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某酒店。
華燈初上。
六點多鐘，王靖雪、司馬朵朵和謝冰，陸續到來。
再加上一個做東的孫若璇，姐妹四個在豪華包廂里坐下，喝水閑聊。
似乎約好了一般的，四個人誰都沒帶助理，此次私下里的小聚，也是把經紀人吳姐給排除在外。
而且，周萍萍也沒來。
只是此刻小聚的姐妹幾人，卻紛紛默契地忽視了這件事。
盡管大家都不曾問過，但自從續約的事提上了日程，每每有外界的采訪，周萍萍總是最積極的那一個，而且每次的口風，都是極力表示沒有跳槽的意思，并說公司對待自己姐妹幾個特別的好，
讓經常朝夕相的姐妹們心里都很清楚，大約是已經在公司那里拿到了比較好的待遇和條件，看來是死了心準備留守了。
只是……一再的代表大家發表看法，未免就有些一廂愿了。
公司應該是給了相當不錯的待遇，但是卻并沒有把那些個打了的待遇也給予其人繼續留下，或許錢也并不賺，可一旦續約，就形同賣契。
現如今五行吾素已經大紅大紫，組合里的姐妹們也一個個都沒賺錢，但五行吾素這個組合卻是屬于公司的，大家簽的，事實上只是一份工作合同而已。
對于如今羽翼漸的幾個孩來說，誰愿意繼續如此下去？
要知道，們這些走青春風的，黃金期可是尤其的短暫！
再簽五年，五年后三十歲了，卻仍然沒有自己的品牌。
到時候公司選擇不續約，直接換幾個年輕漂亮的妹子來捧，大家該怎麼辦？
總之，誰都不愿意把自己的未來放心地到公司手上。
更何況華歌唱片“過河拆橋”的作風，如今在業界可是臭名遠揚！
于是，眼看當年簽下的合約即將到期。
華歌那邊的合同又實在是不能讓大家滿意，商談了好幾了，對方卻堅持五行吾素這個品牌必須屬于公司，給們每個人的出版分，也死死地咬住2.
5%不放，就連商演提都不肯松口……說白了，公司其實就是料定了大家都不舍得拋開已經功名就的五行吾素這塊牌子罷了！
可事實上，一路走到現在，紅也紅過。
撲也撲過，大家的心智早就歷練出來了。
紅，并不是因為華歌才紅的，撲，反倒是因為華歌才撲的。
那還有什麼可拍的？
換家公司單飛，倒也未必會撲得不能見人不是？
而且退一步說，就算是撲了，哪怕只憑過去五行吾素員的名頭。
又能撲到哪里去？
總比留在華歌只能一份錢五個人拿賺得多吧？
于是，最近一個月以來。
組合里的姐妹幾個就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開始在暗地里頻繁地跟順天府的各家唱片公司接。
而今天，當孫若璇打電話的時候特意提醒了一聲“別告訴助理”，大家心里也就瞬間了然眼下大家邊的助理，可都是公司給配的，未必會全然向著自己。
眼看時間快七點了。
房間里的幾個孩子卻仍在興致地聊著。
沒有一個人問孫若璇既然請客為什麼還不上菜，大家都在耐心地等著。
而且，大家就連孫若璇到底還請了誰都不問。
外人不知道，但一個組合里的姐妹，們心里都是門清的很最近孫若璇跟明湖文化那邊走的可是很近乎。
話里話外，自然就不免多多帶出了一些意思。
七點過三分，有人敲門，并隨后推門進來。
看清來人，幾個孩子臉上頓時都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然后都趕站起來。
沒錯，來的是齊潔。
一干練的工作套，留著過耳短發，笑容真誠而甜。
五行吾素的幾個人，都是往當初的李謙工作室那邊跑過不知道多趟的，自然認識。
齊潔進了門就先道歉：“讓大家久等了，見諒見諒，實在是堵車！”
大家都笑著說，“沒事，沒事，我們也剛到。”
于是客氣著，眾人落座，孫若璇主地張羅開始上菜，齊潔向孫若璇道了謝，然后就面帶微笑地跟王靖雪、謝冰和司馬朵朵閑聊。
說是閑聊，就是閑聊，關于合約啊，明湖文化啊，甚至連稍微跟唱片這個圈子有些瓜葛的話題，齊潔都是只字不提。
大家本來也年齡差不多，又都是孩子，共同話題自然不缺。
于是，從服到化妝品，再到房子，車子，甚至請保姆的事等等，聊著聊著，大家很快就越來越識。
等到菜上來了，因為大家都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所以就只是開了一瓶紅酒，每個人倒一個杯底，大家都是淺嘗則止。
吃過了飯，服務員換上茶水來，齊潔這才笑著道：“最近這一個來月，咱們順天府這邊的音樂圈有點暗流洶涌的意思啊，大家都在卯足了勁兒的搶人！
怎麼樣，跟你們接過的公司，都不吧？
條件都給的怎麼樣？”
