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失,不知道錢三運是什麼來歷,竟然三下五除二就將楞頭青打趴在地,都怯生生地站在原地不敢彈。楞頭青哎喲一聲,發出痛苦的,但仗著人多勢眾,仍然打腫臉充胖子,口中大道:「兄弟們,我們人多,一起上!」
楞頭青這麼一嚷,無形中又給這夥人長了士氣,他們見對方隻有兩人,其中一人還是手無縛之力的弱子,便開始蠢蠢。有人揮舞著鐵,有人從腰間掏出匕首,有人舉著白晃晃的大砍刀,但是都不敢主攻擊,一個個心神不定地瞅著錢三運,生怕他又來個空手奪刀的把戲。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聽見喊聲後,從包廂外趕了進來,急促地問:「是不是抓住那條網之魚了?」
小包廂裡燈很暗,但錢三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中年男子正是今天來江州奇石館鬧事並被張小飛施以「宮刑」的何林。但或許由於燈昏暗,或許何林本就沒有想到錢三運會來帝豪夜總會,他並沒有立刻認出錢三運,而是問那些小混混:「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幾個年輕的混混麵麵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孫怡走到何林的麵前,問:「你是不是這裡的領導?我們來歌廳唱歌,你們卻興師眾的來欺負我們,講不講理啊?」
何林掃視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楞頭青,冷冷地問:「大頭,怎麼回事?」
楞頭青從地上坐了起來,指著錢三運,惡人先告狀:「何部長,這小子欺人太甚,我們來查房時,他說我們不是警察,無權查房,就把我打倒在地。這小子有點功夫,我們得當心點,說不定他就是後宮那邊的人。」
錢三運冷冷地站在那裡,沒有說話,而是在靜觀其變。從楞頭青的話語中,他猜測這夥人應該是在搜查那些鬧事者,而鬧事者極有可能是後宮夜總會派來的,後宮夜總會的老闆胡長發正是甄大福的死對頭。
孫怡說:「什麼前宮、後宮的呀,告訴你們,我可是江中電視臺的記者!」
「你是江中電視臺的記者?」何林一愣,今天在奇石館他與孫怡並沒有照麵,彼此並不認識。
錢三運忽然冷冷地說:「何林,覺你們就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太寬了!」
錢三運直接點出了何林的名字,讓何林驚詫不已,他仔細一瞧,認出麵前的這個男子就是今天打過道的奇石館的負責人,便連忙朝那幫年輕人揮手:「出去!全部出去!」
屋裡就剩錢三運、孫怡和何林三個人了。
「你,你是江州奇石館的負責人吧?」看得出來,何林有些張。
「何林,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麵了!」錢三運忽然話鋒一轉,冷冷地說,「何林,剛才那幫年輕人是你的手下吧?我看他們太不懂事了!」
今天在奇石館對何林用「宮刑」的是張小飛、嚴彪等人,錢三運並沒有直接參與。但何林是個明白人,且不說今天在奇石館使的那些伎倆都被他們一一識破,自己還落得個奇恥大辱,就是看大頭直地躺在地上痛苦,而旁邊的幾個年輕人麵有懼不敢貿然上前為大頭報仇這一點看,錢三運絕非等閑之輩,對於這神一般的對手,自己還是盡量招惹他為好,於是很恭敬地說:「是這麼回事,剛纔有幾個社會上的小混混來歌廳無理取鬧,說什麼小姐服務態度不好,他們將前臺的櫃檯都打爛了,我們懷疑他們是後宮夜總會派來踢場子的,就集合人手將他們抓起來了,隻是一審問,發現了一個人,我們料想他並沒有跑多遠,於是讓人四尋找。不巧,他們找到你這裡來了。」
何林這麼一解釋,錢三運立刻來了興趣,連忙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後宮夜總會的人?」
「後宮的人來我們這裡鬧事也不是頭一遭了,前不久就來過一次,搞得靜很大,導致一些顧客認為我們這裡安全得不到保障,怕到人傷害,都不敢來消費了。今天這夥人鬧事後,甄老闆接到彙報後,非常生氣,讓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將這些鬧事分子全都抓起來。」
錢三運哈哈大笑道:「你們甄老闆是最善於搞破壞的,想不到現在有人和他對著幹了!可是,你將他們抓起來,怎麼理呢?」
「我們甄老闆明確指示,要對他們嚴加審訊,如果他們真的是後宮的人,就要讓他們吃點苦頭。」
錢三運大笑道:「你們不是警察,非法拘可是犯法的,你們不怕他們出去報警?」
「這個甄老闆明確代了,隻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辦。我們想一個不落地抓住他們,目的就是不想讓其中的網之魚回去通風報信。」
「你們老闆有後臺?」錢三運明知故問,甄大福這麼大的產業,沒有後臺是不可能的,錢三運所關心的就是他的後臺是誰。
「那是當然啦,江州的那些大老闆,哪個沒有後臺呢?」
「那你知道甄老闆的後臺都有誰?」
「這,這……」何林吞吞吐吐的,似乎想說又不敢說。他知道甄大福和江州奇石館是對頭,他現在是甄大福的人,按理來說應該幫著甄大福說話才對,可是,他對江州奇石館這邊又心存畏懼,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何林,你是不是不敢說?」
「哦,不是的。」何林搖搖頭,「其實也沒有什麼,甄老闆和公安部門的人關係搞得很好,這你是知道的,一個開夜總會的老闆如果沒有一兩個公安係統的人在背後撐腰,那他的生意還怎麼做?」
「說的也是。」錢三運點了點頭,「那你知道甄大福和哪些政府員關係切呢?」
「甄老闆是市政協委員、市工商聯常委,經常和政府員打道,和他關係切的員太多了,但我知道,市委陳副書記和甄老闆關係鐵的。」
江州市委隻有一個姓陳的副書記,陳慶軍。錢三運忽然想起,當初他租江州奇石館的房子時,就聽市經貿委主任薑人傑說過,陳慶軍幫甄大福打過招呼,看來陳慶軍應該是甄大福的靠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