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起綿綿細雨。
林初曉沉默幾許,發覺自己對面前的年越發興趣,「看樣子,你早就知道顧盼有所圖謀,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跟保持聯絡?」
宋的眉梢掛上一抹玩味,「當日把衡聞所的牌子給你,我就沒打算瞞份。麒麟郡和天明郡的事,算不上什麼大事,攤子大了難免會有一兩隻蛀蟲,還要多謝林大夫和琰王殿下幫我打理。」
林初曉心頭微,淡定的看著他,越看越覺得年神采飛揚,小鮮中的頂級。
小小年紀,經世事,hold住場面,彷彿天生就是這般氣定神閑。
但顯然,人生來不可能有這樣的氣質,除非他經歷了常人未曾經歷的磨練。
向窗外,細雨霏霏,「所以,你為什麼還跟顧盼聯絡?」
「因為有趣啊!」宋的語氣理所當然,「衡聞所現在大部分都歸我管,所以別看我年紀小,男盜娼那點事兒,在我這已經了賺錢的買賣,我太明白顧盼暗中攛掇什麼了,人活在世上,有些會按照人的軌跡走,有些卻偏要另闢蹊徑,我覺得這主意也不錯,刺激的,反正閑來無事,就跟著湊湊熱鬧。」
「即便知道會死人?」
「有死人才刺激,不是麼?」
「長得人模人樣,我怎麼覺得你有點變態呢?」衛晴怪裡怪氣的話。
宋不僅沒生氣,反倒得意的勾起了角,「人世間走一遭,不能白活,我想這一點林大夫深有會,這些就送給你們吧,反正我留著也沒什麼用。」
他已走到門邊,被林初曉住,「你就不好奇我跟辰王府,跟顧盼的關係?」
「京都水深,我又不在這做生意,誰跟誰什麼關係,與我無關。倒是有一點,我覺得林大夫需要知道……」他神莫測的笑起來,目在林初曉的面上盤旋了一圈,「顧盼主勾引貌的年,卻對我們沒興趣,真正圖謀不軌的人是顧盼背後的傢伙。」
語畢,他瀟灑轉,消失在了茶樓的過道上。
衛晴驚呆了,「他這話什麼意思?殺人的不是顧盼?」
「如果顧盼只是用來釣男的魚餌,那麼真正對年興趣的人……」兩人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眸底看到了嫌惡。
「我tm皮疙瘩都起來了,管東還能更噁心嗎?」衛晴抖抖肩膀,渾不自在。
「查清楚就知道了。」林初曉眸微瞇。
衛平醫館的推倒重建已經在實施當中了,臨街的鋪面暫時還沒有,所以醫館照常看診。
林初曉坐在後院的廢墟旁邊,看著遠黃綠相伴的山丘,延到天邊,與藍灰的天空相接,「我聽說,綠有孕啦?」
齊元正在跟馮鑫對接房屋結構圖,聞聲被自己的吸氣作嗆了一下,「咳!那個……」眼神和說話都開始閃躲。
「這是大好事兒啊,你這是什麼反應?難道孩子不是你的?」
齊元昂了昂下,「怎麼可能!」一臉男人的自豪與氣概。
「對嘛,這才是要當爹的人該有的樣子,選個日子你就登門提親吧,我已經幫你們選好了一個院子。」將紙條遞給齊元,「這個地方離恆王府和琰王府都很近,剛好在中間位置,方便你們各自上下班,附近也有菜市和私塾,『學區房』哎!很難搶的!」
馮鑫噗嗤一笑,口水險些噴到齊元臉上,「學區房?虧你想得出來。」
「沒你事兒,閉。」林初曉白了一眼,「算是你們倆的嫁妝,我是你們倆的娘家人,一點心意。」
齊元面無表的接過來,樣子十分靦腆。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地址,登時愣住了。
這地方他知道,有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路過那家空院子,亭臺樓閣俱全,雖是濃版,但緻中不乏調,他直覺綠一定喜歡。
當時碎的說:如果自己有這樣一個地方落腳就好了。
不過是無心之語,竟然被給記下來了。
嫌看到他這樣難為的樣子,衛晴憋著笑,「就哭出來。」
「鑰匙呢?」齊元疊好紙條,吞下和驚喜,狀若一臉平靜的樣子問道。
林初曉哈哈笑著,「等你提親那天再給,萬一這幾天,有小姑娘勾搭你,我們家綠可就要吃虧了,不到最後板上釘釘,我是不會給鑰匙滴!」
「用不用這麼謹慎啊?」
「當然要!」林初曉倨傲。
齊元滿意的將樓宇圖紙放下,拿出自己的包袱,「差點給忘了,我這幾天派了幾波人按照名單上的人一一對照查詢,發現宋給你的只是冰山一角,管東在京都期間『玩』過的,甚至『玩』死的年,不計其數,顧盼的手段很利落,沒有一家有意見,都理的妥妥噹噹。」
「估計從前也沒理這類事。」
「他們還真是分工明確,顧盼負責勾搭年上鉤,然後把撞在盤子里的菜端到管東的床上。」
今天的新發現刷新了林初曉對渣男以及人類的認知,原來一個人可以沒有底線到這種地步。
管東多年來為了達到目的,利用包括沨嬤嬤,也就是仲娘在的人,不知道有多個。
沒想到業餘時間,他還給自己加了不彩節目。
千不該萬不該,視無辜的人命於無。
「他們搞出這麼大的靜,而且管東還住在辰王府,那辰王一定知道這事兒啊?!」衛晴後知後覺。
林初曉著面前的一攤廢墟,無聊的撅起了,陷沉思。
沉默頃,站起來,「說到底,他們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紙包不住火,現在找到管東的弱點了,咱們就死抓著不放,充分利用,爭取把管東和辰王分開。」
祁令辰是個識時務的人,雖然管東利用價值很大,但如果哪天他的弊大於利了,一樣會被辰王拋棄。
他們抱團這麼久,給穿管司和琰王府製造了不麻煩,是時候把他們打散了,逐個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