大家就都笑笑，王靖雪不說話，謝冰自從看見齊潔進了房間就只是笑，這時候也不說話，于是司馬朵朵就只好道：“實話不瞞你齊總，接倒是接了不，不過，都還在談，這種事嘛，
本來就是看彼此誠意的，誰那邊缺一點都談不攏，您說對吧？”
齊潔笑著點頭，“那當然，誠意，最重要！”
說話間，笑道：“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我們明湖文化那邊雖然立了沒多久，但咱們之間的合作，卻是很久了。
我們家老板跟你們幾位的關系，就更是不用我多說。
今天特意讓若璇把你們幾位請過來，我可是帶著誠意過來的，怎麼樣。
考慮考慮我們明湖文化吧？”
這麼問，自然沒人搭腔。
王靖雪和謝冰依舊是不說話，而片刻之后，司馬朵朵則抬頭看向孫若璇。
孫若璇見狀笑著道：“你們談你們的啊，我就是個負責端茶倒水的！
不過呢，大家都是姐妹。
我多還是要一點的，齊總許給我說，新建一個組合，三年三張專輯，我的提是5%起跳，商演和代言，都是組合跟公司對半分。
當然，你們要是能談下來更好的條件，那就是最好。
我也跟著你們沾，坐地起價嘛！”
大家聞言都笑。
但笑過之后，司馬朵朵臉上卻還是出一抹猶豫。
第一，是因為還要建組合。
既然出這個意思，那很明顯，如果能把五行吾素里的人拉過去幾個，直接起個新名字，當然可以最大限度地把原屬于五行吾素的歌迷給拉過去。
只是。
那樣一來，這個組合是屬于誰？
會不會最終的結果。
跟待在華歌沒什麼區別？
第二，百分之五，商演對半，這個條件，相比起們在五行吾素時候的待遇，自然已經算是很高了。
但是跟其它唱片公司開出的條件對比的話，就只能算是中等待遇了。
別的不說，至在其它唱片公司，將是一個獨立的歌手，是可以自己發唱片的。
而且對方直接許給了百分之八起跳，只要賣過一百萬張，就可以拿百分之九了！
司馬朵朵自信，就算自己單飛了，只要選歌這一關選好了，太好不敢說，一百萬張，應該問題不是太大要知道，在五行吾素時，哪怕是中間撲街了的那張《讓我飛》，
到現在銷量也已經兩百多萬張了！
更何況那些公司已經紛紛許諾，到時候要出新專輯時，選歌的事，將最大限度尊重的個人意愿，也就是說，選哪首，不選哪首，都可以由自己說了算！
而對于自己選歌的能力，司馬朵朵還是很有自信的。
自認為在經過了高峰與低谷之后，現如今的自己，對于一首歌是不是好聽、發出去能不能紅，已經有了相當的判斷能力！
所以，面對齊潔開出來的這個條件……當然會不太看得上。
不過這個時候，沒等司馬朵朵開口說什麼，孫若璇卻又突然道：“啊，對了，忘了說，齊總說了，新組合里的這三張專輯里，會讓李謙老師給刀至六首歌！”
刷的一下，司馬朵朵的眼睛亮了。
百分之幾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能賣得好！
賣一百萬張，拿百分之八多？
還是賣三百萬張，拿百分之五多？
這麼簡單的題目，自然是誰都算得明白！
更何況，專輯銷售提的數目還是小事，一旦走紅了，后續的商演和代言，那才是大頭啊！
在華歌唱片待了這些年，不管是不名一文時，還是后來大紅大紫了，們一直都被公司趕著到跑商演，對這一塊的市場行，自然是門清：專輯賣一百萬張，那就只能算二線歌手，
接商演的話，撐死了五萬八萬一場就不錯了，但是賣到三百萬張，對方要是不給到一場三十萬以上，兒就沒臉報價！
同樣的道理，八萬全是自己的，也沒有三十萬的三分之一多！
三張專輯，李謙出六首歌……實話說，盡管司馬朵朵無限趨向于想自己單飛，對于自己的單飛，也抱有極大的信心，但還是不知不覺就猶豫了一下。
因為心里很清楚的，有了這個條件，就代表著新立的這個組合，有九九以上的把握，是不會撲街的了！
一邊是靠自己、前途如何尚不得而知，但是卻能得到最大的自由度，為一個獨立的歌手，另外一邊則是加明湖，借著另外一個組合，再次走紅起來……一時之間，
房間里突然就安靜下來。
大家都紛紛地手端茶喝，似乎是默契地給司馬朵朵留出了思考的時間。
猶豫半天，司馬朵朵笑笑，抬起頭來問：“那這個組合……”齊潔聞言，不等說完，就放下茶碗，直接道：“是屬于你們的！”
司馬朵朵聞言又是眼前一亮。
但這個時候，齊潔卻出人意料地繼續道：“但也是屬于我們明湖文化的。”
見司馬朵朵出一副不解的神，齊潔笑笑，道：“實話說，你們的老師李謙跟我說過很多遍。
他說歸到底，音樂圈。
藝圈，賣的是才華。
所以，多得是因人事，而不是因事人。
