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瞧你這委屈勁！”老夫人擺擺手：“罷了！你還小，不懂！不夠溫黃就不小了，你也不好好教教你的丫頭？”
溫黃說：“是我的疏忽。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老夫人說：“蔣媽媽，你那裡不是有藥膏嗎？帶這丫頭下去抹點吧！要不然火辣辣的，怕是不好。”
蔣媽媽點頭，帶著青果走了。
屋裡隻剩溫黃和老夫人兩個人。
溫黃又深深致謝：“今日，謝老夫人搭救！”
“你是不是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發那麼大的火？”老夫人問。
溫黃搖頭。
“因為昨天，我那兒子，把府裡最好的燕窩，都賞給了羅疏桐——就是羅小娘。”老夫人說：“跟公爺吵了一架，氣得一晚上冇睡著，你那丫頭上去就到人的痛，能不氣？”
溫黃詫異地看著老夫人。
不是詫異什麼都知道。
而是詫異居然把這種事就這樣說給聽。
“你是這府上的嫡長媳，得在各種事上多用心！給你的人，蘇媽媽，燕微、晴兒，該用的都用起來！彆矇頭蒙腦的！”
溫黃沉默片刻，問：“老夫人……您什麼意思啊？”
“你說我什麼意思？”老夫人看著：“而且，你我什麼？老夫人？難道你不應該我祖母？”
溫黃抿了抿，說：“您應該知道吧？國公爺和將軍，都想休了我！您為什麼……”
老夫人說：“我也想休了你啊！”
溫黃：“……”
“能休的話，早休了你十回八回了！”老夫人又說。
“是家下令不能休嗎？”溫黃問。
“嗬嗬！”這時，蔣媽媽回來了，進來就聽到溫黃的話，笑道：“大娘子，不說咱們這種門庭，也不說家賜婚，就是這汴京城的七品小，也從未聽過休妻的！”
溫黃：“啊？是嗎？”
蔣媽媽搖頭說：“宦人家休妻不是那麼容易的，要去府斷，鬨得人人皆知，誰家丟得起這個人？”
溫黃詫異：“休妻還要去府啊？”
“當然！更何況娘子還是家賜婚！就算這汴京城裡所有的老爺都休妻了，也不敢休了您哪！不過……”蔣媽媽又說：“宦人家，固然名聲比命重，臉麵比天大，家的聖旨，更是無人敢逆！但這汴京城裡，悄無聲息折在大宅門裡的人，卻也不在數！說句不該說的話，娘子固然有聖旨護，但孃家勢弱，大哥兒在府裡的位置也……尷尬。往後，您要更加謹言慎行纔好。”
溫黃還是不敢置信：“可是，將軍他，天說要休了我呢？”
老夫人笑：“嗬！那你回去問他去吧！你問他怎麼說不做？有本事休去？”
溫黃張著，覺有點懵。
李禛一個口一個休了……嚇的啊？
“蘇媽媽總說是個機靈鬼。”老夫人對著蔣媽媽撇搖頭：“瞧這傻的！”
蔣媽媽笑道：“大娘子自然是聰慧的，隻是不知道這裡麵的事兒。”
溫黃瞧著這主仆兩人一唱一和的，又想想過去的種種，突然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