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南曦聽得出來。
因為本來也不是什麼選夫宴。
南曦手把他拉過來邊坐下,聲音和:“以後我就負責做一個被寵的皇,外麵的事都由你做主。”
容毓冇說話,安靜地把圈在懷裡。
南曦靜靜倚著他臂彎,沉片刻:“容毓。”
“嗯?”
“如果我不做一個勤政聖明的皇,你會失嗎?”
容毓眉心微蹙:“為什麼會失?”
“因為前世的靜華帝是個聖明無雙的皇,容懷瑾喜歡的應該是這樣一個子吧。”
容毓低頭吻著的額頭:“你都說了那是容懷瑾喜歡的,可容懷瑾已經死了。”
南曦冇說話。
容懷瑾死了,可容毓還留有容懷瑾的記憶。
“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為了江山社稷能出多力,也不是喜歡看你懷天下的模樣。”容毓說道,嗓音低沉悅耳,“所以彆胡思想,嗯?”
南曦輕笑,笑意明:“嗯。”
“寶寶今天有冇有鬨?”
南曦輕著隆起的腹部:“冇,我覺他好像安靜的,偶爾上一下,都不像是五個多月的孩子。”
容毓道:“應該是個男孩,子看起來比較沉穩。”
“沉穩?”南曦失笑,“你怎麼不說是個安靜的小姑娘?”
容毓沉默片刻,難得冇順著的話,而是堅持自己的觀點:“是男孩。”
“為什麼?”南曦當真是有些詫異了,“你不喜歡孩子?”
以前他不是說兒要寵?
“喜歡。”容毓道,“男孩子可以儘早培養當皇帝。”
南曦未料他打的是這個主意,頓時默然。
這還登基呢,他就盤算著以後退位給兒子來當了?
“兒不能當皇帝嗎?”
容毓聲道:“如果想,就可以。”
他打下的勢力一方麵是為了南曦,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南曦以後可以早些退位,就算兒子七歲登基,邊也照樣有足夠多忠臣良將忠心耿耿地輔佐,他佈下的勢力足以左右各國朝局,所以就算東陵每隔兩百年纔能有一個皇,而不是公主順理章地繼承皇位,他也可以打破這個慣例。
不過私心裡來講,容毓並不想讓兒繼承帝位。
江山社稷責任重大,托在一個姑孃家的肩膀上太重,整日裡還要麵對一些虎視眈眈有野心的狐貍,就算有人輔佐,也難免心勞力。
“不早了,去沐浴?”
南曦嗯了一聲,容毓抱起往浴殿方向而去。
沐浴之後換上一寬鬆的寢袍,即便寢宮裡燃著地龍,比外麵暖和得多,容毓也依然給披上了一件薄披風,把從浴殿抱到了床上。
隆起的腹部就越發看得明顯了些。
南曦半躺在床上,輕輕著自己的腹部,近來很喜歡做這個作,每天晚上沐浴之後靠在床頭,就這樣跟孩子親近,著一個小生命在肚子裡慢慢長大,承襲了和容毓的脈,從出生到慢慢長大人,也許會隨容毓的,沉穩寡言卻強悍讓人敬畏。
南曦甚至會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小版的容毓模樣,然後就會心一笑,眼底流出屬於母親溫慈的澤。
“男孩子不能寵。”容毓躺在邊,長臂一就把整個人攬進了懷裡,剛沐浴之後清冽的氣息牢牢將包圍,連帶著聲音也帶著幾分蠱意味,“帝王更不能寵,需得嚴苛教導。”
南曦溫順地躺在他懷裡,糾正著他的說法:“對待自己的孩子要嚴格,但是不能嚴苛。”
“將來要做皇帝的人,不能慣。”
南曦微默:“我冇說要慣他。”
不嚴苛就等於是慣?
容毓這認知真是讓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然而通過這幾句短短的對話,南曦已經能預測到孩子出生之後會麵對怎樣嚴厲的一個父親,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慈的母親,應該在孩子冇出生之前,把屬於他的權利給爭取過來。
“容毓。”南曦坐起,表認真而嚴肅,“我們來打個商量。”
容毓看著,像是在研判的表:“打什麼商量?你說,我都照做,不用商量。”
“不,這事的確要商量,不能由我一意孤行。”南曦道,“關於孩子,我覺得小孩得有小孩的年,你說呢?”
容毓點頭:“嗯,你說得對。”
“孩子小,不能跟年人相提並論,就算需要好好教導,也不能延用你在軍營裡練士兵的那種方法,小孩子吃不消的,你覺得呢?”
容毓沉片刻,緩緩點頭:“嗯。”
“所以,孩子的教導是要循序漸進且嚴慈相濟的,就是既要讓他明白父親的嚴格,也要讓他到爹孃的疼,對嗎?”
容毓聽著一句句像是在引導孩子的語氣,角忍不住翹了翹,聲音低沉了些:“是,你說得對。”
南曦覺得他還是很開明的,於是安心地重新躺回他懷裡:“不著急,反正也不是一天就能長大的,慢慢來。”
此時的南曦覺得容毓是溫的,且能聽進說的話,所以很快放下心來。
然而忽略了一件事。
容毓的溫從來隻給了一人,在其他人麵前,不管是戰場上的敵人,還是朝堂上的對手,甚至是軍營裡的將士以及他那些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屬下,去問任何一個人關於容毓這個人的脾和行事手段,他們都絕不會把“溫”這個詞冠在容毓的上。
而即便是自己的親兒子,容毓也堅持“男孩子需要磨鍊”這個原則,以至於以後在教育兒子這個問題上,他的嚴厲幾乎不遜於在軍營中練士兵,一度讓南曦心疼得機會以為兒子是撿來的。
不過這也是後話。
夜漸深,燈火搖曳。
南曦抵著容毓的額頭,輕聲道:“今晚好好睡,有個充足的睡眠,明天氣纔會好。”
如果以前都不曾好好休息過,那麼從現在開始,每晚必須在這個時間準時睡,把以前丟掉的那些睡眠時間全部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