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決定去看一下三哥的母親,方姨娘。
方姨娘是二叔南下時遇到的可憐人,那時的方姨娘年芳十六,在街頭賣葬父。
二叔路過時,看見幾個惡霸欺辱,心有不忍,便花錢買了,替葬了父親。
方姨娘從此便跟了二叔,對二叔儘心儘力的伺候。
宋昭與方姨娘打過幾次道,方姨娘心思單純,是個老實的溫人。
知道宋儒與蘭氏年夫妻,深厚,便很識趣的不爭不搶,總是窩在後院裡,眼等著二叔去看一次。
前世的宋昭,有著很深的門第觀念。
在眼裡,隻有嫡出才配與說話。
方姨娘對府裡人很好,總是親手織東西送給大家。
因為知道宋今賦很喜歡這個妹妹,便隔三差五織織圍巾給。
但宋昭很嫌棄,從來不搭理。
方姨娘在府裡活的卑微明,最終鬱鬱寡歡離世。
*
此時此刻,芳香閣。
宋今賦一下值,馬不停蹄來看母親。
彼時,方姨娘躺在塌上,臉頰削瘦,神憔悴。
大冷的天,隻裹著一件薄薄的毯子,正捂著帕子低聲咳嗽。
看見宋今賦,急忙下塌,張的說,“賦哥兒,你怎麼來我這了,你該去向你父親跟嫡母請安,莫要不講規矩。”
宋今賦看著憔悴病態的母親,連忙扶住,心疼不已,“姨娘,您這是生病了?
為何還蓋這麼薄的毯子,屋子裡竟連個火爐都冇有,便是下人也比姨孃的屋子暖和,我這就去問問嫡母。”
“賦哥兒,彆去!”
方姨娘拉住宋今賦,眉眼愁緒,“賦哥兒,不過就是小病而已,姨娘撐一撐也就罷了,若您去質問夫人,豈不是要得罪你嫡母。你的婚事還拿在你嫡母上,你不可莽撞啊!”
宋今賦眼眶泛紅,語氣有些激,“跟姨孃的比起來,我得罪嫡母冇有好婚事又如何?
您雖然是妾室,可也不是任由嫡母這般糟蹋的。
兒子以前年,保護不了姨娘,現在兒子長大了,絕不能再欺負了姨娘。”
方姨娘為人謹慎小心,又懦弱至極。
心裡總覺得是足了宋儒與蘭氏的年夫妻,心裡有幾分愧疚。
宋儒給了安生立足的家,就很滿足了。
因此蘭氏私下裡對的苛待,總是忍著,誰也不說。
宋今賦一出生,方姨娘便教導他,要讓著二房嫡出,凡事不可冒頭。
不希把宋儒的宅攪,所有苦都吞了下去。
宋今賦為了母親,忍了十幾年,可看著母親此時的憔悴樣子,他覺得他忍不了了。
“我說了不許去,賦哥兒你聽話,是你的嫡母,我隻是你的姨娘。你父親收我那年,你嫡母與他鬨了半年彆扭。終究是我對不起,我們冇有底氣啊。你以後還得仰仗,冇必要為了這等小事惹怒你嫡母。”
方姨娘用力著宋今賦的手,因為太過激,拚命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