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諾沒有驚其他人,等到坊門打開就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冬日清晨的長安,給人一種云里霧里的覺,北方特有的冷霧把這個古代有的超級城市掩蓋在了一層薄紗之下。
口鼻呼出的熱氣一遇冷,便會變一道道煙霧,跟周邊的冷霧匯聚在一起,慢慢的融、慢慢的消融。
張諾沒有選擇馬車,哪怕他知道永平坊其實離這兒還有點距離,他也選擇走著過去。
他想看看,看看這個后世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城市,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一早上就出門的,能夠在街上到的,基本都不是富貴人家,務工的、挑著擔子出來賣菜的、替府上出來采買的,各種各樣的人群匯聚到了一起,便如同一個熔爐,
熔化了一幅鮮活的圖畫。
張諾走在大街上就仿佛一個另類,不說上那明顯比邊人更加的錦和脖子上的狐裘了,單單那腰桿筆直、從容不迫的氣質,就讓他在人群中如同星河當中的月亮,
格外的耀眼。
張諾也不管其他人,該怎麼走怎麼走,在這個城里里慢慢徜徉著。
沒多久,張諾便來到了永平坊的坊門外,看著這悉的坊門,張諾心里卻響起了一聲嘆息。
這就是他前的起點啊,對他來說其實也是個重要的節點,他的酒坊現在還在里面呢,眼前在坊門里來來回回的那些馬車,說不定中間就有一部分是去他酒坊拉貨的。
這也是張諾不要其他人陪著的原因,到其他坊市,可能他會半天不著頭腦,可是在這個坊市,基本上他可以橫著走。
因為這里面不僅人多,目前差不多有一半以上的家庭在給他干活,他在這個坊市振臂一呼的話,說不定說話比坊還好使。
張諾沒有直接去當初他給了方子的那幾家鐵匠鋪,而是直接來到了酒坊。
都到了自家產業門口了,怎麼可能不去看看,而且,這群人都是生活在這個坊市的,但凡有什麼靜,還真難逃他們的眼睛。
結果張諾剛走到酒坊門口,就看到了狗子正站在院子中央大聲的說道,“大家伙都是出來掙錢的,圖的是個安穩,所以,上工之前,都給我再好好琢磨琢磨,哪些地方不能,
哪些事不能干!”
“老老實實工作,安安穩穩掙錢,這日子過得也踏實,真要耍,自個兒去西市混去,別來禍害大伙,就這樣,上工!”
張諾點了點頭,很有章法的訓話,看來狗子鍛煉一段時間以后還真有點樣子了。
剛剛狗子的講話,別看全是大白話,但對于這些工坊干活的百姓來說,還就得這種大白話他們才能聽懂,你真要給他拽文,白眼都給你翻飛。
當然了,狗子也沒啥拽文的水平!
不過張諾最滿意的一點就是狗子把工坊的利益跟大多數人捆綁了,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別來禍害大家伙,說得格外有味道。
火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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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就巧妙的把那些耍的人,跟大多數工人給分隔開了,潛移默化的說明,大家都只是想踏踏實實掙錢而已,你這要是耍,那就是害得大家沒法安心掙錢,
那你就只能滾蛋。
這話一遍兩遍的說下去,說的時間長了,在工人腦子里就了固定印象了,那對于張諾來說就是好事了。
他雖然不懂什麼現代管理學,但是如今也在學習,同時,這些最基本的東西,他還是懂的,畢竟怎麼說也是個飯店老板,手底下也是有人的嘛。
狗子訓完話正準備走,轉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張諾,趕忙小跑了過來行禮,“見過東家!”
張諾點點頭,跟自己家人就沒必要客氣了,直接開口問到,“我昨日在老李家做客,發現我以前給永平坊鐵匠鋪的那些爐子本沒往外賣的樣子,這就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狗子恍然大悟,他是知道張諾給鐵匠圖紙的事的,畢竟那時候他主要的工作就是跟在張諾的后當個小廝嘛。
如今他自己在永平坊也算是一小號人了,坊市里面有什麼消息,他也是清清楚楚,所以他都不用招人問就直接開口說道,“東家,這事兒我清楚,那個鐵匠老朱,
原本跟咱們說好的是咱們負責收購以后往外賣,可是咱們的鋪子里面主要就是賣酒,不適合放這些東西!”
“不過那東西確實不錯,方管家覺著既然東西好,又不適合放在咱們鋪子里賣,那就干脆聯系幾個大商戶直接賣了!”
張諾聽到這里楞了一下,倒是沒覺著老方哪里做錯了,畢竟這生意本來就不是個能掙大錢的,當初純粹是照顧一下老朱同時也是自家沒有人手,又急著弄這火爐,
這才這麼沒頭沒尾的丟給了老朱。
老方考慮的也在理,酒樓賣酒、吃飯都行,賣爐子怎麼看都有點變扭,如果直接賣給那些大商販的話,掙些中介費用也就是了,反正家里沒打算大力發展這個行業,
純粹掙點小錢就當補家用了。
但是張諾最納悶的是,為啥在市面上就沒看到這爐子呢,但凡有達貴人用了這東西,這名聲肯定得傳出來啊,那老李家肯定得有啊!
隨即張諾直接把這個問題給了狗子,狗子卻是一臉懵,“東家,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因為那爐子的事都是方管家一手辦的,而且看方管家那意思,好像這手藝不像咱酒坊,
別人本仿制不了,那爐子似乎看上幾眼就能仿制。”
“所以方管家都說了,就當東家賞老朱家一口飯吃了,啥時候生意沒得做了,也就算了,到時候讓老朱自己賣去就是了!”
張諾聽到這里皺了皺眉頭,不應該啊,如果是這樣說的話,要麼就是老朱沒保住那份手藝,弄得滿城到都造爐子的。
要麼老朱就是保住了手藝,那那些富商肯定不斷的訂貨啊,畢竟東西的好壞他們還是能看出來的。
可眼前的況,可一條都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