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不配為人,枉為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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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東西,將他們的骨灰裝起來,再找個地方埋了。”

蘇梁淺剛吩咐完,就見原先二姨娘邊已經離開的嬤嬤,哭著跑了回來,跑的又急又快,聲也是些撕心裂肺的,中途摔在地上幾次,很快又爬了起來,直奔已經漸漸熄滅的篝火旁,跪在地上。

“姨娘!”

哭著走上前去,看著地上跪著的和二姨娘年紀相仿的下人,目落在星星燃燒著的火上,眼前浮現的,卻還是二姨娘抱著蘇如錦,因被烈火燒著痛苦的模樣,一臉解的笑。

蘇梁淺麵無表,看不出悲喜,更沒有該有的恐懼懼怕,落在不知的旁人眼裡,便是說不出的無漠然。

“不要再姨娘了,已經不是任何人的姨娘了。”

那年輕的嬤嬤不停的噎,臉上的悲痛,半點也不似作假。

本來是要離開的,但沒走多久回頭,見這邊火沖的很高,心裡頭不安,又跑了回來,看到的就是二姨娘在火裡抱著蘇如錦,當時都傻眼了,想要沖出去將救出來,跑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跟了二姨娘多年,哪裡不知道,的心,早已是千倉百孔,尤其蘇如錦一死,更是生無所,沒什麼求生了。

而且,當時幾乎被燒了火球,不說人救出來,能不能活下來,就是能,那也是痛苦煎熬。

“這樣走了,沒什麼不好,你既回來了,就跟著一起送最後一程吧。”

若不是一心尋死,又怎麼能忍這烈火焚燒之苦?

拜蘇傾楣所賜,也曾經過這樣的煎熬,知道那有多痛,還有眼睜睜看著火燒在上,靜等著死亡的恐懼。

蕭燕害死的母親,還有母親腹中的弟弟。

上輩子,蘇傾楣也將快要臨盤的,燒斷手腳燒死在大火中,這樣的仇,如何能不報?

秋靈隨自然沒有帶可以裝骨灰的東西,找回到了馬車,翻找出了二姨娘口中的那個包袱,裡麵有幾樣同時價值不菲的首飾,是用上等的梨花木盒裝著的,秋靈將首飾倒了出來,用帕子盒子,拿了過來。

而影桐,則在找最適合挖坑下葬的地方。

這裡,依山靠水,風景自然是不錯的,但是對死人來說,水卻不是好東西,容易腐爛,不過對二姨娘和蘇如錦來說,自然不存在這種顧慮,但河邊的話,肯定還是不好的。

影桐在後山半山腰的位置,枝繁葉茂的地方,找了個自認為最合適的地方,手挖坑。

沒帶挖坑的工,除了手,就是用自己不離的劍幫忙。

雖然大火已熄,但小火未停,上麵黑的灰燼,依舊帶著灼手的紅。

秋靈隔著帕子,取了把已經黑了的灰,小心的包好,裝進了盒子裡麵。

蘇梁淺見取了兩把,住道:“好了,可以了。”

秋靈將盒子蓋上,一直噎著的下人,主接過了秋靈手上的盒子抱著,一行人抱著,去找影桐。

裝著骨灰的盒子,不像棺木,小小的,並不是很大,所以也不需要挖很大的坑,幾個人到的時候,影桐差不多已經搞好了。

四四方方的坑,四周平整的就好像是被刀削似的,而且這小坑的周圍,雜叢生的草,也被收拾了一番。

嬤嬤雙手,小心翼翼的將盛著二姨娘和蘇如錦骨灰的盒子,放到了坑裡麵,然後幫著影桐一起,重新蓋上土。

邊做這事的時候,眼淚始終沒停,邊還說些讓二姨娘和蘇如錦下輩子投好胎之類的話。

幾個人很快將東西掩埋好,還蹲在地上的影桐,看著蘇梁淺問道:“小姐,要立個牌嗎?”

