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貓的裡不斷地往外噴著氣,發出難聞的味道,那味道聞著的覺,就像是什麼臭,搗爛了,又放在太底下曬了三天一樣,讓我陣陣作嘔,胃裡一陣翻騰,但是我又不敢輕舉妄。
我忘不了這黑貓跳上三叔的肩膀之後,三叔全都僵住了那種狀態。我必須保持和他一樣的作,因為我什麼都不懂。
可是我現在跟三叔又不一樣,他還有我這個大侄子坑,而我沒有。
所以三叔現在已經跑掉了,而我還跟個傻似的僵在這個鬼地方。
不過有一點,我學著三叔僵立在那裡,好像暫時也沒什麼危險。
那個黑貓蹲在我的肩膀上,除了發出幾聲低吼,也沒有進一步的作。
我看了一眼,我雙手捧著花盆,那個救命的供香也沒有丟掉,在我小指和無名指上夾著。
隻不過那供香的香火已經燒掉了三分之二,還剩下那麼一小截。
我不知道那黑貓之所以沒有對我發什麼攻擊,是不是因為這供香。但是我知道既然三叔讓我拿著供香進來,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此時,又一幕令人恐懼的事發生了。
那黑貓突然停止了低吼,開始猛吸起鼻子來。
那供香燃燒升起來的煙氣,在蠟燭下看的格外明顯,已經被那黑貓一地吸了進去。
那貓的四足蹲在我肩上,腦袋探出去好多,保持著一種怪異的平衡。
我眼看去,黑貓的眼神失去了犀利和怨毒,變得格外迷離。而在那黑貓的臉上,我看出了一種貪婪的神。
這種神,本應該是人臉該有的表,出現在貓臉上,就顯得格外詭異。
那黑貓在貪婪地吸食著供香!
那供香被黑貓這麼一吸,燃燒的速度明顯加快。我發現那供香的香火正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向下移著。
我暗暗苦,這供香剩下的本就不長了,照這個速度,不到五分鐘這香就會燒完。
沒有了供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一無所知。
我突然想到在樓下發現的那個人偶,腦袋被拗斷,肚子被豁開,會不會就是這隻黑貓乾的。沒了供香,黑貓會不會像對付那人偶一樣,把我的頭拗斷,把我的肚子豁開?
想到這裡,我覺到頭皮發麻。不知怎麼,人本來不應該害怕一隻貓的,可是我肩膀上的這隻黑貓,從裡到外著詭異,我對它的恐懼也是從心而生,甚至不敢和它的眼神對視。
事後我才瞭解到,黑貓這種是一種神奇的存在。特別是在靈異世界裡,更是通靈的代名詞。當然也不是每隻黑貓都能通靈,必須是那種上沒有一雜的黑貓,而且出生的時辰和地點都很有講究。這個說法不是沒有據,因為貓這種,本就是從國外傳進來的,在國外也是作為巫的寵來豢養的。所以貓有通靈能力這個說法,是可信的。而通靈的黑貓會被很多鬼魂利用,所以自古民間就有貓跳棺,必詐的傳說。給親人守靈的時候,是必須杜絕有貓出現的。
當然我當時並不知道這些,隻是守著那黑貓,看著那慢慢燒下去的供香,這種煎熬簡直非人能承。同時在心裡不停地罵三叔,這個沒正事的叔兒,等我安全出去了,有你好看。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抵消一些我心裡的恐懼。
那肩上的貓還在大口大口地吞食著供香升起來的煙氣,隨著那香火慢慢燒下去,我頭上的冷汗也出來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樓梯上傳來了踏踏的腳步聲。
我注意力也轉移了過去,就看到三叔鬼鬼祟祟地探出了頭,往我這邊看過來。
我差點就發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看個屁啊?不過還算他有良心,沒真把我這個大侄子給扔在這裡。
三叔比我懂行,看到我的狀況,趕忙沖我擺擺手,示意我別急。
我心說我特麼能不急嗎?都什麼時候了?我手上抱著的那盆花,雖然不沉,但是時間久了,我胳膊也有點發麻,開始不住地抖。
我沒辦法說話,就用眼睛瞪三叔。
三叔鬼魅地一笑,把另一隻手裡拎著的東西朝我晃了晃。
我一看那東西竟然是樓下的那個人偶。
我實在不明白這個時候他拿那個東西做什麼,就看到三叔把他自己的那隻供香叼在裡,騰出手來三把兩把就把那人偶肚子裡麵的胎給拽了出來,隨後來到走廊的盡頭,把那幾團胎放在角落裡。
接著,三叔撿起一蠟燭,將燭火燒上了那些胎。
胎又細又,被火一燎,馬上就燒著了,冒出一淡淡的青煙。
我還沒弄明白三叔此舉的目的何在,就覺到肩膀上一沉又一輕。那隻正在嗅著煙氣的黑貓,突然躥了下去,直奔那團燒起來的胎。
我還傻乎乎在這看著,三叔衝過來,一扯我的服,順著那樓梯就跑了下去。
我如夢方醒,急忙捧著那盆花,也跟著三叔跑下樓梯。
在樓梯拐角的地方,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黑貓正蹲在胎的附近,脖子上的都炸開了,沖著那火苗不住地低吼。
我不敢再看,第一時間從二樓沖了下去。
等我下了一樓才發現,整個一樓的大廳都被一層霧氣給籠罩住了。說是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三叔先我一步跑下來,我就已經看不到他的影了。
我轉找了一圈,依然沒發現三叔。結果這麼一轉,方向完全都打了。我還不敢出聲,心裡焦急萬分。
可喜的是,等我稍微冷靜了一下,發現地麵上有若有若無的亮出現。
我猛地想起來,這不就是進來的時候,三叔讓我在地上佈置的白蠟嗎?
