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梁淺和蘇克明再回到福壽院時,蘇傾楣和五姨娘已經在了。
蘇傾楣是傾榮院和福壽院比較近,五姨娘是一聽季夫人離開了,就趕過來了,比蘇傾楣還更早一些。
最近為照顧蘇老夫人來的勤,縱是此時殷勤,也不會有結之嫌。
蘇梁淺到的時候,蘇老夫人正拉著五姨娘說話,而為嫡孫的蘇傾楣,則被故意冷落在一旁。
不過蘇傾楣倒是沉得住氣,麵上沒有流出分毫不快,甚至連半點委屈之都沒有,就好像現在和蘇老夫人聊著的不是五姨娘,而是蕭燕。
蘇克明進屋,見蘇老夫人和五姨娘聊的甚歡,蘇克明最近對五姨娘很是喜歡,五姨娘討蘇老夫人的歡喜,他更加滿意,總比蘇老夫人和蕭燕之前相互看不順眼,他夾在中間為難的強,但看到被無視在一側站著的蘇傾楣,當即冷臉皺眉。
“楣兒來多久了?你昨天不是扭傷腳了,怎麼能站著?”
蘇克明說著,走到蘇傾楣跟前,親自扶著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後看著蘇母不滿道:“母親,楣兒一直有傷呢,昨天又被我不小心推扭到了,你怎麼能讓站著?”
蘇母瞪大眼睛看向蘇克明,不明白他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在有些發懵狀態的蘇傾楣,看著將自己推在椅子坐下,一臉小心心疼的蘇克明,也是疑重重。
蘇克明見蘇傾楣看自己,麵對著,那樣子更心疼了,甚至著幾分討好,讓蘇傾楣都生出不安來,不由看向蘇梁淺,似乎是想要在的上尋找答案。
蘇梁淺就沒看這邊,走向蘇老夫人,向服了服請安。
蘇傾楣聽到蘇梁淺的聲音,如夢初醒般,一副寵若驚的樣子,作明顯的往蘇老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有些無措的推開蘇克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誠惶誠恐道:“我還是站著吧。”
蘇傾楣雖然是蕭燕的兒,但可比蕭燕聰明多了,自然不會蘇克明一轉變態度,對好,就拿喬,還是在蘇老夫人這樣的長輩麵前。
蘇老夫人最是瞭解自己兒子的德行,蘇克明如此,必有緣故,而且蘇傾楣畢竟是的親孫兒,就算現在不如之前喜歡,到底還有幾分,斜了一眼道:“你父親讓你坐下就坐下,這番作態,搞得好像是我老婆子欺負你似的。”
輕哼了聲,聲音冷冷的,著對蘇傾楣的不待見。
“能在一旁伺候祖母,是孫兒的榮幸,何來欺負一說?”蘇傾楣低垂著腦袋,低眉順眼的,倒是很惹人憐。
蘇梁淺在心頭嘖嘖了幾聲,蕭燕哪怕隻會蘇傾楣的一半,都能將蘇克明這樣的貨,牢牢的拽在手心,蘇傾楣蘇澤愷的地位,也不至於如此。
“母親,楣兒可是您看著長大的,是什麼人您還不知道嗎?”蘇克明繼續幫蘇傾楣說好話。
蘇老夫人沒接這話,疑的看向蘇梁淺,似是詢問怎麼回事,蘇傾楣也在這時候看了過來。
蘇梁淺也是一副不知的樣子,對著蘇老夫人輕搖了搖頭。
雖然蘇傾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見蘇梁淺也不知,倒是安心了不。
還能是什麼原因?自然是遠慧對蘇克明的一番話。
蘇梁淺當然知道,自己一手安排的事,怎麼會不知?