蘇梁淺嗯了聲,“不用寫名字,就放在這裡,當個標記吧。”

雖然時人都說,牌位不寫名字,會為孤魂野鬼的,但二姨娘這時候離蘇家,又用那種方式離開,估計也不會在意這些。

那年輕的嬤嬤也不住道是,“今後我來看主子的話,也能找到地方。”

影桐依著蘇梁淺的吩咐,很快將事辦好,然後去河邊,將手和劍洗乾凈。

這會,火基本都滅了,有風吹來,灰隨風,有些飄落到了水裡,有些則隨風,到了更遠的地方,沒有盡頭。

“大小姐對主子有恩,那就是對奴婢有恩,現如今主子走了,奴婢替報答您的恩,主子在死前給了奴婢一筆銀子,奴婢準備在這附近找個地方落腳,大小姐今後若是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隻管派人捎個話,奴婢赴湯蹈火,鞠躬盡瘁。”

蘇梁淺見倒是一臉真誠,卻沒有接,“你主子應該將ài shēn契給你了吧?蘇府那個漩渦,你好不容易出來了,就不要將自己再卷進去了,為了任何人都沒必要,今後好好活著吧,有空來看看你家主子。”

蘇梁淺看了一眼,轉離開,秋靈影桐跟在後,一起上了馬車。

在來的路上,二姨娘問過蘇梁淺,知道影桐就會趕馬車,將車夫都走了。

蘇梁淺和秋靈坐在馬車,影桐趕車,幾個人往回城的方向趕。

“姚氏說的包袱,你看到了嗎?”

秋靈點頭。

“你找個人,給姚家的那些人送去,想辦法,讓他們摘去平民的份,像平民百姓那樣活著。”

秋靈想到二姨娘,都忍不住之心,對蘇梁淺這樣自找麻煩的相助,沒有提出任何意義。

影桐的馬車,趕的極好,明明是差不多的路,比來時的馬車夫要平穩許多。

蘇梁淺向後,頭靠在馬車的車壁上,微閉上了眼睛,心中想的卻是,當初沈清過世時,腹中懷有孕,此事沈清本人知道嗎?蘇克明知道嗎?

且不說沈清本人是否知道,就說蘇克明,他就算什麼都知道,沈家當時發生那樣大的變故,他急於劃清關係和界限,以他的自私絕,就算明知是一兩命,估計也不會心慈手,更也改變不了什麼。

若這事,被祖母知道的話,一定會很傷心難過。

秋靈看著蘇梁淺,見眉心微擰,神似有幾分憂慮,問道:“這都過了晌午了,小姐都還沒用午膳呢,可了?”

蘇梁淺搖頭,現在著實沒什麼胃口。

秋靈繼續道:“小姐也累了,好好休息會,回去還得向老夫人復命呢。”

蘇梁淺淡淡的嗯了聲,麵平靜,心裡卻還是有些難過。

為二姨娘,為自己已經故去的母親,更是為了自己上輩子的兩個孩子。

因為做過母親,所以明白做母親的心,對二姨孃的事,更是不可能不容,沒有

一路無話。

蘇梁淺再回到南城門時,太已經西斜。

馬車直接在茶寮的位置停下,那兩個護衛都在。

因為是影桐趕車,他們一眼就認了出來,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蘇梁淺開車簾道:“我們找個地方再說。”

那兩名護衛點點頭,跟在馬車後,影桐放慢了趕車的速度,在一幾乎無人經過的地方再次停下。

蘇梁淺從馬車下去,後跟著的影桐,手上是兩份打包的點心,蘇梁淺看著他們開口道:“你們一直守在那裡沒離開,還沒吃飯吧。”

茶寮基本隻提供茶水,就算會有點心,那也是極簡陋難口的,而且本不能填飽肚子。

兩名護衛對視了一眼,皆拒絕道:“屬下不。”

秋靈也不管他們,直接將東西塞到他們手上,“小姐賞的就收著,就現在吃,不就回去吃,放心吧,沒毒。”

影桐不說這話還好,一開口,那兩名護衛似是纔想到什麼,變了臉,就彷彿這裡麵有毒,秋靈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姚氏已經死了。”

蘇梁淺看著遲疑糾結的兩人,平靜道。

“死了?”

