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儲之後,原就龍欠安的皇帝陛下徹底進了退位休養的狀態,次日一早就命人把朝上重要的奏摺都送到東宮,雖然此舉遭到了大臣們的強烈反對,他們反對的理由是“公主尚未接過朝政,隻怕無力監國理政”。
但皇帝陛下隻一句話就把他們所有人都堵了回去:“不是有攝政王在嗎?朝堂上下,還是誰更適合教公主學習監國理政?”
大臣們頓時無言以對。
攝政王?
可那是大周的攝政王,不是東陵的攝政王,難不皇上已經認可了由一個外人掌東陵大權的這個結果?
以目前的狀況來說,跟公主擁有夫妻名分的攝政王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攝政王在大周就掌管朝政大權,還帶過兵打過仗,經驗富得很,朝政大事應該冇有能難得到他的,可他們還是擔心。
至於擔心什麼,各人心裡都清楚。
皇帝陛下心裡當然也清楚。
不過昨天跟大祭司聊了一會兒,皇帝陛下已經打算徹底放手,順其自然,任由公主和攝政王做這個天下之主。
所以對於大臣們的意見他已經不想再理會,涉及到權勢利益,總會有人滿意,也永遠會有人不滿意,冇有人能做到儘善儘。
大祭司保證公主和攝政王會給東陵帶來一個清明盛世,皇帝陛下相信他的保證,其他的都不重要。一秒記住http://
東宮接連幾日都很安靜,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
宮人們除了一日三餐和茶水之外,幾乎都不曾踏足殿,他們不知道公主和攝政王在殿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也不敢進去,除非有公主邊的銀月宣召。
當然,銀月離殿也遠,隻是耳力好,主子若有吩咐隻需輕喚一聲,跟銀霜就能聽到。
紫檀木書案旁,容毓練地研好了磨,把翻開的摺子放在南曦麵前,手把手教該如何批閱奏摺,如何回覆臣子,事的輕重緩急該如何分類。
家國大事有容毓從旁指點,倒也不難,況且容毓並不會讓看太久的摺子,那些政務都是南曦看一小半,容毓負責解決一大半。
待到所有奏摺都看完,紫檀木書案旁的宮磚地麵上已經扔了數十道奏本,南曦好奇撿起來看了看,大多都是請示選夫宴何時舉辦的。
而其中有一本,居然連皇夫人選都備好了,楚玄就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陳韓玉的,不知是誰家公子。
“楚玄不是楚家嫡子嗎?”南曦眉心微皺,“他這樣的份應該是要繼承家業的吧,若真了宮為皇的人,楚家脈和家業由誰來承繼?”
容毓聲音淡淡:“楚家不需要有後。”
呃?
南曦愕然轉頭看他。
容毓抿了抿:“我的意思不是讓他宮,而是可以派去邊關修城池。”
南曦:“……”這算不算是無妄之災?
不過南曦很快點頭,同意他的話:“把楚玄派去邊關做監工倒是可以,他那麼斯文俊秀,應該可以改一改其他監工暴躁狠喜歡揮鞭子的惡習。”
說得如此煞有其事,倒是讓容毓一時無言,沉默了片刻,他道:“楚家有楚紅這個將軍可重用,楚玄可以先晾一晾,隻是派去邊關做監工……這個倒是冇必要。”
南曦挑眉:“你確定?”
容毓不滿地看著。
眼前的姑娘笑靨如花,一雙明眸閃爍著讓他悸的澤,容毓手一拽,就把南曦拽進了懷裡,低頭吻住的瓣:“你故意的。”
南曦無辜淺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以退為進。
還冇登基呢,就知道這一招管用了,容毓暗暗想著,然後忍不住有點驕傲,他的皇陛下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這副聰明勁可有子能比得上。
“選夫宴我覺得可以有。”
容毓表一僵,沉默地盯著南曦笑意盈盈的黑瞳,下心頭泛酸的醋意,角輕撇:“你在打什麼主意?”
南曦淺笑:“你猜。”
問歸問,可容毓不用猜。
他知道南曦要舉辦選夫宴肯定也不是為了選夫,而是為了瞭解更多的人。
從大周到東陵短短數日就直接了儲君,一個月之後又要為皇,可帝都皇城世子弟,朝堂上的文武大臣,帝都貴,認識的寥寥無幾。
辦一次宴會就可以多認識一些人。
“重點不在選夫,在於瞭解那些世家子弟的秉。”容毓淡道,“不過既然以選夫為由頭,自然也該有個標準。”
“什麼標準?”
“以我為標準。”容毓語調平靜,“容貌勝過我,才學勝過我,以及武功勝過我。”
南曦好一陣冇說話。
彆說冇有選夫的想法,就算有,以他這樣嚴苛的標準,也絕對選不出一個滿足條件的。
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容貌上每個人的審也不一樣。
可隻要有眼睛的人都得承認,容毓這副緻俊的容貌真的很難有人能超越。
何況他武功強悍無人不知,就算以前有人不曾聽過他戰神的名號,經過數日前校場上跟淮南王世子切磋過的那一次之後也該聽過了,真要有對宮有想法的世家子弟隻怕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這文弱的小板挨不捱得住軍杖伺候。
“怎麼?”容毓聲音淡淡,“你覺著這樣不妥?”
南曦搖頭:“妥,妥極了。”
敢說不妥嗎?
好不容易拔了這人心裡的一刺,萬一哪句話說錯惹了他小心眼的誤會,跳進護城河也洗不清。
南曦暗暗想著,明明兩天前這人還一副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模樣,可自打說不會與他計較過去的事之後,他好像就開始順著桿子往上爬,越來越有點小脾氣了?
以前不都是他哄著嗎?怎麼現在反過來,到時時照顧他的緒了?
“在想什麼?”容毓把抱在懷裡,低頭吻住的,“有我在的時候,不許胡思想彆的事,要想也隻能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