知道,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知道,尤其是蘇傾楣們。
沒一會,三姨娘蘇涵月蘇若喬也到了。
蘇涵月最近倒是老實許多,不敢在蘇梁淺麵前蹦躂了,三姨娘雖然是蕭燕的人,蕭燕也幾次暗示指使,但被蘇若喬攔著,並沒有幫著針對蘇梁淺。
跟在蕭燕邊多年,從一眾的丫鬟中,被選中做了蘇克明的通房,最後扶姨娘,最要的不是忠心,而是擅長見風使舵。
蘇傾楣看到們進來,眼睛在蘇涵月的上,停留了片刻。
三姨娘到後,六姨娘也來了,蕭燕是最後一個到的。
蘇澤愷的話,蘇老夫人也擔心他刺激,對腦子會有影響,所以沒讓人去通知,蕭燕也不敢讓他來。
蕭燕麵鐵青,滲著幾分白,眼圈下一片的烏青,雖然還是稍稍收拾了一番,但遠沒有以往的華貴雍容,連著幾日沒休息好,再加上一係列的打擊,的神很差,整個人都著泱泱的萎靡,保養得宜的就是上了妝依舊可見的糙,完全沒了以往的神采,但依舊尖銳,森森的尖銳。
儼然一副黃臉婆的樣子。
蘇克明看在蘇傾楣的份上,看了蕭燕一眼,隨即嫌惡的移開目。
蘇老夫人清嗓,正要開聲的時候,二姨娘從外麵走了進來。
蘇如錦二姨娘,現在在蘇府,完全就是被忘的存在,蘇老夫人本都沒讓人通知,下人也沒提醒。
二姨娘穿著以前的裳,裳倒並不破舊,還是年前裁製的新,新的,但穿在二姨娘上,就和小孩穿大人的裳似的。
自姚家的事後,二姨娘就病倒了,再加上蘇如錦不聽話,就瘦了一波,但上次大家看著,就是憔悴了些,也還好,但現在整個人,完全瘦相了,紅腫的眼睛黯然無,一點點的神采都沒有,臉上的也是,脣乾的都要皮了,看著都有些嚇人。
像是朵,還在枝頭,就已經開敗枯萎的花兒,蔫了吧唧的。
也不知是不是腳上無力,還是悲傷過度,走路都不怎麼穩,再加上服的一貫素凈,襯的那張臉,越發蒼白,就和幽靈似的。
誰也沒想到,那個詩書自華的溫子,會變這個樣子。
有這樣一對比,蕭燕頓時有個人樣了。
而這樣的蕭燕和二姨娘,襯的蘇老夫人邊的五姨娘,越發的彩照人,蘇克明看五姨孃的神,是從未有過的贊賞明亮。
蘇克明看都懶得看二姨娘一眼,冷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一副二姨娘就不該來的口氣。
二姨娘知道蘇克明不想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都不敢照鏡子,將頭垂的很低,“妾聽說母親的病好轉,過來看看。”
的聲音也很輕,沙沙的,應該是哭壞了。
蘇克明聽二姨娘稱呼自己妾,斜睨了一眼,撇開眼後,用更加冷的聲音道:“你還有臉說,你教的好兒!你已經不是蘇府的人了,我現在沒給你一封休書,趕你出府,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
二姨娘是貴妾,不像三姨娘們,若是要趕出府,是要休書的。
“好了!”
蘇老夫人雖然氣蘇如錦,但也知道了蘇如錦的事,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再生氣,那個樣子,也不會再計較了。
而且二姨娘在麵前一貫溫低順,同為人,蘇老夫人想到最近這段時日的經歷,再看現在這個樣子,不免起了幾分惻之心。再加上蘇老夫人剛好,遠慧影響,對佛更是敬重,覺得自己應該多行善積福,才能得庇佑。
蘇老夫人端出一家之長的威嚴,越看蘇克明那冰冷絕的樣子,越覺得不滿,“的兒,難道不是你的兒嗎?有責任,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你的孩子何止一個,教好的有幾個,可見是你這個父親沒做好!”
蘇老夫人直接數落蘇克明。
蘇克明被自己母親落了臉,心頭不快,昂著頭剛好反駁,正好對上似笑非笑的蘇梁淺,不知怎的,一下就慫了。
蘇老夫人見蘇克明沒和犟反駁,心頭微鬆,對接下來要做的事,也有了底氣。
“好了,別站著,都坐下。”
所有人依次坐下。
“我今天將你們都來,是有個決定要宣佈。”
蘇老夫人坐在正中,最近瘦了許多,胖胖的臉都凹陷進去了,服也有些寬鬆,但神很好,氣勢也很足。
“這個家,你今後不能再管。”
蘇老夫人看著蕭燕,手指著的也是的方向。
“母親,我不同意!”蕭燕起抗議,“我做錯了什麼,母親要收走我的治家權!”
