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可怕的一個男人…… 等到人走了,韓煜從西裝口袋裏拿出解酒藥,遞給唐如錦:“路過藥店的時候買的,你先吃兩顆。”
唐如錦揮開他遞到麵前的藥,嗓音冷淡:“不需要。”
他此刻恢複了幾分清醒,也覺得自己剛才在不相幹的人上發泄怒氣的方式有些自欺欺人。
如果今天站在他麵前的是辛甜,他大約本不敢哪怕是大聲說話吧。
心髒不好,他怕嚇到。
唐如錦知道,韓煜他們從前會在私底下笑話他,說他在家中養了個孱弱的病人,磕著著都使不得,要命的氣。
現如今他才明白,不在自己邊,才是真的要命。
於是韓煜看見,在這樣浮奢靡,幾乎是男人都會心馳神往的地方,唐如錦紅著眼睛看著他,一字一句沙啞到哽咽。
他說:“韓煜,我後悔了,我想去找秦時遇,讓他把小辛還給我……我真的後悔了……” 韓煜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心中的歎息濃重,也隻能無言的看著唐如錦。
他們相識這麽多年,他第一次聽見唐如錦用這種哽咽的聲音同自己說話。
他不由得想起辛甜的麵容,那個表麵溫婉骨子倔強的子。
他想說:唐如錦,放手吧,辛甜不會回頭了。
你這樣下去,隻會離你越來越遠…… 可是他沒辦法說出口,這樣的話太傷人了,真的太傷人了。
而唐如錦雙手掩麵,濡的眼淚從指中溢出。
他當著韓煜的麵,一一的哭著,緒已經崩潰。
那是他的辛甜,他養了九年的辛甜啊……怎麽就了別人的未婚妻,怎麽就不是他的辛甜了?
唐如錦宿醉不醒,最後是被韓煜攙扶著離開了夜。
他在夢裏看見了辛甜,十五歲的辛甜。
參加了學校的開學典禮,典禮的前一天晚上,問自己:“哥哥,我明天要代表高一新生在開學典禮上表演,你能不能來看看我?”
那時剛剛全麵接管唐氏,整日忙得不可開。
可是他對上辛甜殷切的眼神,拒絕的話哽在間,竟是說不出來。
他說:“好,但是我不能去太久,最多二十分鍾,你把你比賽的時間告訴我。”
小姑娘眼可見的開心起來,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書房,去給他泡了一杯咖啡。
然而第二天,開學典禮的時候,他還是失約了。
真的是有很重要的臨時會議,他沒有辦法撇下所有人,隻是去參加一個小姑娘的開學典禮。
他不知道辛甜有沒有覺得失,不是那種會向自己控訴的格,哪怕委屈了,也會自己消化,不會讓他心。
隻是那天夜裏,辛甜穿著白的芭蕾舞,站在了書房門口。
眼眶有點紅,大約是背著自己哭過。
他裝作不知,輕聲細語地問:“怎麽了?”
他不曾解釋他為何失約,他是唐家的繼承人,辛甜應該理解他的境有多不易。
而辛甜也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沒有半分抱怨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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