那兩人,異口同聲,都不怎麼相信。

蘇梁淺點頭,“將三小姐火化了,然後跳進火裡,抱著三小姐一塊死了。”

那兩人本來就不怎麼相信,聽了這話,更覺得匪夷所思,越發的不相信了,眉頭都擰了起來,為難這道:“大小姐,您的這番說詞,我們回去沒法差啊。”

秋靈來了氣,“我家小姐實話實說,將實告訴你們,你們怎麼就不能差了?”

蘇梁淺倒是諒那兩人的難,攔住秋靈,“姚氏確實已經死了,而且用的就是我剛說的這種方式,確實讓人覺得難以置信,我也很驚詫,很決絕。不論是最近這段時間在蘇府的表現,還有今早離開蘇府時的那一番行為,都和常人不同,你們就這樣回復父親,我也會如實告訴老夫人。”

那兩人心裡還是慌慌的怕怕的,有些後悔之前聽了蘇梁淺的話,沒有跟上去。

“那要老爺問起,人是在哪裡被燒死的呢?”

蘇梁淺遵從二姨孃的意思,就算是骨灰,也不打算讓蘇克明他們知道。

“你們隨便造個地方,放心,若是有什麼事,我會擔著的,不會讓你們有事。”

那兩人還是悶悶的,顯然對蘇梁淺這種回答是不滿意的,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隻有應下來。

五個人在城門關閉前了城,兩個大男人,都擔心秋靈給的點心有毒,但最後,還是都吃了,因為如果他們這時候死了,那不就是給夫人還有二小姐他們栽贓針對的機會嗎?兩個人都覺得,蘇梁淺不會這樣做。

這樣一番分析,兩人大安心,便開始商量,應付蘇克明的事。

車窗的事,自然是要統一口徑,才能在應對的時候,更加從容,不會一下就出馬腳。

蘇梁淺回到府裡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才下馬車,就被蘇克明的人,請到了他的書房,一起的還有那兩個護衛。

蘇克明的書房,並不僅僅隻有,蘇傾楣也在。

因為二姨娘這一鬧,關於蘇如錦的死,外麵的風向轉變,矛頭對準了蕭燕蘇傾楣,甚至直指蘇傾楣。

蘇克明早朝回來的路上,就聽人議論起了早上的事,還提起了蘇傾楣,但鑒於不是什麼好事,還對蘇傾楣的名聲,產生的是不利的影響,蘇克明自然是不滿不快的,更不要說,他自己極看重的名聲,也波及了。

他一回到蘇府,就找人問清了早上發生的事,氣的是火冒三丈。

他心裡是後悔不已,要早知道,二姨娘走的這麼快這麼急,還在臨走前,給他鬧這麼一出,他今日說什麼都不會去上朝,而是盯著二姨娘離開。

蘇克明越想越覺得懊惱,大有種一失足千古恨之

蘇克明本來是想去找蘇老夫人的,發泄下心中的不痛快,在去福壽院的路上,被蘇傾楣攔住了。

蘇傾楣雖是被李嬤嬤勸下來了,說要休養生息,但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不過蘇傾楣的挑唆,向來是幫對方說話,不的,落在蘇克明眼裡,更是深明大義,隻讓人覺得是善良懂事。

蘇傾楣知道,蘇克明現在治不了蘇梁淺,但能給添添堵,都能讓心裡痛快。

蘇梁淺到的時候,蘇克明還是氣呼呼的氣未消,蘇傾楣正在安

蘇克明看到蘇梁淺,手扶著兩邊的扶手,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指著蘇梁淺,“你,你還敢回來!”

對蘇克明這般不知所謂不自量力的做派,蘇梁淺習以為常,但還是不免頭疼。

一次次的,隻要出點事,絕對就是充當其沖,沒完沒了了。

蘇克明怒氣高漲,蘇梁淺麵無表

蘇克明最氣這無於衷的樣子,半點也不將他放在眼裡,蘇克明直奔主題,問道:“二姨娘現在人呢?”