蕭燕雖然之前幾次差點都失了管家權,但現在蘇家,依舊是半管著的狀態。
而且,以前雖然管家權被奪,對自己重新掌家一事,蕭燕一直都是信心滿滿,但現在,蘇老夫人蘇克明齊齊不待見,甚至連蘇澤愷都——再加上虎視眈眈的蘇梁淺,這要沒了,可能就再回不來了,最重要的是,統治近十年積累的威嚴威信,也被蘇梁淺瓦解怠空。
如果這時候管家權被奪,那和隻拔了牙的老虎有什麼區別,也沒臉麵出去見人了,蕭鎮海那邊,肯定也會挨罵。
蕭燕站了出來,帶著濃重抱怨口氣,質問蘇老夫人。
“自母親病後,我與我的孃家,皆是殫竭慮,我父兄給您請醫,將您的病徹底治好的遠慧大師也是我請來的,母親憑什麼不讓我管家?”
蘇克明聽蕭燕提起蕭家,眼睛有些飄,不由看向蘇傾楣。
蘇傾楣在椅子上靜靜坐著,並沒有什麼反應。
“你拿你孃家我,就你做的那些事,要被外人知道了,不要說蕭家隻是侯,就是公爺皇家,也不好意思手!”
蘇老夫人的態度,比蕭燕想象的還要強。
“憑什麼?淺兒院子裡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那是們覺得大小姐的院子裡,可能也有什麼不乾凈的東西!”蕭燕將自己的責任撇的一乾二凈。
蘇老夫人見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更覺得來氣,蘇梁淺上前勸了幾句,蘇老夫人接過遞的水,喝了幾口,緒平復了些,指著蕭燕,大聲道:“你這是還是把我當傻子啊,我不傻,過去那些年,我是為了家裡和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方嬤嬤呢?你那麼無辜,為什麼去愷兒院子通知我們這件事的人是方嬤嬤,你是要我將淺兒院子裡的那些丫鬟婆子將來,一一審訊嗎?蕭燕,我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麵,你別給你臉不要臉,你看看,愷兒都被你教什麼樣了!”
提起蘇澤愷,蘇老夫人氣的呼吸都了。
蕭燕一聽蘇老夫人提起蘇澤愷,也顧不上替自己辯護解釋了,想到自己現在還瞞著他的那些事,擔心的眼淚掉了出來,“老夫人,愷兒可是您唯一的孫子,您可不能不管他啊,這所有的事,都是蘇如錦做的,還有蘇梁淺那小賤人!”
蕭燕手指著蘇梁淺,磨著牙,眼底是恨不得用自己的牙齒,將撕裂碎片的仇恨。
“蘇如錦都代了,那東西,原先是埋在蘇梁淺的院子的,但是遠慧上門當天,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愷兒的院子,愷兒是冤枉的啊,這是陷害,肯定是大小姐做的,這是要置愷兒於死地啊!老夫人,您偏疼蘇梁淺,但也不能不管愷兒啊!”
二姨娘看著蕭燕,聽提起蘇如錦,將責任推卸到上,黯然的眼眸,凝出了仇恨,放在膝上的手,不由拽了服。
蘇梁淺麵對蕭燕,明眸平靜,“夫人的意思是,遠慧大師錯了?”
遠慧大師剛治好了蘇老夫人,而且還沒收的銀子,對了大半個月折磨的蘇老夫人來說,不容許人質疑遠慧,蕭燕雖然現在腦子不怎麼清醒,但這一點卻是知道的,反問蘇梁淺,“我說的是你,關遠慧大師何事?”
“遠慧大師施法,除了三小姐,就隻有大哥有反常,如果說我和大哥一樣,做了什麼,或者是有什麼邪念,就算鎮魂鈴鎮魂缽對我無效,那狗應該會對我,但是都沒有,如果不是遠慧大師出了錯,那自然就是我什麼都沒做!”
“你還要強詞奪理到什麼時候?”蘇梁淺的這番話,讓蘇老夫人完全站在這邊,斥問蕭燕。
蘇梁淺看著口拒絕起伏的蕭燕,“遠慧大師是您請來的,他就算要向著誰,那也應該是您才對!還有,雖然大哥隻是養子,但是這些年,父親對他視如己出,心栽培,吃穿用行,他哪一樣比嫡子差了,還有祖母,更是對他寄予了厚,他不知恩就算了,對父親生出那樣大的怨恨,還對父親手,如此不仁不孝,這些怪誰?也怪我嗎?是我蠱了他?”
確實怪,是對他用了藥。
“你到現在還在幫他找藉口,你以為你這是在幫他,你這是在害他,你讓他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沒錯,是你讓他變這樣天理難容的人!”
