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首同心，同守悲歡
靜默須臾，柳如煙說，“啊？我隻顧著看那表稀罕了，這不一直都在擔心你那攤子事兒，就沒再自己研究那表了，什麼字啊？我現在看來得及嗎？”
柳如煙說著就要將懷抱拿出來看，手被杜盛庭摁住，“別。回頭慢慢看，讓我抱會兒。煙，不管以後發生什麼，請你相信我好嗎？給我點時間，可以嗎？”
柳如煙當然明白他在說什麼，抿了下道，“好，相信你。”
杜盛庭的渾僵了下，爾後，在柳如煙的法定落了吻，“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記住了嗎？”
柳如煙點頭，“記住了，夫君大人。都說一百遍了，趕去吧！”
抬眸間，發現他鬢邊竟然有了白發！
柳如煙看著杜盛庭兩鬢將忽然多出來的白發愣了許久。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我可是不捨走的。壞丫頭！”杜盛庭掀著角，住柳如煙的鼻子搖了搖。
他的眼底全是大片的紅，看得出他沒出現在竹園的這兩個白天黑夜定是沒有睡覺的。
柳如煙再次眨了下眼睛，他的白發依舊在兩側，白的刺人樣仁疼。
“帥，你怎麼突然間這麼多白頭發？”柳如煙不停的抖著眼簾道。
杜盛庭抬手了下鬢間的短發，一個不羈的邪笑，劍眉微微一挑，“老了，怎麼，夫人這就嫌棄為夫了？嗯！”他住柳如煙尖尖的下輕輕挲著。
柳如煙“喵”了一聲，在杜盛庭的手指尖咬了口一口，推搡著他，“快走吧！你個半老頭！”
看著杜盛庭的汽車離開，柳如煙回到屋上樓，再次開啟那個懷表，再仔細看那表上的字跡，“白首同心，同守悲歡！”
柳如煙手握著那塊懷表，久久無法釋懷！
這麼久以來的磕磕，他明裡暗裡沒給過白雲錦好臉，可也沒把真的休掉，而他待，怎麼說呢？
太多時候，覺他在做戲，可有時候又覺得，他本沒必要拿做戲吧！
覺得，他似乎是真的對有的！
畢竟如今的江州還得仰仗他而度過眼下的苦難時局，之還，他亦是沒有任何忌憚他的呀！
顧綰綰為他而死，他亦或者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吧！反正，也沒看出他有多麼的悲傷。
難道，他很為難嗎？
其實，杜盛庭要是跟黎家聯姻娶黎雨蒙，最大的難題是啊！
白雲錦，本就已經無足輕重，再怎麼說也在是個掛名的姨太太，而這個掛名的帥夫人，纔是杜盛庭最頭疼的麻煩吧！
這一整個下午，柳如煙都在臥室裡呆著，來這裡這麼久了，第一次這麼平心靜氣的坐在這麼舒服的歐式窗前欣賞多人羨慕嫉妒恨的帥府竹園。
原來，這裡真的很，很有意境，隻是一直都不甘心做這裡的主人而從未有心仔細欣賞過這裡的一草一木，此刻才覺得這竹園倒真有點，“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待我歸。”的意思！
華燈初上時分，又落了雪，這算是在個新年裡的第一場雪了。
原本過年的時候，杜家大廳院的路燈都是罩上那紅的玻璃八卦燈籠的形狀，電燈泡在裡麵一亮起，整個府邸就是那種後宮似的，大紅燈籠映襯著一整個錯綜復雜的大帥府，喜慶的很。
可是，今年就沒了這個氣氛，柳如煙也沒有眼福飽覽這一壯觀景象，隻是聽幾個丫鬟和嬤嬤扼腕惋惜時候聽到的。
黃白的路燈映著洋洋灑灑的雪花兒也是得很，一會兒工夫，竹園的竹子和冬青，還有禿禿的梧桐枝丫都敷上了厚厚的一層雪。
銀裝素裹，得，讓柳如煙一不開眼，下意識的了口袋，前世遇到這樣的雪景，定是要拿出手機哢嚓自拍幾張的呀！
然而，這次，柳如煙出來的不是手機而是一塊金黃金黃的純金打造的懷表！
柳如煙就這麼坐在塌上，趴在冰冷的窗臺上，將那懷表的蓋子開啟，關上，關上又開啟，腦子裡其實空的什麼也沒想，好像什麼又都想明白了。
院子和樓裡頭都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窗戶推開就可以聽到簌簌的落雪聲，偶爾，壁爐裡會發出啪啦，竹炭bào po的聲音。
直到外麵傳來敲門聲，急著是秀兒的聲音，“夫人，吃晚飯了。”
