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隻鐲子了嗎?”蔡十一娘問:“這隻鐲子,價值白銀千兩。像你們這樣的人家,全家老小‘努力’鬥一輩子,也未必能賺到這些錢!
但是對我們而言,不過是個隨時可以賞人,隨便可以砸碎了的小玩意兒!懂了嗎?這就是你跟我的差彆,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永遠,不、可、逾、越!”
頓了頓,走到跟溫黃而過的位置,低聲說:“就像你跟禛哥哥之間一樣,不管你怎麼腆著臉纏著他,你們也不是一類人!你就像沾在玉上的草屑,令他明珠蒙塵,前程阻!就不自慚形穢嗎?”
說完,冷冷一笑,踩著手鐲的碎渣,往外走去。
姑娘們,舉子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劉明秀覺得摔鐲子很帥,眼神有點崇拜又有點嫉妒。
宗敏微微皺眉,覺得有點過了。
宗畫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挑起半隻眉,角微微含笑。
溫黃轉,看著蔡碧雲的背影,淡淡道:“蔡十一姑娘。”
蔡十一娘停下腳步,高傲地回頭斜睨著。
“我跟你,可能的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溫黃說:“因為你說的話,我一句也不認同。
我認為,貧窮不是恥辱,富貴也非罪惡,做人貴在人品,是否貴重端方。
你出優越,千尊萬貴,隨手砸掉一千兩銀子,但是,我並不羨慕你。
因為我與人青梅竹馬,琴瑟和鳴,我們都很安於現狀,到滿足而幸福。
你一個外人,什麼都不知道,就對我說這樣的話,我隻覺得你無知,刻薄,俗且惡毒!你簡直重新整理了我們普通百姓對大相公府的認知!”
蔡碧雲瞪大眼睛看著,雙眼跟要噴火一般。
“還有,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裡不如你。”溫黃走到麵前,因著比高半個頭,居高臨下般地直視著:“因為若乾年後,我一、定比你有錢!但是你,卻永遠不可能比我貌、比我有文采。將來你嫁人了,你的人也不可能比我的人更驍勇善戰,更出尊貴,更風采出眾!你在我麵前,有什麼好炫耀的?”
“你——”蔡十一孃的臉漸漸憋紅,卻找不到更高明的話來駁,突然抬手就朝打過來。
“你乾什麼!”王淮南一把抓住的手,怒了:“你夠了啊!不過是個小娘生的庶!到我們家來裝什麼金尊玉貴?人湘雲是相府嫡,還冇跟你這樣呢!”
蔡湘雲,便是蔡十娘。
蔡十一娘,名蔡碧雲。
蔡碧雲怒視著王淮南:“王淮南!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一個區區庶,莫不是覺得自己是個公主娘娘?”王淮南一把推開了蔡碧雲的手。“早聽聞大相府寵妾滅妻不個樣子,如今可算是見識了!”
“你——”蔡碧雲氣極,又要去打王淮南。
“十一娘!”蔡湘雲一把拉住,“你彆鬨了!我們走吧!”
“你放開我!”蔡碧雲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