蘇梁淺這話,對蕭燕來說,簡直就是誅心之論。
蕭燕從未如此想過,蘇梁淺的話,讓仿若被雷劈了似的,整個人搖搖墜。
蘇老夫人本來就不願意太怪罪蘇澤愷,蘇梁淺的話,更讓彷彿找到了支撐,看著蕭燕,給定罪道:“淺兒說的不錯,都是你的錯,就不說這次,上次你毒害六姨娘腹中的孩子,戕害庶子,對嫡母不孝,我沒讓明兒休了你,就是念著你將遠慧請來的,仁至義盡了。你同意也好,反對也罷,都沒有用,這個家,隻要有我在,你是絕對不能再管了,明兒,你怎麼說,你要還讓蕭燕管家的話,那就收拾東西,送我回老家!”
蘇克明現在還指著蘇老夫人能幫著在蘇梁淺麵前說話呢,哪裡能讓回去老家,而且蕭燕最近一係列做的事,也讓他大為不滿。
剛剛蘇梁淺說的話,不但蘇老夫人聽進去了,蘇克明也聽進去了。
蘇克明看著一臉淒楚過來的蕭燕,隻覺得胃口倒盡,不過他多顧忌蘇傾楣和蕭家,溫和著聲道:“母親剛好,你就別惹生氣了,愷兒那邊,也需要你去照顧。”
“還有方嬤嬤,我們蘇府不需要這種喜歡挑事的下人!”
蕭燕失神,後退了兩步,蘇傾楣上前,將扶著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蕭燕張著,神悵惘。
雖然氣方嬤嬤,但邊就隻有這麼一位老嬤嬤。
因為蘇澤愷的事,蕭燕還沒心思置,方嬤嬤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最近侍奉的很是周到,蕭燕打算罰,但並不準備將打發走。
覺得自己,已經了沒牙的老虎,被蘇梁淺拔掉了牙齒。
看向蘇傾楣,忽然想到什麼,渾一震,更加憂心,眼淚掉了出來,“再過段時間,就是朝春宴了,我和你哥哥這樣,你……”
蕭燕對蘇克明算是寒心了,也不知道蘇克明對蘇傾楣態度的轉變,這句話,更多的是因為對蘇傾楣擔憂的自言自語,當然,也有對蘇克明的期盼。
經蕭燕這樣一提醒,蘇克明很快想起朝春宴一事,他自然不能讓蘇傾楣沒臉,思忖了片刻,詢問蘇母道:“母親既不讓蕭燕管家,那準備給誰?淺兒剛接手蕭家的馬場,事務眾多,恐怕分乏。”
蘇克明一副為蘇梁淺考慮的口吻,蕭燕本來就氣的要命,蘇克明這時候提起蕭家馬場,那就是在傷口撒鹽,蕭燕覺得自己呼吸更加不順暢了,蘇傾楣也不由抿了。
“父親的意思是?”
如蘇克明所言,蘇梁淺確實分乏,不單單是蕭家馬場的事,眼下還有季家那邊,那麼多的銀子,後續還有許多事要商量著置。
“不如都給楣兒如何?”
蘇克明這建議,直接驚的蕭燕瞪圓了眼,簡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其他人也是詫異的很。
蘇老夫人自然是不樂意的,但對一反常態的蘇克明,又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斟酌了片刻後道:“馬上就是朝春宴了,不也得時間好好準備的嗎?管好自己之前的那部分就可以了,另外的,讓五姨娘協助幫忙。”
蘇老夫人話一出,三姨娘幾個人還有六姨娘,都不由看向五姨娘。
六姨娘還好些,畢竟最近和五姨娘好,而且懷著孕,不容馬虎,管家的這些事,沒接過也不懂,若是這時候接手,必然十分吃力,若對腹中的孩兒造影響,那就是得不償失。
三姨娘看著五姨孃的眼神,直接就帶了火,嫉妒的蘇涵月更是毫不客氣直接道:“五姨娘隻是個姨娘,姨娘管理後宅,這傳出去,豈不被人笑話?”
“如果是三姨娘,你說的就不是這樣的話了,既然姨孃的份太低,那就將五姨娘抬為貴妾。”
蘇老夫人的決定,讓蘇涵月恨不得給自己兩。
五姨娘站了起來,走到蘇老夫人麵前跟前服了服,推拒道:“賤妾出低微,多年無所出,老爺沒休了我,就已經是對妾天大的恩德,而且賤妾本沒接過這些事,恐會辜負老夫人的期盼。”
蘇老夫人對著五姨娘,聲音溫和許多:“誰都不是天生就會的,有些事可以學,你上有些東西,卻是人學不會的。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你慢慢學,你雖然無所出,但是我生病的這段時間,每天都過來照顧開導我,單憑這一片孝心,就有這個資格。明兒,你的意見呢?”