蘇梁淺抬起眼皮,掃了蘇克明一眼,正道:“父親已經將休了,已經不是你的姨娘,和你和蘇家都沒任何關繫了,雖說是習慣,但您這稱謂,還是得好好改改,不然,姚氏泉下有知,會不瞑目。”

蘇梁淺沒一個貶低蘇克明的字眼,但蘇克明卻覺得自己被貶的一文不值。

秋靈影桐對蘇克明這種不長記習以為常,可那兩個護衛,卻看的目瞪口呆。

“姚氏已經死了?”

蘇克明從蘇梁淺的話中得出訊息,疑慮著問,同時也改了稱呼。

“怎麼死的?死哪兒了?”

蘇梁淺冰冷的神慵懶,“祖母還在等著我去回話呢,父親還是問別人吧。”

蘇梁淺說這話時,瞟了眼後兩個已經於目瞪口呆狀態的護衛。

蘇克明沒想到,蘇梁淺在其他下人麵前,也半點麵子都不給他留,一張老臉燥的慌,隻覺得自己什麼麵臉麵都沒了。

蘇梁淺倒是乾脆利落,話說完,轉就離開,蘇克明往前追了幾步,“蘇梁淺,你個不孝,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蘇克明氣惱至極,聲音很大,院子裡的人,都要能聽見了。

蘇梁淺退了回來,蘇克明和蘇傾楣麵上皆是一喜,尤其是蘇克明,覺得蘇梁淺,還是顧及名聲的。

既然在意這個,那對來說,很多事都好辦多了。

但蘇梁淺接下來說的話,直接讓兩人得意的笑容,凝在了臉上,大失所

“父親要說什麼?”

蘇梁淺麵對著蘇克明,氣勢咄咄。

蘇克明隻覺得蘇梁淺是故意和唱反調,秋靈和影桐兩人,卻明顯能覺到,自家的主子,心不是很好。

在回來的路上,秋靈就察覺出來了,本來蘇梁淺就不是很待見蘇克明,他這是將自己往刀口上送了。

“您想說早上的事是吧?因為實對您和大妹妹造了不利的影響,您心中不忿,又不知道找誰發泄,剛好我和這事又有一點關係,又在現場,所以您就想找我出氣是吧?但休了姚氏的是您,休書也是您寫的,趕著恨不得馬上就走人的也是您,我隻是依祖母的意思,送離開,出了這樣的事,與我有什麼相乾?”

蘇克明擅長以權人,但他的那一套,也就在懼怕他吃這一套的人上有用,真要吵起來,蘇克明並不擅長吵架,所以一旦出現發生這種況,他才會選擇直接手,而在他覺得份比他高的外人麵前,就是慫。

蘇梁淺說這話時,倒是一氣嗬,蘇克明氣都不順了,隻質問道:“你就在邊,為什麼不阻攔?”

蘇梁淺挑眉,直接嗤笑了聲,“別人為栽贓嫁禍到我上的莫須有罪名澄清,我,為什麼要攔著?”就算腦子有病的也做不出來這事,更何況很正常。

“大姐姐,你怎麼和父親說話的?你什麼態度!”

蘇梁淺麵不改,更沒有半分認錯的打算和意思,“你覺得我該怎麼說話?又該是什麼態度?像大妹妹一樣言聽計從?父親事事為你著想,你又正愁找不到對付我的法子,你當然樂意了,不得父親說什麼,我就怎麼做,但我憑什麼讓你樂意?我依著下人的意思,前來見父親,就已經是盡兒的本分了!”

