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山海看著年輕修士的,葉純沒有半點憐憫。
修仙界便是如此,對於想要自己命的人,他向來不會心慈手。
隻是當搜取對方的記憶之後,他突然呆住了。
「原來此地已不是東洲,也並非什麼『六道』,而是北荒魔域。」
「這魔域中竟然魔道昌盛,妖人橫行,而這萬人坑,竟是魔域中『化門』設立的弟子的選拔,所有進萬人坑之人都必須相互廝殺,最終隻會留下兩個活著的人,走出這片天坑……」
葉純倒吸一口涼氣。
於東洲之時,他曾翻閱典籍,知道人界有東洲、南疆、西域、北荒。
除了東洲與西域鄰近之外,北荒與南疆相隔甚遠,中間橫無數山脈地界。
想不到自己竟意外傳送到了此地。
「這魔域中門派眾多,由一至三流劃分,還有諸多修仙聯盟,局勢遠比東洲更為混。」
葉純輕聲喃喃,消化著那位年輕修士的記憶。
魔域中除了魔道之外,也有不正道門派和修仙家族,四高手林立,關係錯綜複雜。
而且作為人界一方大陸,此地距離東洲遙遠至極,甚至這裡的大部分人,從未聽說過有東洲這麼一個地方存在。
令葉純到驚訝的是,這魔域竟有許多一流門派組的修仙聯盟,門下依附著眾多二三流的門派和修仙家族。
不過修仙聯盟也有強弱之分,一般來說,以魔域頂尖的高手來看,有元嬰期大能坐鎮的聯盟必定是數一數二的,而且元嬰老怪越多,聯盟勢力則越強,依附之人也會更多。
從這年輕修士的記憶中,葉純便得知魔域中有「太乙盟」「飛仙盟」「群星盟」「青雲盟」「天宮」等幾個強大的修仙大聯盟,旗下門派家族無數,在整個魔域中,有不可撼的地位。
而設立這萬人坑的「化門」便是「天宮」旗下的一個三流門派。
葉純深吸口氣。
這些修仙聯盟雖不似東洲那般正魔對立,卻相互競爭激烈,各自佔據靈山福地。
那「化門」的門主修為在結丹初期,卻隻能排進三流,在天宮聯盟最底層,這魔域的浩大和複雜可見一斑。
「此地僅是北荒一地界便如此混,其他地界又該是何等的局麵?」
葉純久久無法消化心的震驚,無論他接不接,如今已在北荒魔域之中,事實無法改變。
若再想回到東洲,隻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西山嶺下的傳送陣,明明是通往一個『六道』的地方,卻莫名把我傳送到這裡,看來是因為大魔擾陣法的緣故,現下以兩界的距離,若不借用傳送陣,恐怕永遠也無法回到東洲。」
震驚過後,葉純深思起來。
從古捲上記載所知,西山嶺下的傳送陣明顯不是傳送到北荒的,而今他卻莫名奇妙到了這裡,恐怕與大魔的出手擾不了乾係。
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活下來了。
隻要活著就有希。
大魔奪舍了他的主,日後總是要想辦法奪回來的。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要有足夠的修為,而且北荒距離東洲甚遠,絕不是輕易能回去的,必須要在此瞭解況,再做進一步打算。
從另一方麵而言,傳送到此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先前,正魔兩道都在尋他,當時的東洲已無他的立足之地,現在到了北荒魔域,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偌大的修仙界,無論在何,隻要修為足夠強大,一樣可以混得風生水起。
況且沒有了東洲那些人的迫,他可以無所顧忌的施展拳腳。
理清思路後,葉純很快掃除了心中的霾,看向遠的天空,他純凈的雙眸中出堅定。
東洲的一切,深印在腦海,道界的迫,魔門的追殺,都不是那麼輕易能抹掉的,他堅信待自己重臨東洲之時,各方都會因他而抖。
平下心境,他開始思考眼前的問題。
「想不到這裡的魔道比東洲更加心狠手辣,挑選弟子竟以萬人坑來進行,手段可謂殘酷,不過這些都隻是鍊氣修士,要走出此地並非難事。」
「隻是要恢復修為,丹藥必不可,好在之前我便在空間玉葫中種了些靈草,隻要能離開此,我便可尋找機會開爐煉丹。」