這要是以前,蘇克明或許會反對,但最近,他對五姨娘很滿意,點了點頭道:“依母親的意思,府裡的事,就讓五姨娘跟著一起,但外麵的應酬,還是得楣兒們。”
這個們,指的自然是蕭燕。
蘇老夫人不樂意,想要說什麼,被蘇梁淺製止,蘇老夫人想想,也就沒再說。
此事,落定。
蘇涵月不由憤憤的瞪了三姨娘,三姨娘也憋屈,心理不平衡,不是不來照顧蘇老夫人,而是蘇老夫人不適期間,想進來福壽院都難。
忽然想到,五姨娘算是蘇梁淺的人,最近還真是和蕭燕一起的人遭殃,和蘇梁淺的則沾。
邪門的很!
蘇老夫人看向蘇梁淺,“聽說你院子裡的那些人還沒置?像這種不知道誰是主子吃裡外的下人,留著做什麼?都發賣了!”
蘇梁淺躬道是,隨後解釋道:“之前祖母不適,我哪有那個心思?而且我也擔心,萬一要因為孫兒的過錯,影響了祖母恢復,豈不了罪人?”
“也就你,事事為我著想顧忌。”
蘇老夫人輕拍著蘇梁淺的背,問二姨娘,“的傷勢好些了嗎?”
蘇老夫人雖然不打算記蘇如錦的仇,但心裡到底是介懷的,也不是什麼心慈的人,親自去探或者是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這是不可能的,但還是關心了句。
二姨娘有些走神,一直到得了封賞的五姨娘也看過來,對道:“二姨娘,母親問你話呢,三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一提起蘇如錦,還是對的關心,二姨孃的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一臉悲痛道:“毀了毀了,這輩子都毀了。”
蘇老夫人想到曾經那個溫文鮮活的蘇如錦,也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聽說緒很不穩定,等傷勢好了,就去莊子養著吧。”
二姨娘沒接這話,無聲落淚。
在蘇如錦沒被咬前,就有離開的打算,那時候蘇如錦死活不同意,現在還是一樣。
二姨娘在蘇如錦緒還算稍稍穩定的時候提了幾次,說帶走,離開這個冰冷殘酷的地方,隻要一提,蘇如錦就發瘋,二姨娘現在說都不敢再說。
蘇老夫人看這樣,又不由嘆了口氣。
蘇梁淺從的懷裡起,揚著笑臉道:“祖母能好,這是天大的喜事,值得好好的慶賀,但如今蘇府在風口浪尖,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大肆辦,祖母也要好好休息,最近這段時間,府裡的下人也辛苦了,不如給他們封個紅包,如何?”
蘇梁淺一副發自心高興的樣子,氣的蕭燕,瞪圓的眼珠子不停的轉。
蘇老夫人則為蘇梁淺的這份心思,發自心的開心,“我生病期間,就隻有你,堅定認為祖母會好。”
蘇老夫人不落淚,“就算要賞,也不該你出銀子。”
蘇梁淺搖頭,一派討人喜歡的天真,“孫高興樂意。我這次也買了賭彩,五十兩呢,現在翻了十倍,就是五百兩,季夫人早上來的時候,我和說了,讓把銀子就支取給我,現在已經送來了,還是散好的碎銀,祖母看到大家的笑臉,也能高興。”
而蕭燕他們,估計會很紮心。
蘇傾楣看著蘇梁淺似發自心的笑容,五百兩銀子,說給就給,還真是出手闊綽,這就是和季家好的好。
蘇涵月嫉妒壞了,心裡也很鬱悶,蘇梁淺買了怎麼不告訴,要告訴的話,就和買一樣的了。
蘇克明想到五百兩銀子,卻有些疼,“那可是五百兩銀子。”拿來孝敬他多好。
蘇老夫人瞪了蘇克明一眼,拉著蘇梁淺的手,“那我就將早上給遠慧大師的一百兩銀子,一併添給你,湊個六六大順。”
蘇克明看著往日堪比鐵公的蘇母,對他都沒這麼大方,他覺得蘇梁淺真的是給蘇母灌了**湯。
蘇老夫人又叮囑了許多事,這才讓眾人離開,隻留下蘇克明一人。
“說吧,你又在做什麼妖?”
