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才知道,趕這裡麵還有這麼多的說道。
三叔接著說道:「我們普通人,都看不到鬼形。如果能看到鬼形,就會發現他們的區別。乍一見之下,兩者都是手抱鬼嬰。但懂的人卻是不難區分出來,糊鬼因為沒真生下鬼嬰,所以肚子還是跟懷孕時一樣大,而月子的因為生下了鬼嬰。所以肚子相對要小。」
我聽了,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能看見啊,我不是跟你說了,我看到窗簾上有影子嗎?後來我跑出房子之後,回頭也看到有一道鬼影出現。那是不是就是鬼啊?」
三叔斜楞著眼睛看了看我,滿臉不可思議的表:「你真能看到那鬼影?」
我沒好氣地說道:「屁話,我跟你說了啊,你也不信啊。」
三叔接著問道:「那你看那鬼影的肚子大不大?」
我回憶了一下說道:「好像不是大肚子。」
「這就對了。不過你也不是眼,怎麼可能看到鬼呢。」三叔疑不解,沉思了片刻,突然又扯開我的服,出肩膀。
肩膀上的那個小手印已經快要消失了,但是麵板依然有些發紅。三叔手在肩膀上猛按了一下,一陣刺痛傳來,我忍不住出了聲:「啊,三叔你幹啥?」
三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三叔,你能不能別晃了,晃得我眼暈,到底怎麼了嗎?」
三叔終於停住腳步,看著我嘆了口氣:「你小子真是命運多舛啊,我說那小鬼怎麼偏偏找上你,而且從你的肩膀下手……」
「到底怎麼回事啊?」
三叔問我:「你這肩膀,以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覺?」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左邊的肩膀好像一直都不太舒服,有時候還會作痛。
我把這狀況告訴了三叔。三叔點點頭:「那就對了。我估計,你肩膀疼的時候,應該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
「這我倒是沒注意過。不過從時間上判斷,好像真是半個月疼一回。」
「你這肩膀疼的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三叔接著問道。
我搖搖頭:「這個我可沒印象了,怎麼也有幾年了。」
三叔一笑:「那就錯不了了。我告訴你,你這肩膀的病,是從你爺爺吐給你的那口殃氣開始的。」
「啊?這怎麼還和那殃氣有關?」
三叔點點頭:「的確比我估計的況還要嚴重。這殃氣不單單給你帶來衰氣,更是吹滅了你一盞本命燈啊。」
「什麼燈?」我對三叔所說的這些東西,一概不懂,隻是覺得這什麼燈滅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正常人都有三盞本命燈,也魂燈,代表著人的三魂。這三盞燈,最重要的一盞在頭頂。佛家稱頂門梵,在我們道教裡泥丸宮,在醫學上稱百會。其實都是一個地方,這地方是人剛出生最的地方,頭蓋骨最薄的地方。所以這盞本命燈是守護著人本命。燈滅人亡,如果人死後,其他部位都冷,而這個位置還熱的話,那就說明此人的命魂還在。另外兩盞本命燈,在兩個肩膀。所以一般在野外的時候,如果聽到後有人喊你的名字,千萬不要回頭。因為你一回頭,就吹滅了肩膀上的本命燈,髒東西就會趁虛而了。」
聽了三叔的解釋,我驚愕不已:「居然是這樣,三叔你說我肩膀上的本命燈被爺爺吹滅了?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三叔搖搖頭:「還不至於。我說過,隻要頭頂的本命燈還在,就不至於喪命。而且你現在肩膀上的燈隻是滅了,所以你會在初一十五肩膀疼,那個兇宅裡的小鬼也想從你的肩膀趁虛而佔據你的。但是好在隻是火滅了,燈還在,隻要找機會點亮就行了。」
「啊,那你快給我點亮啊。」
三叔苦笑道:「你以為是點蠟燭呢啊?說點就點。這事不簡單,你得容我好好想想。」
這玩意可不是鬧著玩的,我一聽就急了,「李大剛你還能幹點事了不?整天吹自己的道行多牛,這點小事都弄不明白。」
三叔苦著臉,說:「大侄子,是李賓。」
「狗屁的李賓吧。你可別埋汰賓這倆字了。算了,你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我不用你弄了,我離開這裡,我得去醫院。」
我被三叔這麼一說,不知道是不是神作用,覺肩膀更疼了,甚至有點抬不起來。我扔下幾句話,轉就想走。
三叔也急了:「走吧走吧。你去醫院要是能查出來,我是你孫子。」
我停下來,想想三叔的話不無道理,我去醫院總不能跟人說我這燈滅了吧?到時候非把我送神科不可。況且這神神鬼鬼的事,有時候用科學的角度真是解釋不了的。
