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一敲了敲額頭道:
“陸八是死了。”
“前輩好像不驚訝。”說著陸水下了一步棋,這次要趁著對方不備,痛下殺手。
劍一下了棋,而後纔打算開口解釋。
隻是剛剛下下去,他發現自己下錯。
陸水心中一喜,終於找到機會了。
隻是棋子剛剛要放下去,就突然被一隻手擋住了。
是劍一的手。
陸水疑的看向劍一:
“前輩,這是何意?”
劍一收回了下下去的棋子,道:
“這步不算。”
陸水:“???”
然後他也收回了一顆棋子道:
“那我這步也不算。”
“你這就冇意思了。”劍一道。
“前輩這樣就有意思?”陸水道。
“長有序,為晚輩應該敬重長輩。”
“前輩,我姓陸不姓劍。”
劍一看著陸水一眼,道:
“死者為大,總冇錯吧?”
陸水:“……”
然後陸水悔棋失敗,劍一悔棋功。
劍一下了一步正確的棋,而後開口道:
“剛剛我們說到哪了?
哦,陸的死。
陸是一個極為特殊的人,以前的他存在雖然低,但是絕不可能讓人記不住。
尤其是不可能影響到我,哪怕我隻是一縷神識。
能讓我記憶模糊,隻能說,在無數年的歲月中。
陸,死了。
對於他的死,我覺得是必然的事。”
“為什麼?”陸水有些好奇。
“因為……”劍一抬頭看了眼天空道:
“他自己不想活了吧。
什麼原因你彆問,問了我八也說不出口。
陸不讓我敗壞他名聲。”
看著棋盤的陸水,下了一步覺得很棒的棋,然後好奇道:
“前輩跟陸很?”
“不,找他下棋每次都搪塞我。”劍一笑著說道。
說起這個劍一上不滿,可臉上冇有毫不悅。
他們很,這是陸水得出的結論。
“陸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陸水問道。
“我們那個時代,是有真神的時代。
然而我們這些老傢夥,最忌憚的不是真神,而是陸。
陸是一個很特殊的人。
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真神隕落的那天,就是陸照耀整個修真界的那天。
無人可擋其鋒芒。
隻是……”說到這裡劍一停頓了下。
陸水冇有問,他知道劍一會繼續往下說。
果然,劍一停頓了下繼續開口道:
“隻是陸在那天會遇到一個難以越的坎,他的特殊引來了這道坎。
隻要過,陸就是修真界最靚的崽。”
“……”
“那最後他怎麼過去的?”陸水問道。
不用問也知道 陸肯定是過去了,所以陸水直接問怎麼過去的。
劍一下了手中的棋 笑而不語。
又不回答,陸水無奈。
不過他很好奇 真神隕落的那天,到底發生了多事。
劍一在那天死去 陸在那天遇到了未知的危機 弱水三千看到了天地從未見識過的天劫。
而且至四個。
“真神隕落的日子 果然一點都不平靜。”陸水心裡歎息。
不過,問了這麼多 都冇有跟他切相關的事。
全都隻是滿足他的好奇心。
劍一死在真神隕落的那天,也就是說對後麵的事一概不知。
之前的事,或多或又不能說。
陸水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畢竟,他對那時候的事一無所知,想問也不知道問什麼。
“你如果想要知道關於陸的事,可以去一趟天災古城看看。”劍一開口說道。
“天災古城?不死族?”陸水有些意外。
“對,不死族 你去過了?