蘇克明覺得,自蘇梁淺在蘇老夫人麵前寵得臉後,他這個親生兒子的地位,越來越低了。
反正以前,蘇老夫人定然是不會這樣和他說話的,更不會在有第三者在的時候落他的臉。
蘇老夫人看著麵不愉的蘇克明,“我和你說多遍了,一碗水端平,你是怎麼做的?”
“你對淺兒和楣兒端平了嗎?你不也沒端平嗎?”
蘇老夫人想說那能一樣嗎?蘇梁淺不單單是的孫兒,還是的救命恩人,而且事那麼合的心意,縱是有那麼一些私心或者做的不好的地方,也依舊無法不滿。
還沒說,就見蘇克明一副鬼祟的樣子,四下張,確認沒人,湊到跟前,小聲道:“昨晚,我不是跟遠慧大師一起出去平息眾怒了嗎?路上,我就問他,將來誰有機會繼承大統,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的嗎?”
蘇老夫人聽他提的這事,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雖然是居後宅的婦道人家,但也知道,皇家,尤其是皇位的事,是不能隨便提起的。
看向蘇克明,對此是有些好奇的。
蘇克明湊到耳邊小聲道:“他說,七皇子,前途無量。”
蘇老夫人坐直子,有些不敢相信。
對諸位皇子倒不是很瞭解,但知道,七皇子是蘇傾楣將來要嫁的人。
心道了聲難怪,難怪蘇克明對蘇傾楣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甚至明明對蕭燕諸多不滿,還是要在外人麵前,護著的麵。
以為是因為蕭家,現在才明白,這是護蘇傾楣的麵。
“我知道您偏疼淺兒,但你要真,為著想,就勸著,讓別把楣兒得罪的狠了,對七皇子也客氣些。還有,您對楣兒也好些,別讓記你的仇,還有蕭燕,您再討厭,也是楣兒的生母,懲罰懲罰出口氣差不多就得了。”
蘇老夫人看向蘇克明,“真的是遠慧和你說的?”
蘇克明做發誓狀,蘇老夫人想到他的反常,再想自己這兒子還不至於為了維護兒媳婦,和自己撒這樣的謊,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蘇克明知道蘇老夫人肯定能聽得進去,繼續道:“還有——”
他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蘇老夫人瞥了他一眼,催促道:“說。”
蘇克明麵帶幾分尷尬,還是開了口,“淺兒那邊,不是和五皇子季無羨他們都好嗎?您和說說,讓找機會,幫我言言幾句,保住我戶部侍郎的位置,現在家裡,也就隻有您的話,能聽得進去了。”
蘇老夫人翻白眼,“你也是在京城做了這麼多年的人,明兒啊,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人可以趨利,但不能沒有氣節,你是怎麼做的?”
蘇克明見蘇老夫人沒說幫忙,反而教訓自己,一下就急了,跪在的腳邊道:“母親,家裡就我的做的最大,族裡所有人都羨慕你,我也是好不容易纔有今日的啊。”
哪裡不容易了?剛中了舉人,就差錯瞭如日中天時沈家的婿,一步登天,這麼多年,倒是背靠大樹,但一不。
以前是沈清,現在是蘇梁淺,蘇老夫人覺得蘇克明的命還真好,但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兒子不爭氣,還忘恩負義。
“母親,我也是害者啊,而且,錦兒愷兒又變這個樣子,我現在都了京中的笑話了,我這些年得罪了不人,要變平民,會被人整死的。”
蘇克明嚎著請求,就差沒哭出來了。
蘇老夫人看著他這沒出息的樣,既上火又無奈,生出了幾分疲憊,“我考慮一下。”
跪在地上的蘇克明,抬頭看蘇老夫人。
蘇老夫人嘆了口氣,“對淺兒好些,用幾分真心,這孩子,是重的。”
蘇克明道是,蘇老夫人擺了擺手,“你走吧,我一個人靜靜。”
“兒子告退!”
蘇克明看蘇老夫人這樣子,不敢也沒有糾纏,起離開。
蘇克明這一走,屋子裡就隻剩下蘇老夫人一個人。
靜靜的看著蘇克明消失的方向,滿目的惆悵和擔憂,還有無奈,一個人嘆氣,正鬧心的時候,外麵忽然響起了有些嘈雜的喧鬧聲。
很快,連嬤嬤從外麵進來,為難著道:“老夫人,徐嬤嬤說要見您,說有話要對您說,說什麼都不肯走。”
皺著眉的蘇老夫人,眸一下變的冷戾起來,“做錯了事懲罰,還有臉鬧了,讓進來,我看看要說什麼!”
重生嫡之藥妃天下
重生嫡之藥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