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
」 寇季愣了，「遍訪名醫，跟剿匪有關聯？
」 劉亨撓頭，「據說是汴京城到華州沿路的匪徒……」 寇季恍然。
他明白了寇準的用意。
寇準大概是知道了他從華州到汴京城一路的遭遇，所以特地借著王曙出京的機會，幫他報仇。
這一刻，寇季對寇準這個祖父，多了一認同。
會護犢子的祖父，才是好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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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季了解了一下宮外發生的事以後，目落在了文德樓二樓的那些孩子們上。
「他們都是誰？
」 在座的，除了劉亨和趙益，剩下的他一個也不認識。
劉亨知道寇季剛到汴京城不久，不認識汴京城裡權貴家的子嗣，他就耐心的為寇季解釋。
(5, 「坐在太子後手的那個小胖子，是石家的石玉。
」 「那個瘦瘦弱弱的是小傢伙，是高家的高繼。
」 「那個坐的端端正正，除了你我，年齡最大的那個，是曹家的曹佾。
」 「那個在打盹的，是潘家的潘夙。
」 「那個眼珠子滴溜溜轉的，是李家的李惟賢。
」 「最後坐著的那個最小的，是八王府的趙允初。
」 「……」 寇季瞧著幾個小傢伙，又瞧了瞧劉亨，吧嗒著，嘆道：「就我一個外人啊？
！
」 可不是嘛！
在座的都是皇親國戚，就寇季不是。
老趙家為了拉攏武勛，也是下本錢了。
不是娶了武勛家裡的閨，就是把閨嫁到了武勛家。
這才短短幾十年，武勛家裡出來的子嗣，多都跟皇家有些沾親帶故。
(5, 算來算去，就寇季一個是外人。
劉亨一愣，笑道：「你要是願意娶個公主，或者生個兒嫁給太子，你也能為皇親國戚。
」 寇季撇撇，很想說一句，不太稀罕。
寇季跟劉亨又閒聊了兩句。
坐在正中的老者突然停下了授課，看向了寇季。
寇季見此，趕忙上前，躬施禮道：「小子寇季，見過先生……」 老者一愣，撇道：「先生……老夫比李迪差哪兒了？
」 寇季一愣，不明白老者話里的意思。
老者也沒有解釋，自顧自的從袖口裡掏出了一塊鎮紙，扔給了寇季。
「老夫聽說，你小子是屬貔貅的，見了長輩，非要個見面禮不可。
見面禮給你了，玉獅鎮紙，家給的，不值幾個錢，拿去耍。
回頭見了寇準，可別告老夫的刁狀，說老夫摳門。
」 寇季抱著玉獅鎮紙，心念急轉。
(5, 眼前的老者明顯是一位長輩，而且跟寇準很相。
只是他不知道老者是誰，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老者似乎看出了寇季的窘迫，當即道：「老夫姓向，向敏中，添為左僕，昭文館大學士。
跟你祖父寇準是一榜進士，算是同年。
」 向敏中？
這可是一位厲害人，歷經兩朝，聖眷不衰。
太平興國五年進士及第，咸平年間，升任同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正式拜相。
任後，謝絕賓客，門庭寂靜無聲，趙恆稱讚。
之後因買薛居正宅院，並與張齊賢爭娶薛惟吉孀，被指責「潔之蔑聞「，貶戶部侍郎，出知永興軍。
之後多次出守地方，並兩任東京留守，以勤於政事、老持重而聞名。
除此之外，他家學嚴厲。
他五個兒子，在他的調教下，先後考中進士，如今在朝中各任要職。
寇季趕忙拱手道：「小子寇季，見過向爺爺。
」 向敏中著鬍鬚，滿意的點點頭。
(5, 寇季又拱手問道：「向爺爺，是誰跟您說，小子屬貔貅的？
小子絕不是那種人。
」 向敏中一愣，哈哈大笑，「你打聽這個做什麼，想打擊報復嗎？
老夫告訴你，是李迪那廝說的。
你要是有膽子去揍他，老夫幫你擋下所有麻煩。
」 寇季聞言，乾一笑。
向敏中見此，撇撇，「慫了？
你們這幫小子，真沒意思。
」 向敏中擺了擺手，招寇季到了前，緩緩板起臉，道：「私事聊完了，該聊公事了。
手出來！
」 寇季一愣，見向敏中拿出了一柄戒尺，當即瞪起了眼睛。
寇季趕忙看向了趙益。
趙益撅著小，晃了晃腦袋。
向敏中用戒尺瞧了瞧桌子，淡淡的道：「別找人幫你，誰也幫不了你。
就算是家來了，老夫也照打不誤。
」 寇季苦著臉道：「小子也沒幹啥錯事啊。
」 向敏中瞪起眼，喝斥道：「沒幹啥錯事？
老夫授課，你也敢遲到，不打你打誰？
」(5, 「我……」 「手出來！
」 寇季只能出手，任由向敏中了幾板子。
向敏中過了寇季以後，放下了戒尺，問道：「原何遲到？
」 寇季張了張，本想說自己貪睡，不過話到了邊，改了主意。
「小子起床以後，被一群宦攔著，耽誤了時辰。
」 向敏中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他瞅著寇季的服，「你好歹也算是個讀書人，還是朝廷命，區區宦，一介奴僕，也敢攔你？
說說，是誰，老夫回頭去問問家，那個宦敢如此大膽。
」 寇季趕忙道：「郭槐……」 向敏中聞言，皺起眉頭，惱怒道：「又是這廝，上次老夫授課的時候，他走了太子，這次又敢攔著你。
老夫非得給他一個教訓不可。
」 向敏中目在寇季、趙益等人上掃視了一遍，冷冷的道：「老夫剛教授的這篇文章，你們仔細研讀，老夫去去就來。
」(5, 寇季張著，目瞪口呆的看著向敏中提著戒尺，下了文德樓。
「這老倌，這麼猛？
」 寇季愕然說著。
劉亨在一旁說道：「向大學士重病纏，幾次請辭，都被家給回絕了。
如今正給家找麻煩呢。
不過我爹說了，他這麼做，是為了給兒子們騰位置。
他在朝一日，他的兒子們就很難再往上爬。
」 「這也太……」 「太生猛？
」 「論生猛，滿朝文武中，最生猛的還是你祖父。
」 這話是趙益說的。
寇季看向趙益，趙益認真的道：「這話是我父皇說的……」 在大宋，敢給家找麻煩的，似乎也只有文…… 寇季張了張，心裡嘆了一句。
在大宋當文真好…… 低頭瞧了瞧自己上的服，寇季樂了。
(5, 「我怎麼說，也算是文了……」 「曹家曹佾，見過寇兄。
」 曹佾年齡比較大，更懂事，他起套近乎。
寇季瞧著他，愣了愣，笑著回禮，「曹家弟弟有禮……以後讀道家典籍……」 曹佾一愣，不明白寇季話里的意思。
寇季也沒有多講。
石玉、潘夙、李惟賢、高繼，先後向寇季施禮。
寇季拱手還禮。
最後向寇季施禮的是八王府的趙允初。
小傢伙年齡不大，但是施禮的時候，一板一眼的，活的一個趙益的翻版。
寇季陪著他們聊了一會兒，講了一些小故事，逗了逗他們。
大家漸漸相了，也就沒有剛才那麼生疏了，幾個人坐在一起，東拉西扯的聊著他們經歷過的趣事。
聊了許久以後。
寇季把話題扯到了吃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