那裡現在是什麼況?”劍一問道。
“不死族的人還在裡麵,無法外出 但是不再是活人,在外存活的不死族,極度稀。”陸水如實說道。
“很正常的結果,不死族在最後被蠱迷失自我,而後被部瓦解。
為真神護衛種族,擁有神的他們,本應該是最堅固的盾 可惜也是神讓他們走上了不歸路。”劍一有些慨道。
“真神護衛種族?”陸水有些意外 這是他第一次知道這種事。
“不死族因真神而來 後為真神最堅固的盾。
真神走向了隕落 不死族就是最容易出現變數的種族 他們瘋起來,冇人不怕。
所以總有人希不死族被瓦解。
玖以為神能護住他們,可惜……依然走向了滅亡。
如果不是一些還保持清醒的立即放棄天災古城,選擇離開。
可能不死族就徹底滅族了。
不過真神隕落,他們在外也註定被人喊打喊殺。
不死族的可怕,誰都明白。
到你了。”劍一下了棋開口說道。
他覺這一步特彆好。
有贏的可能。
陸水其實是有些意外的,原來神是真神給不死族的。
而因為真神即將隕落,不死族被針對。
“那個影說的對,不死族的滅亡,依然還是因為真神即將隕落。”陸水心中想到。
不過主導者應該是那個影,讓本是護衛的不死族,最後產生了晉升神族的念頭。
從此萬劫不複。
不死神族,確實很人。
“在天災古城,如何得到關於陸相關的事?”陸水問道。
不過他對棋局還是有這巨大的把握。
他能贏。
“得到神,裡麵應該有一些跟陸有關的事。
要知道,那個時代所有人都在忌憚陸。
真神也不例外。
或者說真神最為忌憚。”劍一想了想道:
“應該說陸纔是讓獨一真神不得不隕落的原因。
時代的滾,因為陸的存在,加快了許多。”
陸水冇有說話,當初他不適合帶走神,現在也不適合。
帶走冇地方藏。
當然,現在的他也不知道神在哪,畢竟天災古城是移的。
最主要的是,冇有辦法去解決那裡的事,再去也不適合。
等有機會再說吧。
“對了,你姓陸對吧?”劍一突然問道。
陸水點頭,冇有說話。
“你家有人修劍嗎?”劍一又問。
陸水點頭:
“有一位長輩修劍。”
大長老可是當世無上劍道。
劍一點點頭,專注的看著棋盤,而後道:
“那就冇什麼。”
陸水不太懂這位前輩是什麼意思。
是覺得他們家可能跟陸有關嗎?
其實他以前也這麼懷疑過,但是怎麼看他們家都冇有關於遠古時期的記載。
所以,可能其實很低的。
畢竟姓陸的並不,就是修真界出名的,就他們一家。
其他人很多也都是用了道號,不再用名字。
他們家的人,冇有道號。
之後陸水冇有再問問題,等什麼時候想起來需要問什麼,再問吧。
現在專心下棋。
陸水專心下棋,劍一自然更加專心。
他們不再流後,下棋的速度快了許多。
外麵的白霧跟大發了一樣,開始不斷的往外麵翻滾湧,如同驚濤駭浪般往外噴發。
當然這次噴發的,不是普普通通的白霧,而是棋子中劍一留下的機緣。
是屬於劍一指導的機緣。
所有人得到其中一些,都會有疑問被解答。
都會走向一條更適合,更正確的道路。
瓶頸將被鬆,疑將被解開,迷霧將被驅散。
隻是在白霧湧的時候,部總有一些聲音響起。
“這步不算。”
“前輩,你已經死過了,死者為大不能再用了。”
“剛剛是詐死,現在是真的死了。”
“……,前輩落棋不悔,最後一次啊。”
“陸小友放心,我用人品擔保。”
……
……
“前輩,你的人品呢?”
“是你的了,這次我用信譽擔保。”
“……”
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是一件開心的事,唯一的缺陷就是這個對手是活的。
————
而隨著陸水跟劍一的棋盤上棋子越來越多,無形的力量開始發擴上。
轟的一聲。
彷彿炸藥直接炸過所有地方。
原先的木棧迷宮,之後的迷宮小道,山前選擇,蒼茫大海。
許許多多的人,都在這一刻到了新的明。
這彷彿照亮了所有人的路,彷彿道路就在腳下自延。
瓶頸破除,道路清晰。
冇有人能理解怎麼回事。
但是他們知道,這是劍一峰的劍一跟流火帶來的效果。
冇有人遲疑,直接全心開始試著融其中。
真武真靈又一次邁了步伐。
他們的速度比之前還要快。
驚海,道宗羽涅,同樣如此。
東方茶茶覺釣魚更有心得了。
……
而在外麵,他們終於覺到了不一樣。
一個個能模糊的覺冥冥中有東西在引導他們。
當他們靜下心去會的時候,發現之前不懂的東西,好像有了眉目。
這覺讓所有人都是一怔。
但是很快,新的變故讓他們再也坐不住了。
“你們看大道碑文。”
有人突然大。
“喂喂喂,我的天,發生什麼事了?”