想到這裡我又有點後悔,覺剛剛跟三叔說的話有點過分,便又轉了回來,問道:「那你總得給我想個辦法啊。」
三叔哭笑不得:「大侄子你這脾氣得改,別不就撂挑子。這本命燈肯定是要找回來的,這個包在三叔上,隻是現在還沒想到該怎麼辦。而且你這胳膊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我可以想辦法封住你的肩膀,讓你的肩膀不疼,也讓別的小鬼不再趁虛而就好了。」
說著,三叔從包裡翻找起來,不多時找出一遝膏藥,掀起一張就要給我肩膀上去。
我下意識地一躲:「你這什麼東西?靠譜不?」
三叔一瞪眼睛:「廢什麼話。這是我祕製的封門膏,活化瘀祛毒補,你肩膀燈滅了,就是氣匱乏。這個正合適,來,聽話。」
說著,三叔把那膏藥啪地了上去。
還別說,那膏藥上去之後,從那膏藥上傳出一暖暖的氣流,迅速在手臂上傳輸開來。我試著了,肩膀的疼痛果然大大緩解了。
這麼看,三叔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三叔把那一遝膏藥都給了我:「以後就在初一和十五的早上一張就行,一管半個月。」
我點點頭把那膏藥收了,嘆了口氣:「沒想到我爺爺臨走還給我留了這麼個念想。」
三叔問道:「怎麼?怨恨你爺爺了?」
我搖搖頭:「怎麼會?我是想他了……」
三叔點點頭:「那就對了,我告訴你大侄子。我一直在納悶,其實按說你爺爺不會平白無故吐你一口殃氣的。這裡麵肯定有什麼原因,不過你相信我,也要相信你爺爺。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的。」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說,我爺爺是故意吐給我一口殃氣的?」
三叔說道:「現在還隻是我的猜測,你知道那時候我一直在鎮裡擺攤,為什麼那天我會突然回到家裡嗎?」
我搖搖頭,那天三叔的確是回來的太及時了。如果晚一點,估計我就沒命了。
三叔接著說道:「你爺爺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夢到過他。是他在夢裡告訴我,讓我第二天那個時間回家一趟。」
我眼睛瞪起來,這個訊息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三叔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是爺爺提前託夢告訴三叔在當天回家,而當天我也會回家。爺爺吐給我一口殃氣,是想讓三叔救我的命。那麼這麼安排到底又是什麼用意呢?
三叔看出我的疑問,也隻是搖頭:「大侄子,等我有時間了,一定會把這謎底解開,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點點頭,其實爺爺已經走了,而且經過了這麼多年,這答案到底是什麼,我並沒有那麼在意。隻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爺爺那麼我,肯定不會有意害我命的。
我擺擺手:「別提這個了,說說那房子的事吧。你是說那房子裡的鬼是月子鬼,但是你的判斷是糊鬼?」
三叔說道:「對。所以所有的安排都是按照對付糊鬼來做的。包括你手裡的那個人偶。糊鬼由於是胎死腹中,所以並沒有把孩子生下來,所以對孩子會有一種特殊的眷。我是按照五行,找齊了金木水火土,五個命格的嬰兒的胎。並把那胎在了人偶裡麵。我讓你吐一口唾沫,是給那人偶補上人氣。如果那鬼是糊鬼的話,你把人偶扔出去,就會把糊鬼引過去。你就可以藉助這個機會逃生。可惜,那是月子鬼,並沒有上當。」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其實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我扔出這人偶,肩膀上的力的確輕了許多。我就是借著這個機會跑出去的。」
三叔苦笑道:「那隻能說是你離門口近了,才湊巧逃的。那個時候,你扔什麼東西,對那月子鬼多都能吸引下注意力的。」
談到荒樓裡的事,又讓我一陣後怕。我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對三叔說:「你說說你在二樓發現了什麼吧?這是我一直好奇的地方。」
提起二樓,三叔立馬唉聲嘆氣:「草了,真特麼丟人啊,鐵盧啊,我李賓也走了麥城了……」
我擺擺手:「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賣弄你那點歷史典故了,有事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