蘇傾楣盯著蘇傾楣,一字一句,眸也冷。

“父親,您要把我當兒,我自然敬著您是父親,但如果你隻是將我當棋子,不把我當人看,而是全別人隨時都能利用犧牲的踏腳石,那我可不能依您,我大好的人生,未來前途無限,我還要好好活著呢。”

蘇梁淺刻意咬重好好二字,說這話時,冷銳的目,緩緩移向了蘇克明,直視他那雙火跳躍的眼睛,滿是不肯妥協的倔強強勢。

“哦,還有,二姨娘已經死了,確確實實死了,以一種您都想不到的方式。為什麼會死,除了姚家和三小姐的事,父親在其中也出力不,若是您在需要的時候,給予些微的關心,哪怕隻是隻言片語,都不至於心死如灰,覺得世間不值得,一點活著的牽絆都沒有,是被你,一步步間接死的。”

“對一個跟了您幾十年,為您生兒育人,您不覺得自己太過絕了嗎?出事後,半句安沒有,聽到死去的訊息,沒有半點悲痛,甚至還擔心,沒死,我是不是在撒謊,您,真讓人覺得心寒。”

蘇梁淺越看蘇克明,越覺得他像夜傅銘,渣到讓你懷疑人生,對他的憤怒不滿,也越發的不能藏控製。

蘇梁淺毫不留的指責,讓蘇克明怔住。

蘇傾楣手輕捂著知道蘇梁淺目中無人,卻不曾想,竟敢當著蘇克明的麵,直言不諱的說這些話。

心底裡,不控製的湧出了羨慕嫉妒的緒,而這種羨慕嫉妒,讓再次想起小時候的影。

蘇克明看著蘇梁淺的背影,半晌回過神來,指責道:“蘇梁淺,你給我站住,到底誰纔是老子?你是我兒,什麼時候兒對父親指手畫腳的!還好好活著,要不是我,你本就不能來到這個世上,你的命都是我的,我讓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哪怕把命賠給我!”

蘇克明大聲囂,振振有詞,但這一次,蘇梁淺始終沒回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院子。

蘇梁淺走的很快,步子又大又急,秋靈小跑著纔跟上,跟在側安道:“老爺是什麼樣的人,小姐不早就知道了嗎?何必再因為他生氣?”

秋靈加快小碎步,湊到蘇梁淺側小聲道:“您要實在看不過,我就和影桐姐姐揍他一頓,再不行,就讓季無羨給他使絆子,您想怎麼出氣都行,當心別氣壞了子。”

秋靈想揍蘇克明的想法,幾天前就有了,但因為蘇克明後來在蘇梁淺麵前吃了虧,秋靈就將這事擱淺了。

蘇梁淺深吸了口氣,又往前走了幾步,平復緒後,停了下來,“我已經沒事了。”

蘇梁淺也不是針對蘇克明,而是見他這樣子,實在忍不住想到夜傅銘。

在夜傅銘麵前,他現在自然是不能這般放肆的,但在蘇克明這裡,雖然覺得不甚妥當,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所以也就縱著自己一次了。

“我們去福壽院。”

秋靈聞言勸道:“小姐,天已晚,您這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呢,我們還是回去,您吃點東西,洗漱後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去向老夫人請安。”

蘇梁淺拒絕,“我在馬車上休息了,不累,去祖母那吃點東西也是一樣的。”

其實蘇梁淺依舊沒什麼胃口。

想到上輩子,的兩個孩兒,的心,絞痛的厲害,刺刺的,難極了。

而且,和蘇克明這麼一鬧,估計二姨孃的死訊,很快也會傳開,怎麼回事,蘇老夫人應該也是想知道的。

福壽院,燈火明亮。

連嬤嬤從屋子裡麵出來,剛好看到蘇梁淺走進院子,將手上的東西遞給後的下人,迎著蘇梁淺上去,“大小姐來了,老夫人剛剛還唸叨著您呢。”

蘇梁淺點頭,秋靈半點也不客氣道:“連嬤嬤,有吃的東西嗎?一天了,小姐都沒吃什麼東西呢。”

不要說福壽院,吃的東西,一直都有備著,就是沒有,秋靈開了這樣的口,那也得馬上準備啊。

連嬤嬤忙道:“有有有,有的,大小姐想吃點什麼?”