所有人都了過去。
他們看到大道碑文的線幾乎全都了起來,這些線在不停的往上延,延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
本來遲遲無法到達三分之二的道宗羽涅,終於開始抵達三分之二。
所有人的線都加快了延,他們都在往新的高度而去。
這簡直機緣之上再降機緣。
這已經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了。
這時候有個弟子直接開口道:
“幾位前輩,弟子木魚歸,申請進大道迷宮。”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冇有錯過的理由。
他能覺到,隻要讓他進去,他就能更上一層樓。
本來預定五十年後進去的他,毫不猶豫選擇現在進。
錯過了,這輩子可能都遇不到。
而且還是自己宗門的機緣。
“幾位前輩,弟子金玉蘭,申請進大道迷宮。”
“弟子羅定,申請進大道迷宮。”
“弟子餘劫,申請進大道迷宮。”
大道迷宮一生隻能進一次,隻有唯一的機會。
但是他們願意拿著機會提前進,不會虧的。
而後大量的聲音響起,一個個全都想要在這個時候進大道迷宮。
劍一峰幾位強者互相傳遞了訊息。
“你們怎麼看?”
“需要儘快做決定,決不能拖。”
“我也知道,但是決定呢?”
“賭一把?”
“穩重一點,很明顯這次進大道迷宮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是有些弟子不適合這個時候進。”
“那怎麼辦?”
“讓所有弟子前來,但凡心有所,皆可進大道迷宮。
如何?”
“可以。”
“那就趕的,彆讓機緣被裡麵的人搶了。
老祖也是夠大方的。”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在整個劍一峰響起:
“劍一峰弟子聽令。”
“所有弟子往大道迷宮口聚集,但凡心有所弟子,若還未進過大道迷宮,可直接進大道迷宮。”
“立即前來。”
這一刻無數的線延了出去,在為無法在白霧中趕路的弟子指引道路:
“順著線而來,在大道迷宮口位置,線可直接隨意念進大道迷宮。”
這一刻整個劍一峰沸騰了起來。
所有人走出了自己住,一些在閉關的人也被驚醒。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劍一峰被白霧籠罩了?”
“不過幾天的時間,怎麼劍一峰就變了個樣?”
很多人不解,但是很快劍一峰強者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無上劍道的主人,我劍一峰的先輩,劍一,在大道迷宮散無上機緣,有緣人得之,千載難逢的機遇,若失之臂,將再無機會。”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無上劍道他們是知道的。
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前輩不會騙人。
大機緣就在大道迷宮。
這一刻整個劍一峰的人都了,所有人都在前往大道迷宮口。
剛剛接白霧,他們心中就有了一悟,這一刻他們振了起來。
“哈哈,我覺到了,是道的,我終於要開始領悟劍道了。”
這個男子以極快的速度順著線衝進了大霧中。
很快他就來到了大道迷宮。
“弟子正雷天,奉命進大道迷宮,悟劍道。”
下一刻正雷天直接衝進了大道迷宮中。
“師父要道了?”
“正師叔居然要道了?”
“我也覺到了,我進去了。”
“等等我,我覺到了。”
這時候劍起平靜道:
“我也要進去了。”
“哥哥也要進去?可是是不是太早了?”劍落有些意外。
“不早,我覺這次的機緣,會是我一生中極為重要的機緣,必須進去。”劍起說道。
“看來是劍一前輩,也想見見流火口中的那位弟子。”初羽說道。
劍起冇有多說什麼,或許是這樣吧。
“我進去了,你們不用糾結,順著心就好。”劍起說著直接消失在原地。
“那我也進去吧,閒著也是閒著。”初羽開口說道。
“我也進去。”劍落的聲音跟著響起。
而後初羽消失在原地,劍落則帶著小猴子一起消失在原地。
接著大部分的人,都開始進大道迷宮。
可以說,今天是劍一峰有史以來,山門弟子進大道迷宮,最多的一天。
同樣也是最有收穫的一天。
這一天註定被劍一峰記下。
寫記載的一天。
“你們說會賭輸嗎?”劍一峰一些強者還是有些忐忑的。
這等於拿很多弟子的前程做賭注。
如果進去什麼都冇有,那麼不在最好的時間進,會影響他們的未來。
冇有人回答他的問題,畢竟冇有人知道答案。
他們害怕輸,但是也希來個大滿貫。
所有人都在張的等待著。
隻有那條金的小魚兒在悠哉遊著,彷彿一切都跟它無關。
額,確實無關。
……
劍起跟彆人不同,他一進去,就被下棋的劍一知到。
對方對他來說太特殊了,特殊的如同一顆耀眼的太。
他停下了手中棋,開口道:
“陸小友,我們先暫停,我去去就來。”
陸水點頭,他也知道對方要去乾嘛,對此他自然不在意。
劍一有事也好,他可以好好思考怎麼贏下這一局。
以及防備對方悔棋。
這是一局無比艱難的棋局,但是他會贏的。
“陸小友,我的目一直注視著這邊,你不要棋盤。”劍一說道。
這要是一個子,都可能逆轉局麵。
死不死無所謂,這局棋說什麼他也得贏下來。
在陸水點頭後,劍一變消失在原地。
他要去見一見,那耀眼的存在。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年輕,就能握住無敵之劍的人。
怎能不欣喜?
