時寒的視線,然後轉移視線去看傅鴻儒,麵平靜的開口。
「傅總好。」
傅鴻儒側眸看過來,什麼都沒說。甚至連個「嗯」字,都懶得回。
他又跟陳磊聊了兩句,然後就和傅時寒一起,與肩而過。
陳磊覺到這空氣中不大對勁的微妙氣氛,於是在等傅時寒兩人走遠後,皺著眉頭看蘇綰心,問:「什麼況?怎麼覺傅總不大高興?」
「他就是不高興了。」蘇綰心嘆了口氣。
「為什麼?」陳磊一頭霧水:「咱們也沒惹他。」
「你沒惹,我惹了。」
蘇綰心淡笑回答。
「還記得你曾經問過我,我和傅時寒是什麼關係嗎?」
陳磊回想了一下,記得蘇綰心當時給的答案。
說,跟傅時寒是仇人。他折翅膀,毀他天堂那種勢不兩立的仇人。
陳磊肯定覺得是在開玩笑,不料蘇綰心又再次提起這個話題。
「那個回答,用在我和傅鴻儒的上也很合適。」
傅鴻儒幸福滿的好日子,確實是被給毀了。
他以前和李墨經常同框出現,夫妻聯手所向披靡,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在外,李墨已經鮮出現在公眾視線裡了。
「走吧,別讓客戶久等。」
蘇綰心邁步朝電梯走去,陳磊眉頭皺著跟在後,觀察冷艷的模樣,心裡約有種不太好的覺。
他忽然間覺得,蘇綰心有可能……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