此時,我前的白蠟發出微弱的火苗,雖然不大,但是在霧氣中卻很顯眼,讓人一眼就能發現。但是遠的火苗就被霧氣完全遮住了。
我試著朝那白蠟走了兩步,這時,更遠一點的白蠟亮也出現了。
我這才明白了三叔佈置這些蠟燭的真實用意,他就是給我們留了條後路。照此說來,我們沿著這條蠟燭指出的方向,就可以走出這棟房子。
發現了這個,我如獲大赦,急忙腳下加,沿著蠟燭的方嚮往外走。
這次很順利,我很快就來到了門口,在我邁出門的那一剎那,我手指一痛,那香已經燒到了盡頭,噗地冒出一青煙,滅掉了。
隨後,我聽到後一聲怪,我回頭一看,發現那隻黑貓弓著子,大有撲過來的趨勢。我嚇得倒退了幾步,後撞上了什麼,差點把手裡的花盆扔掉。
後的人幫我扶住了花盆,一個悉的影站了出來,正是先我一步出來的三叔。
我張口要說什麼,三叔沖我噓了一聲,轉帶著我拐了幾個彎,來到一片空地上。
那空地應該是於那片居民區的中心地帶,四周都是遠近錯落的民宅。
「好險好險。」三叔長出了一口氣,不住地抹著額頭的汗。
「臥槽。可以說話啦?」我如釋重負,覺自己死裡逃生了一樣。屋子裡的氣氛,一直得我不過氣來,再不走出來,不被鬼害了,我自己恐怕都能崩潰掉。
三叔點點頭:「沒想到那鬼嬰會附到一隻黑貓上……」
我一愣:「你是說,那隻黑貓就是那個夭折的嬰兒?」
「錯不了。那黑貓一直守護著那株墨陀羅,我們穿著壽,又拿著守魂香,鬼嬰也發現不了我們。但是那黑貓不同,它本就有極強的嗅覺和視覺。雖然它不能確定我們的位置,但是卻能到我們的存在。等我搬起墨陀羅,它就撲了過來。」
我冷笑道:「所以你讓我替你搬這花,好把那貓引到我上。三叔,我很想由衷地誇你一句,你是真損啊……」
三叔的臉一紅一白:「我這不是……不是為了救你,不得已想出來的調虎離山之計嗎?」
我擺擺手:「我當然知道是為了救我,不然我還能這麼好好地跟你說話?那人偶裡的胎,為什麼會把那貓引過去呢?」
三叔解釋道:「我說過,我做那人偶,是為了吸引月子鬼的。那胎是人從孃胎裡帶出來的,人氣最盛,也最純。我燒了胎,那黑貓以為有人暴了自己,就會衝過去檢視,我們就是利用這個機會跑出來的。但是這招隻能用一次,好在我們順利地把那盆花搞出來了。」
我們倆圍著那株墨陀羅蹲著,我問道:「這花要怎麼理?」
三叔抬頭看了看月亮,沒說話,隻從背著的包袱裡掏出一個酒瓶子放在地上,又出個破碗。
我詫異地問道:「咋的三叔,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喝兩口兒啊?」
三叔瞪了我一眼:「喝你個大頭鬼。你好好看看那瓶子裡裝的什麼。」
我把那瓶子拿過來,月下發現那瓶子裡裝了滿滿一瓶紅的。
「行啊三叔,白的不喝,改喝紅的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品味了?」
三叔一把搶過酒瓶子:「有勁沒勁?這特麼是酒嗎?這是……」