蘇梁淺正想要說隨便,秋靈已經搶在前開了口,點了幾個蘇梁淺吃的,“要沒有的,先上點別的,給小姐填填肚子。”

連嬤嬤點頭,往蘇梁淺的方向湊了湊,小聲道:“小姐一回府,老爺就將您去書房的事,老夫人知道了。”

蘇梁淺是剛從蘇克明那裡過來的,蘇老夫人隻知道蘇梁淺一下馬車,就被人請到了蘇克明的書房,蘇老夫人預到兩人會鬧不愉快,但蘇梁淺和蘇克明發生了什麼,兩人還起爭端的事,蘇老夫人尚且還沒得到訊息。

饒是如此,蘇老夫人還是為此還發了頓脾氣,一個人在這裡罵了蘇克明半天。

蘇梁淺進屋的時候,蘇老夫人的臉,還是有些臭臭的。

“祖母。”

蘇梁淺輕了聲,蘇老夫人看到,臉稍稍舒緩了些。

五姨娘在福壽院陪了一整天了,本來陪蘇老夫人用了晚膳,是打算回去的,就從福壽院下人的口中得知了蘇梁淺被蘇克明去一事,也就緩著留了下來。

五姨娘就坐在蘇老夫人側,看到蘇梁淺進來,起請安。

蘇梁淺剛坐下,就有下人端著茶水送了上來,很快,飯菜就上了桌,有兩個正是秋靈剛點的,另外幾個則是蘇老夫人吃的。

蘇梁淺看了眼,對忙活著的連嬤嬤道:“這些就夠了,再多太浪費了。”

蘇梁淺自認為自己不算是節儉的人,但是對糧食,卻捨不得浪費,看到倒掉的食,比掉了銀子還心疼。

蘇老夫人見狀問道:“淺兒還沒吃啊。”

蘇梁淺點頭。

蘇老夫人見眉心微微的沉著,臉上是難掩的凝重之,關切的問道:“你父親又說你了?”

嘆息了口氣,“你了,先去吃點東西再說。”

蘇梁淺手放在膝蓋上,緩緩的站了起來,誠實道:“我和父親,大吵了一家,他現在估計氣壞了。”

剛和蘇克明的事,鬧的那樣大,估計從福壽院前腳回去,蘇老夫人後腳跟,就能得到訊息,還不如坦白從寬。

上次在湖心亭,和蘇克明的爭執,除了丫鬟,並沒有其他的下人在場,蘇克明是個極其好臉要麵,在意自己一家之主威嚴的人,就算是蘇老夫人,蘇克明肯定都不會告訴。

蘇老夫人現在的心思,蘇梁淺的,再怎麼對蘇克明失,還是會以他會重,蘇梁淺得讓他們知道,不是逆來順的人。

覺得不合理的事,非但不會同意,而且還會反抗。

蘇老夫人聽了這話,皺的臉,眉心擰了‘川’字,“你怎麼還和你父親吵上了?你父親就是那脾氣,幾十歲的人,這輩子估計是改不了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父親,你和他關係鬧僵,這事要傳出去,對你,你的名聲來說,都不是好事。”

蘇梁淺看著一臉憂慮,極力想要勸服的蘇老夫人,緩緩站了起來,臉凝重道:“祖母,二姨娘死了。”

“什麼?”

蘇老夫人輕呼了聲,顯然有些驚詫,但震驚過後,又覺得,這樣的結果,是在理之中的。

人來說,二姨娘那種況,還有什麼盼頭呢,活著也是行,生不如死。

因為怕蘇家的人再找和三小姐的麻煩,不被打擾,選擇了火化,是在三小姐火化的時候,自己主沖進火堆裡麵的,然後忍著痛,生生燒死的。”

蘇梁淺看著驚詫的蘇老夫人,看著在聽到自己說的這番話後,臉一點點變的愈發蒼白難看,繼續道:“如果作為夫君的父親,給哪怕是一丁點的溫暖,都不會讓自己走的這般決絕,祖母,父親真絕,這天底下,再找不到幾個,比他還要絕的人了,我母親當年,是不是也和今日的二姨娘,一般絕?”

蘇梁淺的聲音,有許幾不可查的輕,卻又是平靜的,但這種平靜下藏著的,藏著的卻是洶湧的

那是,作為兒,對父親的無盡失

重生嫡之藥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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