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傾俊眉微微蹙起,“所以你是為了還我人?”
舒心聽出霍宴傾話語里的不悅,想起霍宴傾說過他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好像不應該算的這麼清楚?
“不是。”舒心識時務的否認,“主要還是不放心五叔。”
霍宴傾角若若現勾了勾,“還算你有點良心。”
一路上,霍宴傾都沒有說話,本來去看舒心一直是他強撐著意識去的,知道沒事了,他整個神經便松懈下來,人進了昏昏沉沉的狀態。
回到霍宴傾住的酒店已經凌晨一點了。
霍宴傾回去就睡下了,舒心先將自己臉上濃厚的煙熏妝妝卸了,然后快速洗了個澡換上自己的服,之后就來到床邊給霍宴傾做頭部按。
大概按了半個小時,舒心停下來進衛浴間打了一盆冷水,將巾浸,微微擰干,折疊整齊覆在他滾燙的額頭上。
一條熱了,又換另一條冷的。
如此反復。
隔一段時間,舒心還會用巾給霍宴傾一次手心。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掌心和虎口的位置有糲的薄繭,應該是鍛煉,或者握槍造的。
就是這樣一雙手,被他握住的時候,覺得異常心安。
空閑的時候,舒心便靜靜的看著霍宴傾出神,只有趁著他睡著了,才敢這樣放肆的打量。
臉如雕刻般五分明,眉烏黑勻長,長而卷的睫下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微闔著,鼻梁高立,削薄的幽淡著一涼薄。
睡著的他,了平日里的冷峻,多了一和。
舒心即便只是這樣看著他,心跳也會失去原有的頻率。
大概這就是心吧。
長夜漫漫,舒心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趴在床沿睡著了。
手上突然傳來一痛意,舒心疼的睜開了眼睛,看見自己的手被霍宴傾的握在手中。
男人眼眸闔著,手背因為太過用力青筋凸顯,薄抿,下頜線條繃,眉宇間更是被痛苦濃郁籠罩。
‘我每晚的睡夢中都是震耳聾的炸聲,和淋淋的炸現場。’
霍宴傾曾經說過的話猛然躍舒心的腦海里,心口像被人突然狠狠揪了一下,傳來一陣鈍痛。
他現在在睡夢里正經歷著,親人在他眼前離開他的殘忍場面吧?
所以一向沉穩如山的他才會表現的如此痛苦。
手被他越握越,疼痛源源不斷的傳來,手仿佛要被他碎,可是舒心沒有,因為心口麻麻針扎般的痛,比手上的痛更甚。
舒心起在床邊坐下,沒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緩緩到他臉旁,纖細的手指在空中蜷握了一下,松開后,手指落在他蹙的眉宇上。
溫的,一下下輕輕,口里輕聲說:“五叔,你的親人在要關頭護住你,是希你過得好,而不是這樣折磨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你該試著慢慢放下。”
不知道是不是舒心說的話起了作用,霍宴傾握著手的力道漸漸減小,蹙在一起的眉心也緩緩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