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當行的事給張以後,寇季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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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 為您帶來最新章節 只等劉解除了劉亨足以後,給劉亨代一下,典當行的事就不需要他再費心了。
寇季婉拒了張請他吃酒,撐著轎子往府里趕去。
回府的路上,寇季並沒有再遇到刺殺。
也不知道是張綸問責巡檢司起了效用,還是刺客們發現了魚游的份,所以沒有輕舉妄。
府門口的門子,見到寇季回府,稍微有些意外。
按理說寇季第一天到提刑司報導,不應該這麼早回來的。
不過他也沒敢多問。
迎著寇季進了府。
在繞過影壁的時候,門子小聲的提醒了寇季一句,「老爺回來了,一個人待在正堂,誰也不讓進去。
小爺您還是去看看吧……」 寇季微微愣了愣,點點頭。
(5, 到了正堂門口,寇季就看到正堂的大門敞開著,寇忠一行人待在門外,弓著腰伺候著。
寇忠見到了寇季,施禮過後,小心翼翼的道:「老爺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寇季皺起眉頭,低聲道:「祖父回來多久了?
」 寇忠低聲道:「一個多時辰了。
」 寇季皺眉問道:「沒說宮裡的事?
」 寇忠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進去看看……」 寇季隨口說了一句,邁步向正堂走去。
寇忠想要阻攔,被寇季瞪了一眼,就乖乖的站在了原地。
寇季邁步進了正堂,就看到寇準一個人坐在堂中的桌前,自斟自飲。
他半抬著頭,瞧著旁的柱子,目有些失神。
寇季在桌上並沒有發現燙酒用的熱水和小火爐。
寇季皺眉走上前,搶過了寇準手裡的酒杯,嘆息道:「祖父,涼酒喝著傷……」(5, 這個時代的酒,大多都是米酒之類的,酸酸甜甜的,略帶一點酒味。
此事正值春中,天氣依然有些微寒。
以寇準年近六旬的,不適合喝涼酒。
寇準被搶走了酒杯,緩緩回神,他並沒有怪罪寇季,而是低聲道:「你遇刺了?
」 寇季點點頭,「遇到了,兩次,皆是道人所為。
」 說完這話,他對門外的寇忠吩咐了一聲,「去找個小火爐來,再讓廚房備幾個菜,我要陪祖父好好聊聊。
」 寇忠在門外答應了一聲,趕忙吩咐人去準備。
寇準聞言,心中生出了一暖意。
兒孫繞膝,關心他,照顧他,是他心所期盼的。
可惜一直求而不得。
如今寇季表現出了對他的關心,讓他心裡暖洋洋的。
他盯著寇季,嘆息道:「老夫雖然居相位,位高權重,可卻沒辦法調府的力量,幫你跟道家要一個公道。
(5, 老夫一旦開口,整個道家很可能都要倒霉。
那些為禍百姓,刺殺朝廷命的道人可以,但是道家卻不能。
道則佛升,佛則道升。
佛道兩家,相互制衡,才是朝廷想要的。
老夫相信,你應該能明白這個道理。
」 寇季點點頭,「明白……」 寇準滿意的點頭道:「不過你放心,老夫會下發文書給各衙門,讓他們儘快抓出刺殺你的兇手,肅清那些殘餘的刺客,保你安全。
」 寇季拱手道:「多謝祖父……」 寇準失聲笑道:「陪老夫喝兩杯……」 寇季坐在了寇準對面。
寇忠讓人端著小火爐,以及幾壺新酒,幾碟菜,到了正堂,放下以後又退出了正堂。
寇季幫寇準烹酒,寇準抄起筷子,獨自吃著菜。
良久過後,酒烹熱了,寇季給寇準斟上。
(5, 眼見寇準暢飲一杯後,寇季一邊斟酒,一邊問道:「皇后今日在朝堂上沒有為難您吧?
」 寇準端著酒杯的手一頓,瞥向寇季,卻沒有說話。
寇季一愣,盯著寇準。
寇準嘆息一聲,「說起來你有可能不信,今日皇后出現在資事堂,不僅沒有為難老夫,反而事事依著老夫。
滿朝文武,以老夫為首;庭三宰,老夫居上;老夫說出的話,滿朝文武,無一不遵從。
」 寇季聞言,眉頭一展,接著又皺了起來。
他低聲沉道:「不應該啊……」 猶豫再三,寇季又道:「皇后可不是那麼輕易服的人……」 寇準瞥了寇季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都能看出來,
老夫如何看不出來。
皇后之所以事事依著老夫,讓著老夫,打的什麼算盤,老夫心知肚明。
」 「什麼算盤?
」 寇季追問。
寇準嘆息一聲,道:「老夫只能告訴你,皇后對付老夫,用的是謀。
明正大,沒有一藏和掩飾。
偏偏,老夫明知是謀,也不得不往裡面鑽。
」(5, 寇季苦笑,「祖父不打算明言,是準備讓我自己猜?
」 寇準笑了,「等你看穿了皇后的謀,老夫就破例一次,幫你抬一抬爵。
」 寇季剛要張。
寇準笑著又道:「老夫看得出來,你想幫老夫。
可你現在的爵,太低,幫不到老夫。
老夫之前還擔心你會為第二個丁謂,現在老夫不擔心了。
」 寇季一愣,問道:「為何?
」 「為何?
」 寇準嘿嘿笑道:「因為老夫聽李迪說,皇后找了個由頭,把曹旭驅逐出了東宮,而太子卻並沒有因此荒廢了武藝。
」 寇季聞言,心虛的道:「這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寇準瞥著寇季,似笑非笑的道:「你以為陳琳真的會守口如瓶?
」 寇季當即瞪起了眼睛,一臉擔憂。
寇準似乎看出了寇季的心思,他笑瞇瞇的道:「放心,陳琳只告訴了家,是家告訴老夫的。
家讓老夫告訴你,這件事他不會告訴別人的。
(5, 他還說,你對太子有有義,他心裡很寬。
你這個學生,他沒收錯。
就是有點多,以後記得收斂一點。
他聽說你要做些什麼,就特地讓老夫傳口諭給你,讓你放心大膽的去做。
他說,很想在有生之年,看看他這個唯一的學生,能有怎樣的就。
」 寇季聞言,面無表,沉默不語。
可他心裡,早已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