有那麼一天，如果你們在明湖呆的厭倦了，盡管走，你們完全可以出去，單飛，或者再創一個新組合。
只要你們有實力，就依然能紅。”
“就像我們現在準備立一個新組合，并且有信心像當初捧你們一樣把也捧起來，是一回事。
我們不準備以你們是五行吾素的前員來做什麼宣傳，找你們，想簽你們，只是看中你們的實力，和經驗。”
說到這里。
緩了緩，才又道：“我們不會把這個組合扣在自己手里。
像華歌對你們那樣，把你們當賺錢的機。
但是反過來說，我們必須有制衡的手段，也絕不會允許在未來，當合約到期，讓你們帶著這個組合的招牌跳到其它公司去。
因為打造這個組合、這個品牌。
我們的力量不可或缺。
所以，我說，這個組合一旦立，就是屬于咱們雙方的，一旦將來不能繼續合作。
那麼這個品牌，就隨之塵封，誰都不能單獨離了對方去用。”
齊潔的話說到這里，理，孫若璇顯然是早就聽過了，就符合著點了點頭，而且笑道：“這一份合約就是五年，我準備跟著李謙老師再好好撈這一把，然后……五年后的事啊，
誰說的好，指不定到那個時候，我就去做主持人了呢！”
說罷，的目在司馬朵朵上停留片刻，然后轉向謝冰。
司馬朵朵的猶豫，誰都看得出來，這個純屬個人意愿，無法勉強，但謝冰自從進了這房間，幾乎一言不發，就讓孫若璇有點不解了。
要說這房間里，誰跟明湖文化的關系最好？
稍微外人一點的，可能認為是王靖雪，畢竟如今圈里其實有不人知道，王靖雪有個妹妹，是李謙的人。
甚至在圈，還有一些齷齪的八卦，說王靖雪本來就是靠跟妹夫睡，才為五行吾素換來了一段花團錦繡的燦爛。
但為一個組合里的姐妹，大家心里卻都明白，王靖雪這個子……或許李謙在一定程度上會看在妹妹的份兒上，給一些面子，但真要說關系最親近的，卻肯定不是。
而是謝冰。
王靖雪的妹妹是李謙的人，但謝冰本就跟李謙有過一段糾葛！
這個時候，當察覺到孫若璇的目，謝冰抬起頭來，笑笑，笑容甜而干凈，然后，又注意到齊潔的目也轉過來，就納悶地道：“你們干嘛這麼看我？”
孫若璇聳聳肩，齊潔則笑笑，問：“冰冰，你怎麼考慮的？
聽見朵朵問了，都沒聽見你說話呢，怎麼考慮的，說說看。”
謝冰聞言笑笑，“那是李謙老師的公司啊，我沒什麼好說的，不管什麼條件，我都同意。”
司馬朵朵訝然地扭頭看過去，但很快，就釋然了。
謝冰這丫頭，別看膽兒小，但很死心眼兒，喜歡上李謙了，那就是喜歡上李謙了，估計這會子就算李謙說，我得把你賣了，然后換點錢花，都能笑著點頭，更何況眼下這可是簽過去李謙的公司，
從今之后，筆尖一落，就能跟自己的白馬王子朝夕相見了！
所以，的話，簡直毫無參考價值。
于是，司馬朵朵的目隨后看向王靖雪。
雖然在看來，王靖雪有很大可能也會選擇答應簽去明湖文化，畢竟跟李謙的關系，也是相當近的，所以的決定，估計也沒有多大的參考價值。
但是……好歹也要先聽聽再說。
但這個時候，沒有想到的是，王靖雪注意到眾人的目，卻只是勉強笑笑，然后就看向自己，緩緩地道：“朵朵，你過去吧，去了那邊，跟小冰，若璇你們三個新立一個組合，
是一件好事兒，我相信李謙也是不可能會虧待你們的！
至于我，我已經聯系好了唱片公司了，大概等日子一到，跟華歌自解約之后，我就會跟他們簽約了。”
說到這里，扭頭看向齊潔，有些歉意地道：“對不起齊總，恐怕，咱們不能合作了。”
齊潔有些吃驚。
在來之前，坦白說，不管是，還是孫，以及負責牽線搭橋的孫若璇，事實上大家誰都沒有考慮王靖雪的事……這是明擺著的，自家老板的大姨子，怎麼可能去別的公司？
然而沒想到，謝冰是想都沒想就可以答應，司馬朵朵是猶豫著，但看來勸一勸也差不多可以拿下，卻唯獨只有王靖雪，唯獨只有這個在大家看來最不費力氣的人，居然直接宣布：
沒得談！
這一刻，連齊潔都有些措手不及。
捻捻手指，緩緩點頭，笑起來，道：“好，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也就不再多說。”
說話間，端起茶杯來，道：“借這杯水，祝你前程似錦。
另外，明湖文化隨時歡迎你過來！”
王靖雪低下頭，片刻不語。
然后，抬起頭來，笑著，也手端起杯子，眼眸里有著平日難得一見的溫。
“叮”的一聲。
跟齊潔了一下。
然后仰頭，一飲而盡。
如同飲盡了那漫天風雪。
***謝高山羊子的重賞！
這就算是欠了兩張加更了，我記著呢，年前一定還上！
然后，第三天，再求推薦票！
(未完待續。
)第三十五章如飲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