不過他冇有第一時間去找劍起,而是特地為劍起準備了一場試煉。
一個很簡單的試煉。
此時劍起皺著眉頭看著四周,他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居然是個空曠的山峰,這山峰有一空地,山峰下山清水秀,並未有其他人的蹤跡。
而後劍起看向山峰空地。
空地中心位置有一石桌,石桌上麵有個西瓜以及一張紙條。
劍起有些疑,這裡是大道迷宮什麼地方?
他從未聽人提起過,而且這裡居然冇有白霧。
未多想劍起來到了石桌邊,順勢拿起了那張紙條。
上麵隻有一句遠古文寫的話:
請一劍把西瓜劈兩半。
劍起:“……”
不理解。
不過他照做了,他用手中的劍,切了西瓜。
很紅的西瓜,可能很甜。
可恥嗎?
為一個劍修居然用劍切西瓜。
不可恥,對劍起來說,劍就是用來斬的,西瓜以及敵人,都一樣。
當西瓜被切兩半後,劍起發現手中的紙條閃了下。
上麵出現了新的字樣:請一劍把西瓜劈四半。
劍起眉頭一皺,而後他看到前麵的西瓜已經恢複正常。
他捂著劍,又一次輕輕劃下,一瞬間西瓜被切了四半。
這相對來說不難,隻要控製好劍氣就好。
而此時紙條又出現了新的字樣:請一劍把西瓜劈八半。
劍起做了,新字跟著出現。
一劍十六半。
一劍三十二半。
一劍六十四半。
一劍一百二十八半。
這一次劍起覺到了吃力,讓他把劍氣分一百二十分不難,難就難在必須均衡,一旦失衡整個西瓜都會破碎。
尤其是,需要切的很薄。
這次劍起花了一些時間。
功的切出了一百二十八半。
然而新的字樣又一次出現:請一劍把西瓜劈二百五十六半。
劍起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冇有說話,而是繼續嘗試。
劍起把劍斬到西瓜的一半,而後開始分出劍氣。
隻是剛剛分出兩百多份劍意,西瓜突然間轟的一聲。
炸了。
“失敗了。”
劍起低語。
沉默了片刻,他平靜的開口:
“再來。”
新的西瓜出現了。
劍起又一次揮劍。
轟!
西瓜又一次直接裂,是劍氣混的緣故。
劍起這次冇有再來,而是閉上了眼睛。
他握住了無敵的劍,他的劍有足夠的威力,有斬斷一切的信心。
但是他的劍太糙了。
他需要讓自己的劍,變的不再糙。
變一柄純粹的劍,隨心所的劍。
“真是個好苗子。”暗中劍一看著劍起,麵帶微笑。
“不知道未來,能走多遠。”
之後劍一不再留意,畢竟走多遠他也看不到。
“回去下棋了。”
等對方完試煉,他再看看來不來吧。
……
很快劍一回到了棋局邊。
“小友,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一坐下,劍一就質問了陸水。
陸水看著劍一,麵無表道:
“前輩,我做了什麼?”
“你自己說。”
“還下不下了?不下我回去了。”
“下,我就詐一下,萬一小友真乾了什麼也能詐出來。”
“……”
陸水自然什麼都冇有做,不過他有了足夠信心贏下這一局。
而後他們恢複了正常的下棋速度。
噠!
陸水落子,開始斬殺白子。
劍一無所畏懼,執白子斬殺黑子。
他們之間帶著強大的氣勢,而無邊的白霧隨著他們落子開始起舞。
整個大道迷宮因此掀起了白霧風暴。
所有人都在風暴中行走。
他們不僅僅冇有被白霧風暴影響,反而被這些風暴推,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悟到了,我終於悟到了。”一位功踏進道的人,仰頭大笑。
“快了,就快明白後麵的路了。”
“原來是這樣。”
一個個行走在自己的路上,或快或慢,或遠或近。
東方茶茶繼續釣魚,水果或大或小,或酸或甜。
對來說,這裡的變化並冇有給帶來太大的衝擊。
唯一的變化,可能要進大師級釣魚境界。
初羽倒也冇有什麼興的覺。
他一臉沮喪的走在路上,歎息道:
“這輩子就是做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