葉純麵凝思,對未來做出規劃。
通過那年輕修士的記憶,他知道「化門」這次抓來了不鍊氣五層的修士,隻待甄選出最後的兩人,廝殺結束後,才會再來清理現場。
而且除了和他一樣,被迫抓來之人,還有一些自願參加選拔的修士,他們可是一心想拜「化門」修習高深魔功,一定會積極獵殺其他人。
這些被迫抓來之人即使想躲,也無去躲,隻能拚命廝殺以求自保。
這一點,從各發的廝殺打鬥聲聽來,便可知曉。
在人人自危的況下,此地無疑了一片人間煉獄。
葉純為此到心寒,雖說這些人的修為還不足以威脅到他,但若旁人主招惹,他也不會心慈手。
先前他也以神識知了四周,發現這萬人坑中雖隻有鍊氣修士,實則周圍布滿重重製,上麵更有數十位築基期的高手守衛,要想從此地逃絕無可能。
他目一閃,趁著旁人還未發覺,將那年輕修士理好後,便立在原地默然不,靜靜觀察著局勢的變化。
萬人坑的廝殺仍在繼續,如此殘酷的環境下,每個人都想生存,是活著還是死去,全憑自己的實力。
雖然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次兇險,如此腥殘忍的畫麵,仍是帶給葉純巨大的衝擊,也由此對魔域有了更深刻瞭解。
相比這裡的殘酷,東洲正魔兩道的爭鬥萬分不及。
亦如此刻,鍊氣期的修士隻能在門派的選拔中被坑殺,淪為大勢力下的炮灰。
鮮,很快染紅了地麵。
縱使這萬人坑佔地極廣,仍然一片流河之景,濃鬱的腥味隨著空氣飄鼻息,讓人覺到地獄般的恐怖。
一些心靈脆弱之人忍不住,尖著往萬人坑的邊緣跑去,想要不顧一切的逃離,然而堪堪出坑中半步,空中便有咒法降臨,當場把他們劈得模糊。
見此一幕,其餘人均是麵慘然,逃跑是死,留下亦是死,除了廝殺,他們全無退路可走。
葉純心中同樣充滿寒意,如此殘酷的法則是他生平所見,由此更堅定了他走出這裡的信心。
此時,距離此地數米外,一名錦年見葉純似乎呆傻的模樣,目中寒一閃,提著兵一躍到了跟前,出手便要奪命。
但此人剛施展殺招,忽然一僵,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雙眼大睜死不瞑目。
與先前那人一般,這年被葉純一記法,悄無聲息的擊殺了。
之前周圍尚有其他人虎視眈眈,但見瞬息間兩人莫名其妙的死去。
一時間,眾人看待這小胖子的眼神都升起了忌憚,遲疑著不敢衝上前來。
數個時辰過去,葉純仍瞇著雙眼,紋不。
任何近之人均被他一招斬殺,周圍已被他的強勢所懾,無人再敢上前。
但他知道,這場萬人坑註定隻有兩個人能活著,最終還是會有人按耐不住向自己出手的。
又過了數個時辰,葉純腳下便已堆積了數十,上散發出兇煞的腥氣。
而在大環境的驅使下,原本坑中尚有數千人,短短幾個時辰過去卻隻剩一百人不到,徹底實現了此地「萬人坑」之名。
可見骨山,流河,即便活著的人也與死人一般無二,臉上神麻木,毫無生氣可言。
葉純心中嘆。
他不是什麼慈悲之人,相反為了能活下去,他會盡一切手段去爭取,這場萬人坑進行到現在,他也漸漸麻木了。
甚至此後,他格上某些變化,也與這場經歷有很大的關係。
試想這般坑殺萬人的場麵,又有誰能保持平靜?
期間,也陸陸續續有按耐不住向他出手之人,無一不被葉純悄無聲息的擊殺了。
因此這數個時辰裡,他麵前也逐漸堆滿了,甚至他原本站立之地也被佔據。
無奈之下,他隻好踩著滿地山,一步步往上登高。
就在萬人坑人數逐漸減的之時,葉純忽然眼神一凝,看到不遠竟也有人靜立不。
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穿黑百褶,手握三尺青鋒,整個人散發一銳利之氣。
長相不算絕,眉宇間的冷艷卻極吸引人,尤其是站在這山海中,自有一淩厲的鋒芒。
而此從一開始便如他一般,除了斬殺麵前迎來的敵人,從不主對人出手。
即便如此,仍然屹立至今,甚至上不曾沾染過半點跡。
葉純心中好奇,他之所以橫掃敵手,乃是因為他原本就是築基修士的緣故。
可此分明也隻在鍊氣五層,卻依然銳不可擋,莫非也有藏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