柳如煙這才將手裡的懷表塞進兜裡，起，這才發現保持一個坐姿太久，都麻的走不了路了。
“秀兒，進來吧！”柳如煙喊了聲秀兒。
秀兒進來後扶著柳如煙換了個坐姿，蹲在地上給了好一會兒的後，才道，“您也是的，這窗臺這麼冷，您就這裡趴了一個下午，這院子都看兩年多了，有個啥看頭。”
柳如煙擰眉，“你們都看見我在這裡趴著了？”畢竟，進臥房前發話了，一整個下午都不允許任何人進來打擾的。
秀兒點點頭，“可不是麼！大家都擔心你的跟啥似的！”
柳如煙忽然間就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矯了，就秀兒這麼一句話，就有種想哭的沖，可還是吸了下鼻子忍住了。
抬手了把秀兒的發頂，“秀兒，比起年紀，你比我還要大些的，可有喜歡的人麼？”
秀兒搖頭，“沒，沒有，姐，您怎麼忽然問我這個？”
“沒什麼，如果有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把你風風嫁出去的。”柳如煙平靜道。
秀兒急的直搖頭，“不，姐，秀兒不嫁人，秀兒的命是姐跟老爺和老夫人給的，秀兒答應過老爺夫人的，一定要照顧好姐的……”
秀兒已經趴在柳如煙的上哭了淚人兒，柳如煙著的頭，“行了，不嫁就不嫁唄！哭這樣子，好像是我趕著要把你給賣掉似的。行了，眼淚乾凈了，我有事讓你去做。”
秀兒抬起頭，抹了把臉，眼睛紅腫著看向柳如煙，“姐快說，您要秀兒去做什麼？”
柳如煙將一張寫好字的紙張疊好塞進秀兒的袖兜裡，“把這個給家樹。”
秀兒攥著袖口，擔心都寫在臉上，“姐，您不會讓家樹大哥幫我們逃走吧？”
柳如煙頓時挫敗，瞪了眼秀兒，“什麼時候開始揣我的心思的？”
秀兒搖頭，“姐，您別生氣，秀兒愚笨，可也不聾不啞的，眼下這形式對姐您半點的不利，秀兒當然明白您的想法了，可是，姐，咱們出不去的，您就不要為難家樹大哥了，免得到時候……”
“為什麼出不去？”柳如煙怒道。
秀兒指了指窗外的大門口，“您好好看看吧！這竹園就一個大門，被府邸的護衛圍了個水泄不通，整座圍墻十步一崗，兩步一哨，本出不去。”
這一刻，柳如煙後悔前陣子沒有從杜盛庭口中套出底下道的碼和出口，這，還真被困在這竹園裡不？
柳如煙躺在塌上，一個躺平躺倒這那塌上，也不去估計秀兒此刻如何看了，反正，既絕又想不通杜盛庭那人了。
這個坎兒，他要通過，就得把這個dà á煩理了，如果，他自己覺得不好理，那自己讓自己消失也行啊！
可他倒好，將給困在了這院子裡，真是過分至極。
柳如煙躺了幾秒鐘後，猛地坐了起來，手，“算了，那個紙條給我吧！”
秀兒慢慢吞吞掏出紙條遞給柳如煙，柳如煙直接用用打火機給燒了，“走吧！下樓吃飯去。”
這一夜的秦軍辦公大樓燈火輝煌了一整夜。
翌日一早，西北的各大權威報社都刊登了頭版頭條，“秦軍新任大帥杜盛庭任職儀式……”
這一天乃正月初四，大街巷的報紙一搶而空，大帥府各家各院都送來了當天的報紙。
始終沒有杜盛庭和黎雨蒙聯姻的訊息，別說報紙上刊登了，就這大帥府平時那麼好事兒的八卦婆子們也沒有聽到議論這件事。
按理這樣的大好訊息，大帥府的竹園裡應該是最高興、最熱鬧的了，可這竹園裡比任何一個院子都安靜。
這一天的秦城百姓都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之中，又有秦軍新大帥的訊息，對於廣大百姓來說，在這今不保夕的壞年月裡安居樂業比有口飯吃比什麼都好。
而這一日的大帥府，多百姓認為的人間天堂裡，卻是人心恐慌不安。
柳如煙被控在竹園，幾個丫鬟婆子出去溜一圈兒回來，什麼訊息都打聽不到。
太快落山的時候，娟子纔打聽回來了一丁點訊息，那就是似乎聽人說三夫人帶著丫鬟婆子和連翹一大家子出了帥府，說是去給黎家的一位姑姥姥拜年去了。
柳如煙聽得直皺眉，“還有什麼訊息？三夫人一家子出了大帥府，有九爺和五爺的訊息嗎？”
娟子和薄荷、冬暖們都去打聽道訊息前後蔫蔫的回來了，出了娟子那條訊息外，這府邸忽然跟一座死宅一樣，沒有半點訊息可言。
夫人，帥又吃醋了！
夫人，帥又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