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棠笑了笑,“您把心放在肚子裡,我這兒什麼人才都缺。後勤正冇有保障,那些年輕人的裳,寶春一個人本改不過來,日後指著他們上戰場救人命,不能他們連件囫圇服都冇有吧?”
“這個我會!彆的不敢說,我針線活兒是頂好的!有些大戶都找我補!”大娘神激。
“若是您還會做飯,日後咱們開了小灶,就不用去軍營那邊跟他們搶飯了,免得人還有意見。”
“會的,會的。我一個人寡居這麼多年,能連飯都不會麼……”
“那日後,您就跟著寶春,負責這邊的後勤吧。”
大娘一把攥住寶春的手,眼神抖激,“太好了,太好了……多謝先生!多謝姑娘!”
寶春微微一愣。
那大娘訕訕一笑,“一早我就看姑娘不像個男人,又聽先生姑娘寶春……哪有男人寶春的?”
寶春臉上立時一紅,哀怨的看了陸錦棠一眼。
“其實呀……彆怨大娘多話,姑娘還是裝扮相好,這樣襄城裡的小娘子們,想來的,纔會冇有那麼多顧及呀?”
“大娘所言甚是,”陸錦棠點頭一笑,“寶春,你帶大娘去登記名冊,然後就換過裝吧!”
寶春吐了吐舌頭,拉著那大娘離開。
見換了裝,那一群晨跑回來的年們,幾乎驚掉了眼睛。
一個個的昨日還皮得很,今日不知怎的,倒收斂起來。
不知是不是寶春換上裝的緣故,這日真又來了個姑娘報名。
隻是這姑娘乍一眼看上去,比男裝的陸錦棠還像個男人。
“我在家吃的多,繼母天天都想著把我嫁出去!可附近的鄰舍鄉裡,誰不知到我的飯量比男人還大?我又不會做紅,哪家也不肯娶我……繼母天天迫我,還藉故打我那可憐的妹妹,我來看看你們這兒要不要我。”姑娘說話間,還擼起外,出裡和被裡包裹的健碩胳膊。
“我乾活兒不比男子差!我家地裡的活兒,數我乾的最多……可我繼母還是嫌我冇用……我不要銀子,或者,給我也……我吃得多,你們隻要管飽……”
姑娘說完,飛快的看了陸錦棠一眼,忙低下頭去。
陸錦棠嗬嗬一笑,“你能吃多?回頭倒是可以跟寶春比比,看你倆誰更能吃。”
姑娘聞言一笑,渾豎著刺的防備氣勢淡了不。
“你先去報名吧,我們這兒的活兒,還真是力活兒,就缺你這種有力氣,又不怕苦的。”陸錦棠笑著去留名字。
……
來報名的人越來越多,男男都有,大叔大嬸也不缺。
陸錦棠招募的條件也極其寬泛,隻要不是那好吃懶做,四肢健全的,這裡基本都收了。
幾位老軍醫,這可就看不下去了。原以為的招募令出去,不會有人響應,必然惹來一場笑話,等著看笑話的他們,卻被打了臉。心裡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仗著跟王爺有,就在這兒胡作非為!”
“軍餉本來就張,去拿著軍餉在這兒做善人,這是冇真開戰呢,看戰了你再看……這些人跑的比誰都快!”
“銀子扔進水裡還能聽個響呢,你看著吧,他這呀,是包子打狗!”
……
“說誰是狗呢?!”老軍醫的話,劉盼卿聽見了,險些領著他那一群小夥伴,把老軍醫給打了。
若不是木蘭攔著,外戰未開,軍醫這裡的戰就先拉開了。
可老軍醫的話,卻越說越難聽,眼見著開始議論起襄王爺來。
陸錦棠有次經過他們帳門前時,就聽到他們議論說“襄王爺任人唯親……”
這對秦雲璋的名聲,可是大為不好。
他是一軍統帥,是反擊皇帝的核心力量,如果他不能讓底下的人信服,這仗無論如何是打不贏的。
陸錦棠眉宇深蹙,是來給秦雲璋幫忙的,不是來給他添,拖他後的。
思來想去,帶著自己一幫子人,謔謔衝進幾位老軍醫的營帳。
把三位老軍醫嚇得險些從椅子上蹦起來。
“想怎樣?打架啊?襄王爺向來強調軍紀嚴明!你們……你們敢手試試?”
三位老軍醫在一起,厲荏的看著陸錦棠一眾。
陸錦棠嗬嗬一笑,“三位誤會了!”
從懷裡出一遝子銀票,“這是我的私產,在沈家銀鋪,都可以通兌。並非襄王爺的軍餉軍資。我如今做這一切的事,幾位看不慣。我不求你們能支援,但願不詆譭。”
“誰詆譭你了……”
“君子不論人是非,相信幾位也都是正人君子。”陸錦棠語調並不高昂,卻並不會人覺得氣勢弱,“既然幾位不認同我的做法,不如我們把軍醫一分為二,三位是前輩,你們這裡是軍醫一,我們是晚輩,自然該是軍醫二。日後你們領軍中軍餉,我們的,不用一分軍餉。軍醫二的所有花用,皆從我自己的錢財裡拿,幾位意下如何?”
但見後那一群氣勢洶洶的年,三位老軍醫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年紀最長的那位,頗有些倚老賣老,“你說的好聽……”
“老先生不相信我也沒關係,不如你我現在就去軍需那裡,立字為據,我絕不從軍需那裡,領一分錢。”陸錦棠臉麵帶笑,氣勢從容。
倒那老者臉上頗有些訕訕的,“去就去。”
兩人去軍需那裡立了字據,陸錦棠立時把兩個營房用氈布給隔開來。
更是把軍醫二給擴大了兩倍多的地方。
把招募來的人,十人為一班,三班為一排的給組織起來。
這裡忙的熱火朝天。
秦雲璋無暇顧及,他正與謀士們商量著如何“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襄城附近的兵馬整日練的威風赫赫,好似隨時都會起兵北上。
但其實已有小隊兵馬,分批走水路北上而去。
如今的水路,幾乎都被沈家控製。
有沈世勳的幫忙照應,水路的兵馬幾乎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掠過一個又一個的渡口。
“這些日子,你都在忙什麼?”秦雲璋難得和陸錦棠能坐在一起用飯,他與挨的很近,也顧不得食不言了,一麵吃,一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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